他忽然凑到我耳旁小声交代了一句,转身掏出那块祖传八卦罗盘摆出了防守的姿势,与此同时,司寇山好像也得到了刘青末的小声嘱咐,和他一起挡在了我的前面。
刘青末说小胡子使用的是降头术中的飞头降,作用在自己身上可以让头颅离身飞行,而且变异后的头颅拥有极为可怕的攻击力,特别的难缠。
不过鲁班牌中有一种阴牌专门克制这种飞颅,那就是无头鬼佛牌,刘青末的意思就是他和司寇山先帮我挡上一阵,让我趁机做出无头鬼佛牌。
关于无头鬼,阴阳行当里还有个说法,生当人杰死亦鬼雄,头落身死恶魂依然,意思就是说这种鬼怪极难对付。
这种鬼生前大多是军旅中的猛将,或者是占山为王的悍匪,战败或被擒后被砍头而死形成。
因为生前杀了太多的人,没了脑袋的躯体依然杀意冲天,即便是寻常的鬼差鬼使都不是对手,实力堪称恐怖。
大名鼎鼎的关公关二爷当年被砍头后就化成了无头鬼,也是无头鬼中最为恐怖的存在,卷起百里煞云将荆州一带方圆十里搅的鸡犬不宁,鬼差鬼使死伤无数也没能降服。
最后还是在得道高人的点化下,关二爷所化的无头鬼才幡然醒悟,立地成佛,在佛道儒三教中都占据了一席之地,享受世人无尽香火。
扯远了,相信看过三国演义的读者都知道化为无头鬼的关二爷嘴里一直念叨着四个字,‘还吾头来’,无头鬼对于头颅有些异乎寻常的渴望,尤其是小胡子这种飞头降,头颅中还有着浓郁的生机,更是无头鬼的最爱。
刘青末肯定是对降头术和降头师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才能想出这么狠的主意。
回到正文,小胡子的飞头降完成后,那颗狰狞鬼头当即便朝刘青末和司寇山二人飞速扑来。
娜姐似乎对同伴的实力很是自信,这会儿收起了飞镖,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起了好戏。
我虽然担心两人的安危,却无暇他顾,只能拼了命的雕刻着无头鬼阴牌,而且视线还不能转移分毫,这种危急情况下,稍微刻错一条线整块阴牌就会宣告报废。
不过眼角的余光还是注意到了刘青末二人抵挡的动作,耳朵里也听到了他们搏斗时呼号的声音。
小胡子的头颅有着和神打之术类似的效果,脸上的皮都成了钢筋铁骨,锋利的獠牙划过桌椅都能瞬间将之分成两截,而且那头一米来长的头发也不是唬人的摆设,一根根都和钢丝似的,划过地面将地转都犁出了条条裂纹。
最为关键的是那脑袋飞行的速度比麻雀还快,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打击之下刘青末和司寇山只能苦苦支撑。
感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仅仅是眨了下眼,我的耳朵里忽然就传来一声疾呼。
“修子,还得多久,我们顶不住啦!”
最后一笔雕完,我来不及回应刘青末,抬起头刚好看到小胡子的脑袋啃在了司寇山脖子处的位置,刘青末正拉着一大把钢丝般的头发死死扯着。
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合适,因为刘青末扯着头发的同时,那些头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转瞬间将刘青末缠成了粽子模样。
“弄好了,这个怎么用?”
我把刻好的无头鬼佛牌对着刘青末扬了扬,可他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手来接佛牌,这可把我急的够呛,说话都带上了颤音。
“赶紧的,直接拍他后脑勺上,就和拍板砖一样。”
刘青末的话音落地,坐在沙发上看戏的娜姐才感觉不妙,大叫了一声便朝我狂奔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娜姐的飞踹离我胸口处还有巴掌宽的距离的时候我已经先一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无头鬼佛牌拍上了飞颅的后脑勺。
我拿佛牌的右手猛地一麻,紧接着胸口便感受到了一股骨头断裂般的疼痛,娜姐人长的不高,力气却出奇的大,一脚便将我往后踹出了四五米。
不过这时候却没人顾得上这一幕,房间里忽然有了短暂的死寂。
被无头鬼佛牌打中的小胡子脑袋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突然没了动静,隔了不到两秒,缠着刘青末的浓密长发一下子软在了地上。
“嚯嚯......”
犹如风箱似的响声从小胡子嘴里传了出来,他后脑勺上的无头鬼佛牌猛地绽放出璀璨金光,形成了一个漩涡形的模样。
在所有人诧异的注视下,小胡子的脑袋旋转着缩小,最后完全被吸尽了佛牌,连一根头发丝也没能留下。
“当啷......”
说来也巧,无头鬼佛牌从半空中掉落,几个弹跳刚好掉在了我的身旁,我顺手拿起来一看,发现佛牌上原本没有脑袋的无头鬼雕像此时凭空多了颗人头。
看那人头的五官分明就是小胡子的模样,而且露着满脸狂喜,它仿佛看到了我的存在,我在那双栩栩如生的眼睛中分明看出了感激。
“小胡子!”
娜姐忽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小胡子留在沙发旁的身体脖子处的位置忽然出现了一个碗口粗的大洞,鲜血跟喷泉似的突突冒了半天,那身体才扑通一下倒地。
显然,小胡子已经身死道消,而且还是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现在就剩你一个了,还准备和我们动手么?”
直到这会儿,刘青末和司寇山才回过神,一左一右把娜姐围在了中间,我见状从地上揉着疼痛难忍的胸口爬起身也堵了过去。
娜姐没有在意我们的动作,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做了个甩手的动作,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已经冒起了一股浓烟,耳朵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由近到远。
等烟雾散开,眼角的余光刚好瞥见娜姐破窗而出的瞬间。
“乖乖,这女人够倔的啊,宁死都不投降,这可是三十多层楼,摔下去还不得摔成一滩肉泥?”
司寇山瞪大眼睛感叹了一句,我和刘青末却没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匆匆跟着跑到了窗口的位置。
我脑袋探出窗口往下看,刚好和娜姐仇视的眼神对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一只铁抓,死死勾在了下一层的窗户之上,一个归鸟还巢便颇为潇洒的翻回了酒店。
刘青末这才拍着自己的胸脯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把她惊走了,修子,不是我说你,关键时刻动作怎么那么慢,我和司寇山都快被那颗飞颅整虚脱了都。”
等他说完,我才下意识的看向了司寇山的方向,这才发现司寇山早已累的瘫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手里的木棍早断成了好几截儿,右侧脖颈处还有两个微不可察的红点,应该就是飞颅咬出来的痕迹。
妹的,没想到这俩货的演技都是影帝级别,亏我还在为逃走了一个降头师感到可惜,敢情要是人家没被吓跑,我们三个反而得全军覆没。
回过神,我这才有时间查看躺在沙发上的司寇梓。
她现在的装扮让我感觉极为不适,黑色性感连衣裙才到大腿根处,一双修长洁白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司寇梓脸上还画了浓妆,红唇如火,睫毛微颤,比起那天和赵吏举办婚礼时还要惊艳三分。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她衣服领口位置留着一个新型的空白,两只白花花的饱满呼之欲出,散发着令男人趋之若鹜的诱.惑气息。
就算是为了工作,把自己搞成这样也牺牲太大了吧,而且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司寇梓怕是早已被刚才那小胡子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