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要骗我说没碰到嬴勾,理由也很简单,毕竟抛弃同伴逃走不是多么磊落的事儿,所以他们不好意思开口。
说白了就是他们把那个彭祖的后人给坑了。
“修子,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可是把所有的事儿都和你坦白了。”
我想了一会儿,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你们找到长生之法了没有?”
“没有。”
回答的还真是干脆。
我就说,这世界上如果真的有长生之法,那这颗地球早都人满为患了。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去,不去看看的话实在有些不甘心,找你来不知是为了让你救我们出去,另外一点就是想去那个地方必须要有你才行。”
刘青末说的认真,从他的表情里我看到了一种虽万人吾往矣的决绝。
“什么地方?”
“彭祖躺着的那座棺冢。”
也就是嬴勾身下的最后一层棺冢。
“为什么说必须要我才行,难道佛牌里还有能开启棺冢的方法,我怎么不知道?”
刘青末摇头说不是佛牌的事,而是因为最后一层棺冢是死棺,而且所用的材料是只存在传说中的昆仑神木,刀枪不能入半分。
死棺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严丝合缝没办法推开的棺冢,至于昆仑神木我倒是有所耳闻,传说任何物质存放在里面都能万年不腐,而且质地又非常的僵硬,需要数十年的打磨才能改变一丝形状。
传说秦始皇原本想用昆仑神木做他的棺冢,但直到他死后都没能将昆仑神木刻成棺冢的形状,所以才无奈放弃,改用了阴沉木。
“只有你的阳灵刻刀才是天下神木的克星,也只有阳灵刻刀才能在昆仑神木上打开缺口。”
原来刘青末打的是这个主意,但这么做的话是不是对彭祖太不尊敬了?
“放心,这件事的业报与你无关,由我们三个人平摊。”
怕我不答应,刘青末赶紧表态,司寇梓的大伯正襟危坐对着我点点头,胖和尚双手合十又念了句阿弥托佛,显然也是同样的意思。
“张修,我大伯年纪这么大了,你就当帮我个忙,满足下他的心愿好不好?”
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司寇梓的一句话直接让我没了拒绝的余地。
我承认自己对司寇梓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第一次用恳求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完全没办法拒绝。
“好吧,不过你们得答应我,打开棺冢后只能用眼睛看,绝不能乱动彭祖的遗体。”
无关阴德业绩,完全是出自我的本心。
“可万一彭祖把长生之法藏到了衣服之中,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一趟,这个要求怕是恕难从命。”
司寇梓的大伯第一个出言反对,刘青末也有些犹豫,倒是那胖和尚放的开,唱了个佛号,答应了我的要求。
“长生本就凭缘,两位道友不要着相,反倒失了本心。”
这胖和尚说出来的话还真有种得道高僧的风范,他一开口,刘清末和司寇梓的大伯也不好再坚持,相继开口答应了我的条件。
司寇梓将她带来的食物和水分给了三人,刘清末一边补充着能量一边给我介绍了下他的两个老朋友。
司寇梓的大伯名叫司寇雄,今年刚好六十,茅山一派第一百零六代传人,一身捉鬼的道术出神入化,尤其善于对付这种古墓中尸变的鬼怪。
不过赢勾这种特殊的存在他还真的对付不了,见到了也只有逃跑的份儿。
胖和尚法号智空,五台山当代主持,有一身精深的佛法,等闲妖魔不能近身,这次也是因为对长生的执念才被刘清末给忽悠进了古墓。
从他能拥有这种内藏空间的法宝就可以看出他在阴阳方面有着高神的法术。
胖和尚还好,刘清末提到他的时候他还友好的对着我笑了笑,司寇梓的大伯连睬都不带睬我,只顾着和他侄女儿唠家常。
“小梓,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不小心碰到了墓里的机关,是张修救的我。”
没想到司寇梓在长辈面前倒是挺女人的,说话还低着个头,声若蚊蝇。
司寇雄挑着一对白眉扫了我一眼,回过头毫不避讳的对司寇梓说,“这小子看面相就知道命途多舛,你以后离他远点。”
声音很大,完全就没顾忌到我的感受。
我承认我是对司寇梓有那么点喜欢,但这也不能作为她大伯一再挑衅我的理由。
但没等我开口反驳,刘清末先看不下去了。
“你个老小子,自己就是个光棍,还想让自家侄女儿也跟着做尼姑,都你这种想法,司寇家早完蛋了。”
朋友也分远近,刘清末为了我能当面揭老朋友的短,说明在他心里把我放到了很重要的位置。
我对他瞒着我偷偷跑到这里来的不满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小叫花,你自己不也是光棍儿一条,哪儿来的资格说劳资?”
司寇雄撸起袖子对着刘清末吹胡子瞪眼,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冲动,真不知道他一大把年纪哪儿还来的这么大火气,跟个丨炸丨药桶似的,一点就着。
不过老刘显然没被他的架势镇住,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说“我可不敢跟你比。”
“阿弥陀佛,两位道友少说两句,以免伤了和气。”
智空法师忽然唱了个佛号,示意刘清末闭嘴,我一看这情况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事。
果然刘清末回了智空句知道分寸后凑到我耳旁给我讲了这么段秘辛。
话说司寇雄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喜欢他的妹子不知道有多少,可他却偏偏爱上了个寡妇。
对于这种事,司寇家当然不能容忍,以逐出家门相要挟,让司寇雄与那寡妇恩断义绝。
司寇雄显然是那种逆反心极重的人,你不让干的事儿他偏要去干,最后脱离了家族跟寡妇住到了一起。
但他一个阴阳世家长大的人,哪里有什么谋生手段,连种田都种不好,只能给人干点粗活赚一点可怜的薪水。
那寡妇也不是什么只知道爱情不晓得温饱的蠢女人,受不得穷很快便抛弃了司寇梓跟了个有钱的男人。
受此打击,司寇雄立誓终身不娶,回到司寇家后一门心思钻研家传道法,反倒成了司寇家术法最深的人。
不过那件事儿终归成了司寇雄心里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火爆。
胖和尚智空显然也是知道这些才提醒刘清末闭嘴,不然两个人又少不了一顿吵吵。
刘清末跟我说这些的时候还不时朝司寇雄身上瞅上一眼,摆明了就是在挑衅,司寇雄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朝我俩吼了一句。
“喂,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在聊些什么东西,敢不敢爷们儿一点儿,堂堂正正说话。”
“我俩在商量待会儿出去怎么对付赢勾,你又不是赢勾的对手,瞎起哄个什么劲。”
我也不清楚刘清末为什么忽然把话题扯赢勾上去了,不过看他那狡黠的眼神就知道司寇雄待会儿肯定要倒大霉。
“就凭这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子?佛牌张确实厉害,不过他么,呵呵。”
司寇雄满脸鄙夷,这种眼神让我感觉非常的不爽,但刘清末示意我稍安勿躁,我也只能把卡进嗓子眼儿的话又咽进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