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要发作,却听shirley杨说:“咱们将那只巨虫打得狠了,那半人半虫的怪婴突然从母体中脱离,可能正是由于这洞穴里,缺少了让它们保持睡眠状态的红色雾气,与那三件神器并无关联,不过咱们必须把那些神器毁掉,尤其是那只在蟾宫里的三足蓝蜍,那怪蟾的材料,是一块具有蓝色胯克胶质离子的罕见陨石,埋在地下千米都能向上空发出干扰离子,没有了它,谷口的两块大陨石就会失去作用,否则还会有更多的飞机坠毁在这里。”
不容我们再做计议,饥恶的“téng婴”,已经先等不急了,完全不顾手电筒的强光,越逼越近,将包围圈逐渐缩小,那些神器散落的地方,正是在洞穴的里侧,我们要强行向外突破,就顾不上毁掉它们了,何况我们唯一所能仰仗的“炳烷喷射器”只够使用短短的三次,难以补充,一旦用光了,身陷重围之中,后果不堪设想,只好先冲出去,然后再想办法。
我对胖子与shirley杨喊道:“并肩字往外冲吧。”此时一只“téng婴”的怪口已经咬来,shirley杨飞起一脚,正中它的脑侧,登时将它踢了出去,同时竖起“金钢伞”,挡住了后边几只“téng婴”的纠缠。
胖子手中紧着忙活,举着“炳烷瓶”的喷嘴,对准前方喷射,数十只“téng婴”立刻被炳烷引发的烈火包围,变成了一个个大火球,挣扎着嘶叫,顷刻便成为了焦炭,这是我们初回使用“炳烷喷射器”,未想到此等器械,威力竟然如此惊人,连岩石都给一并烧着了。
胖子连发两次,在那些怪婴被强烈焰烧灼,所发出的惨叫声中,我和shirley杨还有胖子,借这混乱的时机,从薄弱处闯了出去,一路狂奔,在起伏的岩石上,高一脚低一脚的跑了一段距离,只听后边哭声大作,心里一急,暗道不妙,来得好快,这就追上来了,而且听声音距离已经不远,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
顺着水边又跑不几步,便已经无路可走,“葫芦洞”的地势开始收缩,看来快到葫芦嘴了,石壁弧度突然加大,变得极为陡峭,想继续前进,只有下水游出去了,不远处一个半圆形的亮光,应该就是出口,这段水面宽阔,由于洞口很窄,所以水流并不湍急,以我们最快的速度游过去,不到一半就会被大群的téng婴追上。
三人已经跑了连吁带喘了,心脏砰砰砰砰跳成了一个点儿,我一指那片光亮:“那就是出口了,你们两个先游出去,我在这抵挡一阵,否则咱们在水中仓促应敌,有死无生,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脱身。”
胖子哗的拉开枪栓:“你有个屁办法,我看谁也别跟我争,要留下我留下,老子还真就不信了,八十老娘反怕了孩儿不成。”说着话就要把我和shirley杨推进水里。
shirley杨拨开胖子的手,到他背包里去掏丨炸丨药:“尽快设置几圈导爆索,稍稍挡它们一挡,咱们就有时间脱身了。”
我和胖子会意,此刻事不宜迟,争分夺秒的把导爆索从细铁丝的捆扎冲解开,胡乱铺在地上,我听那些怪婴狼嚎般凄厉的哭声,由远而近,洞中虽然漆黑,但是从惨哭声中判断,已经快到跟前了,便不住催促胖子:“快撤快撤。”
在胖子把全部的导爆索都设在洞中的同时,shirley杨已经把装备包的气囊栓打开,三人更是片刻不敢停留,在催命般的哭声中,一并跳入水中,拉着气囊手足并用,向着洞口划水而去。
我百忙中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无数看不清是人是虫的怪婴,已经如付骨之蛆一般,随后撵到了水边,第一条导爆索刚好爆炸,虽然这种绳索状丨炸丨药威力不强,却也足可以暂时使它们穷追不舍的势头缓下来,胖子把导爆索一共设了五层,凭我们的速度,足可以在它们追上之前,钻出葫芦洞去。
这些téng婴的生命力都象蟑螂一样顽强,不打个稀烂就根本杀不死,而且看它们满嘴的倒刺和黑汁,毒性一定十分猛恶,更可怕的是数量太多,难以应付,只好先从这“葫芦洞”绝地出去,到外边再求脱身之策。
我一边全力游水,一边盘算出去之后如何想个办法将它们一网打尽,忽然间觉得身体一沉,腿上象被几只力量奇大的爪子抓住,不但难以再向前游,身体竟也被拉扯得迅速沉向漆黑的水底。
由于我在气囊的后边,胖子和shirley杨分别在前边左右两侧,所以他们并未察觉到我遇到了情况,我的脚突然被被拉住,事出突然,心中一慌,抓着充气气囊的手没抓牢,急忙伸手想要拉住,但是由于气囊顺水流向前的速度很快,这零点零一秒的偏差,就抓不住了,只是指甲挂到了一点,我想开口招呼shirley杨和胖子,而阴冷的河水却已经没过了鼻子。
138天上宫阙
我腿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没有丝毫摆脱的余地,甚至我还没来得及向前边的胖子shirley杨二人示警,身体便快速沉入水底。
我身上唯一开着的光源,来自于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射灯的光线一沉入漆黑阴冷的水中,照明范围立刻降到了冰点,光线只能照出去一米多远,在这黑沉沉的地下水域里,这仅有的不到一点五米的可视范围,跟瞎子差不多。
仓慌之中,我赶紧闭住呼吸,低头向水下一看,一只虫人合一的怪婴,它的四瓣形口器,刚好咬在我的水壶袋上,军用水壶都有一个绿色的帆布套,十分坚固厚实,它的“蟕”中全是向内反长的肉刺,咬到了东西如果不吞掉,就很难松口,此刻这个怪婴正用两条前肢拼命拽我的大腿,想把它的“蟕”从水壶袋上拔出来。
在昏暗的水下,那“téng婴”的面目更加丑陋,全身都是皱摺,坚韧的皮肤哪有半点象是新生儿,根本就是一只又老又丑的软体爬虫,此刻在水底近距离一看,立刻生出一股厌恶的感觉,还好游在水里的时候,是被它咬到了水壶上,倘若咬到屁股上,此番已是休了。
“téng婴”的力量极大,早在没有脱离母体的时候,它就能在卵中带动“死漂”快速蹿动,被它不断扯向水底,可大为不妙,我恨不得离开摆脱这只丑陋凶悍的怪婴,工兵铲、登山镐等称手的器械,都在有充气气囊的背包里,只好伸手在腿上一探,拔了俄式伞兵刀在手。
本来心中起了一股杀意,想要割那怪婴包在水壶上的四瓣口器,但是忽然想到,一割破了难免会流出毒血,那样一来我也有中毒的危险,还是割断水壶的带子稳妥一些。
当下把俄式伞兵刀别住行军壶的背带,用刀刃内侧的勾槽用力向外一蹭,已把水壶的背带挑断,“téng婴”的“蟕”,还挂在水壶上施展不得,我胸口憋得快要炸开了,一颗心脏扑嗵扑嗵狂跳,急于浮上水面换气,更不想再与它多做纠缠,用空着的脚猛地向下一踩怪婴的脑袋,将它蹬开,自己则借力向水面上快速游去。
在上浮的过程中我看到,身边浮动着几具“死漂”,不过都早已失去了发出青冷之光的外壳,看来里面的虫卵都已脱离母体了,忽然发觉左右两边有白影一晃,各有一只大白鱼一般的怪婴,在水底向我扑至,它们在水中的动作灵活敏捷,竟不输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