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狐疑道:“这保安经理该不会是因为被张小花骂了一顿,所以就一时想不开吧?”
陈八千反问道:“如果心里素质这么差,能混上保安经理的位置?”
妈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是因为没事把自己吊着玩啊。
“咯吱咯吱。”
铜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后背钻了出来。它径直冲到床底下,然后从里面拖出一个黑乎乎的玩意儿。铜板抱着陶俑手舞足蹈,咯吱咯吱地似乎在向我邀功。我拿起来一看,发现这是一个人形的陶俑。这陶俑高度大概十厘米左右,制作手法很粗糙,估计在地摊上也就值个十块钱。
我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递给了陈八千。陈八千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然后顺手将陶俑装进了自己背包里。
我好心提醒道:“这是铜板找出来给我的。”
我肩膀上的铜板猛点头。它先指指陈八千的背包又指指我的背包,意思是让陈八千把陶俑拿出来放我包里。
陈八千转身就走,假装没看到。
我只好郁闷地摸了摸铜板的脑袋道:“你哥我没本事啊,打不过他。”
铜板咯吱咯吱地叫了起来,然后特别牛逼哄哄摸了摸自己的肱二头肌。我一看就乐了,这小子还挺仗义啊,难不成是想帮我干陈八千?
我好心提醒道:“大波可是他媳妇啊。”
我话还没说完铜板就一溜烟跑了,兔子都没它快。
看来这个房间里已经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我正准备转身离开房间,可是眼角却瞄到窗台上似乎有东西。我连忙掏出匕首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发现窗台上竟然有一排血红色的脚印。这些脚印手掌大小,一直从我房间的窗台上延伸到其他房间,然后一路朝楼下去了。
我探出身子看了看,发现脚印消失的地方是一条僻静的小路。不过现在天色还没有全亮,小路尽头有什么东西我看不太清楚。
我满脸心事的下了楼。来到楼下的时候我发现几个丨警丨察正围着陈八千和沈凌盘问问题。陈八千是闷葫芦,遇到生人根本不屑说话。而沈凌又是暴脾气,两拨人剑拔弩张差点就吵起来。
我连忙上前去把他们分开,然后对那些丨警丨察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因为那个保安经理没死,所以我们之前并没有报警。所以我也不确定这些丨警丨察到底是因为什么目的来的。
为首的丨警丨察是个五大三粗的东北汉子,脖子上挂根大金链子,警帽也歪带着。他满嘴酒气道:“现在怀疑你们跟一起谋杀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
我一惊,是谁这么快把保安经理的事情透露出去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保安经理是自己上吊的,关我屁事啊。
我把理由跟金链子丨警丨察一说,他马上又嚷嚷起来:“谁说没关系的!这里老子最大,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
我叹了口气,这种小流氓就应该让张小花这种大流氓对付他啊。
说话间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正好是张小花打来的。他在电话着急道:“快,保安经理醒了!他说看了奇怪的东西!”
挂完电话之后我对陈八千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去医院,有点事情。”
丨警丨察在这里,我也就没说出保安经理醒过来的事情。我估计保安经理上吊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没准背后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甚至可能还有老头子的影子。
因为从时间上推断,保安经理上吊的时候刚好也是老头子溜进我房间的时候。按照老头子的性格,他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除非他觉得这个人该死。
我跟陈八千那可是出生入死千锤百炼磨练出来的革命情谊,两个人默契杠杠的。我一个眼色过去,陈八千马上就明白了我们的意思,然后推开大金链就往外闯。
这大金链顿时就不乐意了。他喊道:“你们站住!我还没问完呢!”
见到我们没鸟他,大金链马上又对门口的保安喊道:“快拦住他们,带回警局!”
门口几个保安看来早有准备,马上就挡在了酒店大门口。陈八千脸上一凛,伸手握住了身后的青铜短剑。只见他轻轻一抖,青铜短剑瞬间出鞘寒光逼人。
大金链看到以后马上又嚷嚷道:“好哇,居然还带着管制刀具!起码拘留十五天!”
我叹了口气,这大金链就是典型的作死啊。要是真把陈八千这尊杀神惹火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我挡住陈八千,微微摇了摇头。毕竟有嫌疑是一回事儿,要是真正对丨警丨察动手了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万一真把事情弄大了对谁都不好。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鬼磨,难道还担心对付不了他们吗。
我扯着嗓子喊道:“大波啊,你家八千被人欺负了。”
说完以后我就拉着沈凌陈八千退了门口,抱着胳膊看戏。
大金链以为我们已经服软了,于是得意洋洋地带着两个丨警丨察走到了我们面前。他眼睛死死盯着陈八千手里的青铜剑,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原本已经天色微亮了,可是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外面又变得昏暗起来。一阵阵阴风从门口刮进来,围着大金链身体附近打转了。
“咯咯咯……”
酒店里突然响起了凄厉的笑声,而且这笑声特别飘渺,根本分不清楚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与此同时酒店大堂里面的吊灯突然滋啦滋啦响了起来。灯光忽闪忽暗,像极了电影中的恐怖片场景。
妈的,大波这个出场我给一百分啊。
大金链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脸紧张地看着周围。
我在边上颤声道:“该不会是那个上吊的保安经理回来了吧?”
大金链眼睛一瞪我:“你不要胡说!老胡还没死呢!”
我答道:“那可不一定啊。他之前上吊的时候,我看到他舌头都挂在胸口上了。都那样了你觉得还能救回去吗?”
大金链苦着脸道:“舌头真的有这么长?”
我认真地点点头:“是啊,就跟胸口打了根领带似的。”
“吧嗒。”
“吧嗒。”
这时天花板上突然有液体掉在了大金链的光头上。我看到大金链伸手一摸,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铜板倒挂在天花板吊灯上,咧着嘴巴对他笑。一截红舌头伸得老长,都快垂到大金链的光头上了。刚刚的液体就是从铜板的舌头里滴下来的。
“卧槽!鬼啊!”
大金链马上尖叫起来,屁滚尿流地就往酒店大门口冲去。我跟在他后面喊道:“客官别走啊,带我们去警局呗。”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没影了。没想到他这么圆滚滚的身材跑起来倒是挺快的。
大金链离开之后,那些保安也做鸟兽散了。我带着沈凌陈八千直奔医院,至于大波和铜板就钻进了我随身携带的葫芦里面。马上就天亮了,它们要是还在外面的话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