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喝水吧！”

韩叔给我们倒了两杯水，坐下后，尴尬的笑道：“就我一个人过日子，我这家里面有点冷清，别介意啊！”

韩叔似乎有些不习惯突然有人造访，掏出烟盒问我道：“小兄弟抽烟吗？”

“抽！”我接过烟。

吸了口烟后，韩叔问道：“赵妍儿，你来找我，有事吧？”

“跟你以前的工作有关系！”

小妍声音低了很多，因为韩叔以前做的那些事，害死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肯定是不想再被提起的。所以小妍声音一下小了不少。

“具体什么事啊？”韩叔原本喜悦的眼神里，马上透出一丝丝哀伤。

“这是我男朋友，他老家有个小孩的灵智在六年前被人骗了，现在开始高烧不断，情况很危险。我们想帮那个孩子，但是要找到当年那个人，所以我想问一下，韩叔跟以前的一些同行，还有没有联系！”

韩叔听完后，深深的吸了口烟，然后说道：“我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跟以前的人来往过了！”

我有些茫然的看向小妍。

大家沉默了一会后，韩叔又道：“不过随着最近十来年，这行也快没了，所以不会有新人入行，要做的也还是以前那些人。这样吧，我收拾一下，明天带你们去找几个老熟人，看能不能找到六年前的那个人。”

“那太好了，谢谢你，韩叔！”我感激的说到。

韩叔却面露难色，叹了口气道：“但是这行是有规矩的，谁也不能拆谁的台，更不能把其他人的秘密说出去。虽然我早就不干这行了，不用理会这些规矩，但我怕那些旧相识，还是守旧规，只怕到时候问不出什么来。”

“试试吧！”小妍说到，“试试总还有机会！不然那孩子就没救了。”

“那孩子发烧多久了？”韩叔问到。

“到今天的话，二十四天！”小妍回到。

“二十四天，还有二十五天的时间，想要找到那个人，估计有点难。”韩叔摇着头，“况且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够在灵智转移法事完成前把那孩子的灵智要回来，一旦整个转移法事完成了，那就没办法了！”

韩叔咬着烟头，想了会，拍着桌子说道：“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也想做点好事，积点德，来生还能和我那对可怜的孩子做家人！现在我收拾下东西，明天就带你们去！”

“谢谢韩叔！”赵妍儿说到。

“别客气，对了，这地方有点简陋，你们两个可能没办法在我这里过夜了！”韩叔说罢又尴尬的笑了下。

“没事，我们去镇上找个地方过夜！”小妍说到。

“行，我门口有辆自行车，你们骑车过去吧，半个小时就能到，明天我直接去镇上找你们！那里就一家旅馆，你们在门口等我就行了！”

我们再次谢过韩叔后，便骑着自行车去镇上。

半路上，我问道：“小妍，韩叔以前那行，是不是有门派的啊？”

“倒算不上什么门派，普通的师徒关系。可能那行损阴德，干的事坏事，所以大家就会互相有约定而已！”小妍回到。

“我知道以前有很多小孩，原本是很聪明的，后来发个烧就变傻了。一开始以为是脑膜炎，现在疫苗多了，医疗水平也好了，能及时治好，所以烧傻的孩子才少了。想不到，是因为有这一群人，专门骗子聪明孩子的灵智，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两个因素都有！”小妍回到，“我现在就担心时间来不及，天大地大的，干这种坏事也都是藏着掖着的，要找到那人太难了！”

“试试吧，实在没办法，也怪不得我们！”我回到，“就像韩叔说的那样，尽人事听天命。”

我刚说完，自行车就骑到一个小水洼里，车子晃了下，小妍马上抱紧了我。

说起来，小妍现在好了后，我跟她之间反而感觉有张无形的玻璃隔开了些距离，不像她傻得时候，那么亲昵。

“小妍，你还记得你灵魅还在你体内的事情吗？”我问到。

小妍没有吭声，我接着说道：“那会你像个傻孩子一样，我走到哪都要粘着，还要我陪着你睡觉！现在想想，那时候我们才像对情侣呢！”

“我记得，都记得！”小妍轻声回到，把脸贴在了我背上。

像是有股暖气覆盖了我全身，我蹬自行车也轻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韩叔就过来了，我们吃过早餐后，他便带我们坐车去找一个熟人。

路上韩叔问了我关于候叔家的地址，以及其他一些信息。

下午的时候，我们到了个小镇，韩叔一路打听后，才找到他的熟人家。

“这行有规矩，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谈本行的事，所以你们先找个地方等我，我进去跟他谈谈！”韩叔说到。

“行！我们就在这等你！”小妍回到。

我跟小妍在路上站了四个多小时，韩叔才回来。

“问到了吗？”我马上迎上去问到。

韩叔摇头：“他也有十来年没干了！虽然没有打听到是谁骗走那孩子的灵智，但是问到了一条线索。”

“什么线索？”我急忙问到。

“我洗手不干了两三年后，这行的格局就发生了一点变化，以前都是我们骗走了孩子的灵智，然后主动去找一些有钱人，家里又有傻孩子的，算是上门揽生意，但是这样的话，对于我们这种人，暴露的风险就大了。可是后来不一样，后来出现了一个专门的中间人，他们负责联系买家！”韩叔说到。

“就是说，整体个产业链更完整了！”我回到。

韩叔点头：“是的，并且我还得到一个信息，就是这行并没有没落。还是有很多干这行的，只不过他们现在只能去一些信息闭塞，又很贫穷的地方找好的灵智！”

小妍叹了口气：“哎，毕竟市场还在那里！真是可恶！”

接着韩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个一个人的地址和电话，然后说道：“这是我熟人知道的一个中间人的地址！如果能跟他搭上话，就算那孩子的灵智买卖不是由他经手的，也应该可以通过他找到那人！因为这一行的中间人，全国也就三四个，为了给各自买家匹配到合适的灵智，他们的信息都是互通的。”

小妍接过纸条，我凑过去看了眼，居然是在魔都。

“你们需要我一起去吗？可能我会帮忙说得上点话！”韩叔说到。

“不用了，韩叔，你能帮我们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小妍婉拒到，“我知道让你再接触到以前的一些人和事，会勾起你一些痛苦的回忆，非常抱歉。”

韩叔叹了口气：“没事，反正都已经那样了！我一个人的时候，也总会想起来。只是，再往下走下去，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这已经是很大的忙了！”我感激到。

我们没有停歇，傍晚找了个摩托送我们到县城，然后又转车到市区，赶上去魔都的飞机，当晚两点多就到了。

到魔都找了家旅馆住下后，我和小妍便开始计划明天如何套话。

如果直接问的话，肯定会吃闭门羹，与其这样，不如假装成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