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估计是怕严大师会拒绝帮我,所以便帮忙说话,说我是她外甥,看起来就亲了很多。但她说话够圆,说我是她远房外甥,那么关于大婶的一些信息,就算我不知道说错了,也很合理了。
“喔,原来是兰姐的外甥!”严大师走到我跟前,端详一会后,说道:“别站着了,进屋吧!进屋说话!”
我们进屋坐下后,严大师先是翻看我的眼皮,接着又泡了一杯奇怪的水给我喝,我喝完之后,便呕吐起来,但是吐出的早点却全变成了黑色的。
严大师看了一下后,心里便有了大概,说道:“董外甥中的应该是蚀骨虫。”
“难办吗?”大婶是真的非常热心,“严大师,再难办,你也千万要帮他!一个俊俏的小伙,被人害成了这样,老婆都要讨不到了!”
“你放心吧,兰姐,我会帮他的!”严大师回到,“但是可能要花费一些时间,董老弟要在这里住上大半个月了!”
“没关系!只要能医好,怎样都行!”我很坚定地回到。
严大师点点头,兰姐看了下手机,说道:“严大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把我外甥托付给你了!”
“嗯,我会尽全力帮他的!”严大师回到。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大师再跟我说!”大婶说到,严大师也点点头,大婶走出去,我也跟出去,算是送一下她。
我们站在外面的平台上等经过的客船。
大婶回头看了眼屋里面,如果压着声音说道:“小伙子,你在这里一切都听严大师的!他在这一带是有名的白降师,既然他留你下来了,肯定会全力医好你的!”
“非常谢谢阿姨!回头我去你旅店,好好谢谢你!”
“别说这种话了,中国人帮中国人!应该的!”大婶说罢顿了下,然后又语速很快的补充道:“但是你千万不要以为是中国人就可以信!”
“阿姨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镇上,还有个很有名的黑降师,也是华裔,可他坏得很!六亲不认,不然也不会做黑降师了!”
大婶说罢,我马上想到了米亢!
黑降师白降师,黑降师专门帮人下降头下蛊害人,白降师则是专门救人!
我揉着太阳穴,一直把这一层给忽略了,我现在找人解蛊降,大婶介绍的自然是白降师,怎么会找到黑降师呢!亏我一路上还一直以为大婶带我来要找的就是米亢。
一会后,一艘空着的客船往集镇驶去,大婶招了招手,那客船便靠了过来。
“我先走了!”大婶上了船。
“嗯嗯,谢谢表姨!”我大声说道,大婶心领神会的笑了下。
目送大婶离开后,我回到屋里,严大师正在磨草药。
“董老弟,在我这不用拘谨,就当自己家里一样!”严大师说到。
白降师就是不一样,虽然也是经常接触降蛊这类阴邪之物,但是严大师额头却透着一股正气。不像米亢和他师兄一样,两人都是阴森森的。
我搬了个小板凳在严大师旁边坐下,问道:“大师,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没什么,你就休息吧!”严大师说罢指了下左边的房间,“那是客房,你累了的话,就先去睡一觉吧!”
“没事,我不困!谢谢大师!”
“别叫我大师了!就叫我严伯吧!”严大师抬起头,用袖子擦了下额头的汗,笑道:“其实我挺不喜欢别人叫我大师的,我就是学了点手艺,帮帮人的同时,也谋口饭吃!”
“严伯!”
“诶,对了,董老弟,你具体是怎么被人害的啊”
严伯说着又磨起了草药,我把我对大婶编的故事,又重新说了下。
严伯听完后,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大度,还喜欢走一些歪门邪道!哎!”
“董老弟是哪里人啊?”
“闽福。”
“闽福?”严伯抬起头看我,“我祖籍也是闽福的!”
“这么有缘啊!”我有些惊喜的回到。
“咱们闽福人出外谋生都特别团结!”
“是啊,严伯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在这里出生的,从来没回去过!”严伯说罢叹了口气,“我父母年轻的时候,躲避战乱,跑这里来了。老爷子去世前,心心念念一直想再吃一碗家乡的沙茶面,还要一份海蛎煎。他说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可是因为一些原因,我又不能带他回去。还好,一个闽福来的厨师来找我解降,听说了老爷子的心愿后,马上去找食材,老爷子吃完后,那天晚上笑着走了!”
“家乡的味道,确实让人牵挂一生!”我回到。
闲聊几句后,我问到正题上:“严伯,我种的这个蛊降好解吗?”
“手法上很普通,但是就是不知道蚀骨虫的炼制方法如何,如果是一般的蚀骨虫,应该很容易就可以弄出来!如果是独门秘制的,那可能要费些功夫了!”严伯回到,顿了下后,很严肃的补充道:“甚至可能解不了,必须找到下降的人才行!”
我听完松了口气,只要严伯解不了就好!
“可是要怎么才能找到下降的人啊!那个富二代肯定是不会告诉我的,甚至都不会承认!”我装着很失落的说到。
“这个你放心,兰姐把你交到我手上,我会想办法把下降的人找出来的!”严伯回到。
我琢磨一下,如果严伯要去找下降的人,走白降师这一块的人脉,可能有些麻烦。所以只能走黑降师,那么很大几率就会去找米亢了!
“这种降虫有明显特征吗?可以找到下降的人?”我问到。
严伯则摇头道:“不是特征那么简单,怎么说呢,降虫是非常复杂的。养它的人跟它是有联系的,一般的降虫,可以通过一些手法,直接通过降虫找到它的主人!但是如果炼制很复杂的话,就会比较难找,倘若对方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那就更难找!但是——”
严伯说了一半,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啊?”我问到。
“算了,还没到那一步,先不说了!”严伯回到。
他把草药磨好后,便让我躺到床上,然后把那些碎草药敷在我脸上。
“董老弟,你这样躺着,千万别睡了。我先去睡一觉,晚上我去给你找些药来!”严伯说到。
我脸上已经敷满了草药,不能说话,说话的话,脸一动,草药就会落下去,便闷嗯了两声。
严伯点点头回他房间了。
我闭着眼睛,感觉草药上的药液慢慢的渗进我皮肤里面,接着皮肤里面的蚀骨虫动了起来。它们应该受到了很强烈的激刺,动的越来越快。就像在我骨头里面穿来穿去一样,甚至有些钻到了我鼻腔里,因为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鼻腔有异物在蠕动。
我的脸很难受,非常的痒。可是这种痒是隐痒,就是不是皮肤痒,而是肉痒,抓也没用。
就这个样子,严伯还提醒我别睡着了。我就算想睡也睡不了啊!
约莫过了两三个小时后,这种痒感才慢慢的淡下来。但是才缓了不到几分钟,接下来就更加的痛苦了,虽然不痒了,但是开始痛了。针扎一样的痛,好像有无数只针从我的皮肤刺下,穿过脂肪层和脸上的肌肉,还继续往下刺,穿过骨头。并如此不停的重复。
我双手捏紧拳头,咬着牙,全身不挺得流冷汗。
这种痛苦也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缓缓的降下来,而我脸骨上的那些降虫,也慢慢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