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我错了,不该说你媳妇坏,我该说你全家都坏!”李如松恨恨的看着“年糕”说道。
现在的季节才四月头上,天气有点倒春寒,喝点鸡汤暖暖胃,人顿时精神许多。
趁着还有一会吃饭,我和李如松索性就聊起来案情。
“老李,你说刘杰到底怎么回事,是死是活?”
李如松抓起茶几上的葡萄,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丢,听到我问他话,赶紧带着皮带胡一起咽了下去,说道“不清楚,我感觉没死,而且没人限制他人生自由。”
“哦?怎么说!”
李如松又拿起一个苹果,咬了口,点了点头回答“老程,你自己想想如果周梦蝶死了或疯了,那笔钱又洗白了,谁是既得利益者?”
我恍然大悟道“对啊,老李,你行啊!刘杰我们一直以受害者的角度去分析,从来没从利益上去分析。如果从这一块来看,刘杰绝对是有问题的,不过从周梦蝶那几个副人格说的来看,对刘杰的失踪并不知情,这也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我说老程哈,你太过纠结明面上的线索了。你再想一想,周梦蝶几个人格中,有哪个一直隐藏在背后?你还记得夏朵说的话没有?”李如松说话的同时,丢到啃了一半的苹果,随手又开始剥起了香蕉。
我有些怀疑的问他“你是说诗琦?她只是个小女孩而已。”
李如松吧唧吧唧的吃着香蕉回答“老程,说实在的,我最看不透的就是诗琦。从老齐给她做测评开始,我就一直怀疑她装失忆的真正目的。老齐我是了解的,他会不出这种错误。如果我们反过来想,诗琦撒谎的目的不是为了保护某一个副人格,而是保护自己呢?”
“你是说?不可能,这个不大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从周梦蝶录音中我们知道了,诗琦是最早出现的副人格。我还是那个意见,反过来想想,如果诗琦才是主人格,周梦蝶才是被创造的呢?你可要知道最初只有诗琦和周梦蝶存在。”
“这说不通吧,那周梦蝶对于童年的记忆从哪里来的?而且周梦蝶亲口在录音中承认,是她创造了诗琦!”我还是不敢相信,毕竟有周梦蝶的录音在前。
李如松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对我说“我说老程哈,你怎么脑子就不会转弯?我虽然不是什么精神病专家,可是电脑你总知道吧?就像给电脑编程序一样,还不是你想怎么编就怎么编的。”
经他这么一解释,我忽然发现如果真是这样,很多事情就可以说的通了。
诗琦和周梦蝶存在的时候,别的副人格还没有出现,也就是说,当时情况她们并不知情。同样,诗琦是主人格的话,在创造周梦蝶的过程中,只要给她灌输周梦蝶才是主人格话,也并不是不能说得通的。
不过这样问题又来了,周梦蝶如果作为副人格,到底能不能再创造新的人格出来?
“别聊案子了,快来吃饭吧!”
我被姜丽娜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回了句“就来!”,随即和李如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由于案件并不顺利,我和李如松喝酒喝的有些沉闷,草草结束了晚饭,他就很快起身告辞了。
姜丽娜收拾完碗筷,回到客厅,坐到我的身边。看着正紧锁眉头沉思案子的我,关心的问道“老公,想不通就别想了,公丨安丨局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我闻言,把她拉过来坐到我的腿上,笑了一下说“傻丫头,不想了。锦绣路那套房子想好了吗?”
姜丽娜往我身上靠了靠,把小脑袋贴在我脸上,带点感伤的回答“想好了”。
“明天我应该没有什么事情,陪你去下中介挂牌吧?”
“好吧,我和萌萌从小就在哪里长大,真有些舍不得。”姜丽娜叹了口气,有些舍不得。
我把她抱了更紧了些,开导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人呐,就要往前看!再说,你和萌萌也不可能搬回去住了,除非你不想住在这里了”。
“你休想赶走我,我缠住你了。”姜丽娜说着吻上了我的嘴唇,我心领神会的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次日上午,我开车载着姜丽娜先去了锦绣路上的甜心宠物店,她走进房子,看着布满灰尘的店铺,忧伤的说:
“老公,你知道吗?我和萌萌记事开始就住在这里。虽然奶奶没什么钱,甚至还要去捡垃圾来养活我们,但是我真对这里很有感情。我曾经想过,可能一辈子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说道“别多想了,我会好好对你和萌萌的。先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然后我们去中介。”
姜丽娜乖巧的点点头,开始收拾起来,不过这个丫头从小生活并不如意,能带走的物品不多。很快她就打包好,我帮她把行李搬上车后,载着有些失神的姜丽娜找了一家附近的房产中介。
“哎呀,其实两位不用急着把房子卖了。锦绣路这条街每个月收租收入也很可观,按照你们的面积,一个月5000块还是有的。”
我和姜丽娜在房产中介,看着这名中年妇女叨叨絮絮的劝说我们不要卖房,于是好奇的问她“大姐,你这人蛮有意思的,开房产中介还有劝客户不要卖房子。”
中年妇女见我们怀疑她的目的,不快的回答“我说你们这对小冤家啊,真不识好人心。都是街坊领居,大姐我能骗你们吗?这一片已经进了市政规划,没几年就要拆了。按照你们的房子,一层二层都算面积的,起码可以分两套2室1厅的房子,现在卖了太吃亏了。”
我听了她的解释,笑着说“那你不就钱赚钱了?”
“钱赚多赚少,还不就是个数字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图个安心不是很好。”
我见中年妇女说的诚恳,和姜丽娜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按她的说法先租出去。
随后就是诸如签署合同那些事情,我们图省事,直接留下姜丽娜的银行卡号和房门钥匙,让她直接看着办就行。
离开房产中介,我对着姜丽娜说“小富婆,以后不用一周开一次荤了吧?”
姜丽娜白了我一眼回答“那怎么行,我们还要给萌萌留出嫁的钱,再说我们以后有了宝…宝…,还要……”
我看着她红着脸越说声音越轻,逗着她说“那我们就要加把劲了,赶快把婚结了,然后就可以加油造人了!”
“呸!谁要跟你造人了,脸皮真厚……”
我们就这么说说闹闹地,难得过了一个平静的休息日。
周一回到市局,我和李如松把录音笔交给吴少东,又说了一下我们的推测。
吴少东让我和李如松自行处理刘杰的失踪案,不过他对周梦迪关于色彩的诠释比较有兴趣,说这是一个突破口,要我以沪市公丨安丨局联络官的身份向伦敦方面通报。
关于他的安排,我虽然不敢苟同,不过也知道他的难处,目前李吉吉的案子才是重中之重。涉及两国间的合作,这就不得不重视了。
我按照吴少东的吩咐给老布朗打了个电话,把周梦迪的那套说辞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他。老布朗听到后,非常兴奋,直说“上帝!我亲爱的程,你这是给我打开了一扇窗。感谢上帝,我现在就去重新调查!你就等着老布朗的好消息吧!历史会铭记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