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不懂。”墨星海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先从一件事情说起来。”

“你认为什么是人类？”

“人类就是人类啊，万物之灵，还有什么吗？”

“那你觉得，是谁创造了人类？”

“进化论啊，人类是进化出来的。当然，如果按照我的那个时期理论，就是女娲造人。”子不语的那个时期，还没有进化论的提出，他也是无限轮回中，慢慢获取的一些知识，他觉得这个知识挺新奇的，就学着玩玩了。

“好。”

墨星海点了点头，拿起鱼竿，将鱼钩甩入湖里，继续说道：

“你看这个湖面，里面有什么？”

“里面有鱼啊，虾啊之类的。”

“那这些东西，在一起是不是组成了一个新的世界？”

“水生世界？”

“没错，那既然有水生世界，那么这些鱼啊什么的，会不会想过，外面还存在一些非常恐怖的人类，随时准备将它们抓住，并且饱餐一顿。”

“这个？”

“就如惠子所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些鱼儿不知道它们的世界外面，还有一个人类的世界，人类会对它们捕杀，将它们当作食物。同样的，我们现在在这个世界里，可是，在我们的外面，有没有一个比我们更强大的世界，再把我们当作鱼肉，或者说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呢？”

“你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想法？”

子不语总算是听懂了墨星海的理论，但是听懂之后，反而感觉有股恶寒从背后攀登而上，这种想法，恐怕他连想都不敢想。

“我被杀死的那一刻，我忽然感到了一种监视的感觉。”墨星海脸色有些阴沉，“那种感觉是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完全被看透的感觉，这种感觉我从来都没有，那种就像是生死完全被拿捏在手中的感觉。”

“什么？！”

子不语有些吃惊，他知道历代引路人的实力，特别是墨星海这一代，神秘又强大，就算是子不语也未必敢说能在墨星海手中讨到好处。

“是的。”

“那那种感觉，现在还是随时都有吗？”

“不，自从我进来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这里是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发现？”

“是的，我总感觉，有人一直在观察着我们，并且对我们有一定的限制能力。”

墨星海抬头看着天空，这片蔚蓝色的天空上悬挂着一个温和的太阳，没有一点刺眼，看着很舒服。

“你是说我们都是被他控制的？”

“你是局中人，你跳不出来，所以感受不到，但是我不是，我偶然间得到一本手札，里面记载的都是那些我闻所未闻的东西，不是《山海经》的奇珍异兽，不是《聊斋志异》的奇人异事。那本手札上面记载的东西，甚至我都未曾听闻过。”

墨星海的话，让子不语陷入了沉思，他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个人跟他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人的感觉是很奇怪的，有时候你盯着一个字看很久，你就会发现这个字突然变得很陌生，一点都不认识了。看着镜子久了，感觉自己的有点昏昏沉沉，仿佛要被镜子吸进去一样。

在某一天忽然发生一件事情，但是却让你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感觉这些东西好像都曾发生过，自己非常熟悉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明明是第一次发生，自己未曾有过经历，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这其实是“即视现象”，即未曾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的似曾相识之感。这种感觉很神奇，就像是人类的第六感一样，是充满了神奇的感觉，虽然有科学说明，这是大脑所产生的一种幻感，但是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种近乎真实的感觉。

当然，这里主要也不是要说这个“即视现象”。

墨星海之所以要让子不语过来这个桃花源，只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恐怖的事情，这个恐怖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会毁了这个世界。

“我问你，你经常用的道法，你知道他的意思吗？”

“你是说‘道可道，非常道’？”

“是的。”

“‘道’是可以用言语来表述的，它并非一般的‘道’。”

“那你知道这句话出现在哪里吗？”

“我知道啊。”子不语点了点头，“《道德经》第一章。”

“那好，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地万物的道理用言语表达，就并非原本道理的意思了；道理有名相，就并非原本的道理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示意天地万物的道理是无形无相的，难以用言语表达出来。庄子表示，大道理并非单是言语就能表达得出来（大辩不言），用言语表达出来都会令原本的意思大打折扣（言辩而不及），故引申出‘所有言论都无法表达真理’的道理（言尽悖）。进而对应老子著作《道德经·观妙章》中表述：”

墨星海说出了一连串的话语，把子不语都整懵了，他不曾听过这些东西，现在突然接受这样的知识点，感觉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觉得很蒙圈？”

“是的。”

“不是说给你听的，而是说给你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子勿语听得。”墨星海笑了笑，“你到底还是一个存在很久的阴魂而已，对于现世所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么多。”

“那我还是想知道一下意思。”

“不，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我知道子勿语懂我意思的。”

不知道为什么，墨星海并没有要给子不语解释的意思，他似乎更在乎子不语体内的子勿语，子不语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

“那好吧。那你要不要回去？我们需要一个引路人带领大家，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回来。”

“不。”墨星海摇了摇头，“现在不是你们需要我了，我只要一出去，那个感觉就会立刻锁定我，我仿佛妨碍了他一样。”

墨星海隐隐觉得，自己的一切被锁定之后，现在是根本不可能出去这个地方的了，他相信，只要他一出去，就会被发现，然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出现一切阻力，借尸还魂也好，还是单纯的出去，现在他可谓是被软禁了。

“不至于吧，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可没有说过，他就是一个人。”墨星海笑着说道，“你知道吗，封神榜封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但是他们却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你觉得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