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按住了一个当兵的,问:“到底是谁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问出这句话,就叫我想起了黑车司机老余,貌似只有这个家伙明白我们的动向。可老余这个人在接触过程中,是比较正直,比较讲义气的。他早就说过,不会报警。难道他出尔反尔了?
通缉令都会有悬赏的,若是老余禁不住金钱的***,把我们给卖了,这也说不定。
干!
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谁知这个当兵的却说:“整个东三省都已经惊动了,三大军区派出了十几支部队进山,你们是跑不掉的。”
这个战士年纪不大,撑死了二十出头,现在一脸的愤怒的,操着一口湖北口音。
小贱大骂:“哪儿特么这么都废话,再不告诉我们是谁举报的我们,我现在就宰了你。”
小战士梗着脖子,那意思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大瞎子道:“别来硬的,他们可是侦察连的战士,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想要从他们嘴里翘出点东西,太难了。”
随后他说:“小兄弟,我们自知在劫难逃,你只要告诉我是谁通风报信,那我们就投案自首,我们几个哪怕再有能耐,也不能跟国家军队对着干不是?”
我们都愣住了,萧大瞎子抽风了不成,这是想要投降啊。
那个小战士涉世未深,被萧大瞎子的一番话给打动了,就说:“举报人是谁,也不算什么机密,告诉你们也可以。他就是蘑菇村赶车的张大牙。”
话音刚落,万里云跳着脚大骂:“我去姥姥,竟然是他。”
我总算想起那个猥琐货了,他把我们送进蘑菇村,就赶着驴车走了,没想到却举报了我们。我特么当初还给了他很多车钱。真是贱啊。
小战士看我们的样子,以为是懊恼后悔呢,就冷笑了一声:“幸亏你们醒悟的早,不然的话,大部队来了,你们想走也走不了。”
候得祝说:“如果大部队已经来了,那咱们就不能继续往前走了,再硬碰硬,咱们肯定吃亏。”
一直没说话的车夫道:“难不成还原路返回去?”
我一摆手:“不行,绝对不行,东三省出动了很多部队,返回去也不见得是安全的。不如孤注一掷向前走,杀出重围去。”
躺地上的小战士不依不饶的:“诶?你们咋说话不算数啊,不是投降吗?”
小贱大脚板子踹过来了:“你个傻逼。”
我们砸烂了他们的通讯设备,拿走了他们的枪,刚要继续前行,就见背后梦的出现了一连串的枪声。
哒哒哒!哒哒哒!
这枪声就跟催命的鼓点儿一样,狠狠的砸在了我们的心口。
猛回头,就发现数百米开外,站着一个人身穿披风的高大男子,一手持着一把袖珍冲锋枪,正在玩了命的开火。并不是冲我们,而是冲天。
“是九头蛇的龙头老大流星。”我顿时红了眼睛,原来他一直跟着我们。并且前段时间,黑暗丛林的动静就是他搞出来的。
他势单力孤,纵然有枪也无法跟我们对抗,并且他中了好几枪,先前是否痊愈了都说不定。所以在老林子里对战一点便宜都占不上,所以他就偷偷的跟着,等来到了这里才果断开枪,为的就是引发雪崩。
或许到了现在我才发现,四面八方都是大山,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哈哈哈哈,你们都会被积雪砸死,飞虎神庙的秘密会永远沉寂在黑暗当中。”流星打完子丨弹丨后,又飞快的更换弹夹,没等开了三枪。
四周山川上千年积雪轰隆一声就开始滑落,好似无数头雪色巨龙,从高空冲击下来。我们在劫难逃了……
剧烈的枪声,撼动了四周山川上的万吨积雪,诺达的冰川如滑落,翻滚,四面八方就跟扬起了无数条白色巨龙一样。
这些白色巨龙,撕裂了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以闪电的速度就滚落到了山脚。
我们一行人,包裹七个当兵的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感觉脚下一震,天地貌似都旋转了起来,紧接着,一股巨力携带着冰寒吹在身上,就跟被一座山撞中了一般,大伙儿惨叫一声,就被铺天盖地的积雪彻底覆盖。
而我在晕厥之前,飞快的开启了观气术,在体内运行了两周,将气劲充斥在表皮下方,以防受到外力的挤压。不然的话,这么多积雪,能生生把人给碾成肉泥。
原本的一个山谷,被积雪填平了,涨高了足足十米有余。这里的山体还不算险峻,引起的雪崩规模中等,如果是大面积的雪崩,方圆千米范围内,都会被夷为平地。
开枪的龙头老大,已经跑到了极远处,生怕被雪崩波及。但这里的地形很特殊,雪崩被两侧的大山夹住了,无法扩散。他看到所有人都被埋在了积雪下面,兴奋的哈哈大笑。然后一转身就奔了原路返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到处都是一片黑暗,就感觉灵魂和肉体都被剥离了,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并且在我的身下,以及左前方,都有昏迷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既然我还活着,就必须把他们给救出去。
好在积雪不跟土壤似的,自身较轻,人埋在里面,很容易就能刨出一定的空间,不然的话,受到压力的挤压,我也得吐了血。不过很多事情操作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雪窝子里什么都看不见,空气非常的稀薄,每动一下,我都在使劲的喘息,这时候就听小贱在哼哼,也不知道伤哪儿了。
我大喜:“小贱,你咋样?我是老陈。”
黑咕隆咚的雪窝子里,传来了小贱的哼哼声:“老陈呐,咱们到头来还是被流星那个瘪犊子算计了,我特么不甘心啊,与其在这里憋屈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给我一枪。”
我使劲喘了两声:“你别说话了,这里的空气快没了,我看看能不能挖出去。”
我从后腰上一摸,完蛋了,万里云的柴刀也丢了,无奈下,我只有拿出了那柄量天尺,这东西是青铜的,虽然没有刃子,但非常的结实。
不过这东西是测量风水的,可不是铲子。我是没辙了,还使唤它。可没想到的是,向头顶的积雪一挖,竟然发出‘吭吭’的声音,除去了一浅层积雪外,里面的竟是亘古不化的坚冰。
我这心一下就凉了,比坚冰还凉。原来山川上的积雪经过风吹雨打,早就被锤炼的无比坚固,想要逃出去,必须要破冰镐,除冰铲一类的。
我们相当于是被冻在了一个坚固的冰壳子里。
我心想,大家伙儿好不容易从飞虎神庙活着出来了,难不成会憋死在这里?
不行,我不能装怂,我猛吸了一大口气,使劲的凿头顶冰层,可除了溅了一些冰屑外,根本毫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