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这个,冰妃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年聚阴草?!”
小贱迷糊了:“那是啥玩意儿,药铺没有卖的么?”
我也挺纳闷的,冰妃一向是荣辱不惊的主儿,怎么一听十年聚阴草就惊讶成这个样子。
冰妃道:“我听师傅讲过,聚阴草又叫地狱之花,生长在阴气极重的地方,靠吸食煞气存活,生长。如果达到十个年份,这说明,那个地方的煞气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存在,别说人了,就是大罗神仙都不可能过去采摘。”
我这心瞬间凉透了,且不说这东西不好找,就是找到了,也没人能拿到手。哎,这就是我的命吗?我顿时感觉到了危机感,拳头都攥紧了。
车夫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
冰妃冷冷道:“道家瑶山派弟子。”
小贱又补充了一句:“一手鬼门十三针出神入化,是我们这个团队的医生兼助手。”
车夫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或许他没想到,我们几个人里面会有这么多高手。
我就问:“除了聚阴草之外,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车夫叹息一声:“追命蛊喜阴,最是垂涎聚阴草,只能用这种药材将其引出体外,虫蛊又叫草鬼,与植物,药材,都息息相关,所以用别的办法都行不通,哪怕是你们门派的道术。”
我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无法解决追命蛊,就没办法进大兴安岭,不进大兴安岭就得不到玄黄地脂,得不到玄黄地脂,我爸和孙大炮就会没命啊。
我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谁知车夫又讲道:“不过,我这里有一个法子,可以叫追命蛊暂时休眠,这也是我最大程度上的帮助了。”
暂时休眠?!
我猛地抬头,来不及惊喜呢,就问:“什么方法?”
同时我心里大骂,你特么就不能一口气说出来,大喘气啊。
车夫眼神内出现了挣扎的神色,貌似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他低沉的说:“至于什么方法,我还不能说,你们旅途劳顿,先在我们这里住下吧,第二天我会如实讲出来。”
说完,一转身就奔了另外一间屋子,吧嗒就把房门关上了。
嘿!
这家伙有毛病怎么滴,吞吞吐吐,畏畏缩缩,怎么就没个利落劲儿,不过说实话,我的确有些乏了,明天就明天吧,耽误一天也死不了。
谁知这个时候,萧大瞎子却低声的跟我说:“加小心,这个车夫有问题!!!”
萧大瞎子的话,把我说的一愣,我扭头问他:“这人是古怪了点儿,但不知你说指的问题是什么?”
萧大瞎子脸色略显凝重,看着车夫紧闭的房门,然后给我打了打手势,叫我们去另外一间屋子。
总共三间房,中间堂屋,两侧卧室,都是大土炕,我们四个人,三个老爷们儿,一个女的,躺一个炕上睡觉,貌似有些不太好。
但现在非常时期,冰妃也没有估计那些小节,一下就坐在了炕头上。
萧大瞎子赶紧把房门反锁,变毛变色的。
小贱活动着,刚驱过蛊的手腕子,咧着大嘴说:“我说瞎子,你干什么玩意儿,别疑神疑鬼的了,车夫如果有问题,不是好饼,那他干嘛还给我医手?”
冰妃冷冷道:“车夫的确很古怪,不过看上去不像坏人。”
我也点点头,挺赞同他们的看法。不过萧大瞎子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低声道:“你们千万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啊。你们想没想过,车夫挥挥手就能给小贱种上蚂蚁蛊,说明他的手段很厉害,他一个学蛊术的,为什么会窝在易县的小山沟里?”
“还有,姓陈的小子一说自己师承龙虎山天师道,车夫这家伙就惊讶起来,说自己的师门跟姓陈的小子的师门有交情,并且无论如何会帮助他。我就纳闷了,这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
我不解道:“我说瞎子,你这话还真错了,我师傅老烟鬼厉害不,他就是窝在了我们李庄,一下待了好些年,可能车夫本身也有些故事,离开师门在这里落户也情有可原。并且根据先前的打听,车夫是以医生的手段谋生的,名气还挺大。说明他的本质并不坏。还有师门交情的事儿,等明天好好问问不就得了,没必要疑神疑鬼,那谁不是说过么,无巧还不成书呢。”
小贱也说:“是呀,在外面的时候剑拔弩张的,差点把我的手给废了,要不是师门有交情,断不可能对咱们这么客气。”
萧大瞎子呸了一口:“姓胡的小子,你别跟我咬文嚼字的,我问你,车夫光嘴上说的好听,那他告诉咱们,他师傅是谁了么。并且他说话犹犹豫豫,明显在考虑什么事情,你看现在才八点多,他就叫咱们先休息,说休眠追命蛊的法子,明。真的有必要卖这样的关子么?”
我心中一惊,难道说,他答应给我驱蛊就是稳住我们,然后背地里再搞别的小动作?!
不对啊,我们也没得罪他不是,犯得着这么处心积虑吗?
“我说瞎子,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你别忘了,咱们这次过来,可是求人帮忙的。人家答应帮忙了,你又去怀疑。虽然他没办法把追命蛊驱除出去,但能做到休眠也不错,只是不知道能休眠多久。反正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咱们只能等了。”
冰妃突然冒出了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的,就得时刻提防,我们还是听萧大瞎子的。”
嘿!
没想到冰妃反而向着瞎子说话了。
萧大瞎子嘿嘿直笑:“要不说冰妃姑娘明事理呢,跟这小兔崽子就是不一样。”
可就在这时,小贱忽然叫唤上了:“唉呀妈呀,窗户外面有个人。”
这一惊一乍的,我浑身都冒出了冷汗,扭头一看窗户,果真有个黑影,这个黑影貌似发现我们了,转身就跑。
萧大瞎子急了:“你看看,你看看,肯定是车夫这个犊子偷听咱们谈话,他不是好人,走,我们出去问个明白。”
我心里一翻个儿,难道那黑影真是车夫吗?如果真是他,他偷听我们谈话做什么,难道这特么又是什么阴谋?!
我现在是怕了那些玩儿阴谋诡计的人,因为这样的人都是***呀。
我们四个人飞快的离开了屋子,当来到院子里一看,院门开着,别说人了,就是连根毛都没有。萧大瞎子转身趴在了窗户根儿上,往车夫的卧室瞧着。
最后一拳头就砸在窗户台上:“王八羔子,炕上没人了,刚才那个黑影就是车夫!”
我过去一看,可不是咋地,炕上的棉被掀着,车夫不知所踪了。
“这货为毛要偷听咱们谈话?”我现在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个,真不安好心的话,随便给我们弄杯水,下了药,放倒我们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么。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萧大瞎子面色阴沉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这车夫古里古怪,神神秘秘,谁也不明白他要干嘛。”
小贱嘬着牙花子说:“咱们现在怎么办?是找他去,还是离开这里?”
冰妃看向了我。而我呢,心里乱的像一团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缕希望,难道就这样破灭了吗?我陈西凉的时运是不是太低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