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动静?”萧大瞎子跑的最快,腿脚麻利的很,但是听到这个声音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冰妃冷冷道:“这几个鬼被我扎了,现在又被道术震了一下,估计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我点点头:“我现在马上招魂,必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可就在这个当口,我就发现在水井附近出现了一个小木头匣子,巴掌宽,半尺长,体表棕黄,用朱砂描绘着很多咒文,还上着铜锁。
嘿,这东西从哪儿冒出来的,我走过去把木头匣子抓在了掌心,湿漉漉的,很冰冷。
“难不成是从水井里冲出来的?!”
众人也围拢过来,很惊奇,七嘴八舌的问。
孙丢丢说:“从井下面冲出了宝贝,快打开,快打开。”
“估计不是好玩意儿,谁家水井里会埋个这个?”小贱瓮声瓮气的说。
萧大瞎子低沉说了一句:“这匣子像个棺材啊。井下出棺,可是大大的凶兆!”
小贱一巴掌就扇过去,但萧大瞎子早防着这手,一下躲开,还嘿嘿的笑:“后生,打我两下可以,但别打顺了手。”
卧槽!
小贱骂了一句,一脚给他踹了个狗啃屎,大骂:“你这老瘪犊子成天坑人,我老胡打的就是你。”
我没工夫管他们俩,问杨奇:“你可见过这个东西?”
杨奇摇摇头:“打这口井的时候,我还在学校上课呢,根本一无所知。”
我点点头,开启了观气术,就发现这匣子里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煞气,并且同一时间,水井里骤然响起了凄厉的哭喊声,就好像在跟什么东西拼命一样。而我手中的木头匣子竟开始自行颤抖起来,貌似里面关着什么东西。
我心中大惊,一下把匣子丢在了地上,再看水井,就发现又出现了两个厉鬼。正是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和双目血红的老汉。
众人吓了一哆嗦,冰妃挺起胸膛断喝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束手就擒?!”
一句话可不要紧,大姑娘和老汉同时扑向了这个木头匣子,我心思一动,难不成这里面的东西,对它们很重要?!
我一下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断然抡起了犁天匕首,冲两个厉鬼拦腰斩去。
就听空气撕裂,厉鬼被斩成了两段,更为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可没等怎样呢,我掏出两把香灰就砸了上去。
嘭!嘭!
香灰散去,这俩七零八碎的厉鬼也终于寿终正寝了。但是那渗人的惨叫却久久回荡在高空。
所有人都愣住了,对于我这样干净利落的手段,更多的是震撼。
可我却火急火燎的拿起了木头匣子,找了块转头,砸开了铜锁,打开一看,赫然发现,这正是我所猜测的情况!
这里面有个碧绿色的翡翠手镯,和一个锈迹斑斑的怀表。这两个东西下面都压着一道折成三角形的灵符。
我取出了翡翠手镯下面的灵符,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撮头发,以及两颗牙齿,并且在符纸上撰写着,乙酉年,四月初八,女,刘彩凤。
怀表下面的灵符里,是一片手指甲,以及一块骨片,凹形的,看形状像头骨,而符纸上也写着生辰八字,庚辰年八月初一,男,王二柱!
看到这些,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点点头:“我全明白了。”
“你明白了啥?”小贱看了看匣子里的东西,便问。
其余人也是不明所以,尤其是孙丢丢,还夸这个镯子好看,是老物件。
我说:“这骨骼,牙齿,头发,指甲,代表着鬼怪的根,生成八字是日期,手镯与怀表是贴身信物,并且在匣子外面撰写封魂咒,就能叫冤魂永远守护于此。这就是为什么,我一拿盒子,刘彩凤和王二柱就玩了命的叫唤。这几乎是它们的命!”
我问杨奇:“这俩人到底是谁?”
杨奇脸色都白了:“不知道啊,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俩,也没听说过。不过看生辰八字来看,刘彩凤是四五年的,王二柱是四零年的,距离现在都很遥远。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我如实说道:“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被人刻意丢进了水井,然后在院子里布置了风水局,酝酿了煞气,所以鬼怪才成了气候,你父亲下井的时候,就是被刘彩凤和王二柱拉下去的。你母亲上吊估计跟他们也脱不开关系。”
杨奇眼圈儿都红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呀!”
我面色阴沉的说:“费了这么大劲头,就是为了整死两条人命,如果不是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根本不会这么极端的。你好好想想,你爹妈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杨奇痛苦的抓着头发,闭着眼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他们都是老实人,都是老实人啊!”
说完扑到了水井边上,冲里面哭喊:“爸,妈,这到底是咋回事,你们说话啊,到底是谁在害你们?”
我面色一变,赶紧给揪回来,心说你不要命啦,你爹妈现在是厉鬼,没有一丁点的意识。拉你做了替身都没商量。
可就在这个当口,水井里猛的喷出大片煞气,杨奇的父母出现了,但这次却不那么恐怖,就跟正常人差不多,只是脸色苍白。
“爸,妈~~~!”
杨奇这一嗓子,我们几个的心都碎了。
但是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这都灭了两个了,你俩要是再扎刺,只能步后尘。
凶手用风水局养鬼,然后害死两个大活人,恐怕就连杨奇父母的灵魂也被控制了,不过我也能看出来,这时候的它们,身上煞气很弱,估计被打了几次,自身的怨气散了不少,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我灭了刘彩凤和王二柱的缘故。
“孩子,别再问为什么,这都是我罪有应得,二十年了,这一天终究是来了。孩子,以后好好珍重,不用为我们报仇,这都是命~~~!”杨奇的父亲满含悲痛的说。
杨奇的母亲眼泪汪汪,探出手想抚摸杨奇,却禁不住风吹,它们的形体非常脆弱,已经没有道行了。
杨奇扑过来,却扑了一个空,大哭:“这都是为什么啊,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死,二十年前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安徽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不要问,也不要想,二十年了,当初的我们携家带口,各奔东西,本以为事情都会过去,谁想到……哎,这次恐怕会在下面团聚了。”杨奇的父亲说完,扭头看向了我:“先生姓陈?!”
我当即一愣,心说他怎么知道我姓陈,难道是从水井里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我狐疑的冲杨奇父亲点点头。
杨奇的父亲冲我意味深长的一笑:“先生,你要万分珍重啊。现在,请送我们上路!”
杨奇父亲的一句话,把我弄的无比错愕,啥意思,我珍重个什么玩意儿,搞的好像我会出现危险一样。还有,你不把幕后真凶说出来,就叫我送你上路,这对于杨奇来说简直太不公平了。
你们已经死了,超脱了,痛快了,但总得叫我们这些活人明白明白吧。
所以我沉着脸就说道:“送你上路没问题,但你得把话说清楚,你的死,你妻子的死,都不是偶然,我陈西凉是一丝外人,管不了你家的事儿,但是在这个院子里布置风水局的家伙丧了良心,这种人不能留,要是这么简单的就完结此事,你叫杨奇这后半辈子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