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有力证据,难怪孙丢丢和小鳖一改常态,呵呵,我只能呵呵。
我双手一搓,将所有照片碾成了碎片,连厉鬼都被灭了,还留这些东西作甚。
随后我直接迈上了床,一下掀开了孙大炮的棉被,一股浓重的恶臭就撞了过来,我屏着息,死死的拧着眉头,发现原本胳膊上已经脱落的肉皮,开始腐烂流脓了,里面的肌肉组织更加漆黑,大白蛆密密麻麻,恐怕再耽误下去,这两条胳膊只能截肢。
我说道:“被厉鬼缠住的时候,孙大炮的双臂蕴满煞气,难受是难受,但显不出疼来,现在厉鬼消除,煞气全无,一个人最本质的感觉就出现了,他会很疼。”
我仔细的观看孙大炮的伤势,继续道:“但有时候疼也是一件好事,这能证明自身肢体还没有坏死,证明还有救!”
话音未落,我从书包里抓出了一把香灰‘嘭嘭嘭’,全都扬在了孙大炮的两条胳膊上。孙大炮猛地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就跟触了电一样,手跑脚蹬的。
“快过来按住他!”
我一声令下,薛林山,小鳖,小贱,孙丢丢,四个人分别按住了孙大炮的双手双脚。
“这香灰是驱邪的,这两条胳膊虽然没了煞气,但骨肉已经被侵蚀的不像话,这是给你消毒呢,忍耐些!”
这句话是说给孙大炮的,我知道他现在能听见,就是太过痛苦无法表达罢了。
紧接着,我从怀里拿出朱砂,毛笔,敞开孙大炮的衣衫,就在他胸口画起符来,眨眼之间,笔走龙蛇,一道大符就印了上去。
我赶紧抓把小米,丢在这道符上,而后手中出现两片牛骨,口中念念有词:“赫赫阳阳,现我神光,风火雷霆,守护唔旁,我奉命令,立斩不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将两片牛骨狠狠的按在了孙大炮的小腹位置,就听轰轰几声,他的体内就跟炸响了无数暴雷差不多,原本就颤抖的身躯更为疯狂了,但是,他的两条胳膊却起了变化,大片白茫茫的东西被震了出来,那是大白蛆。
并且一片片黑血从蛆虫的孔洞里嗞出,把整张床铺都弄的恶心无比,恶臭更浓了。
我忍着肉痛,将背包里那铁壶药酒拿了出来,这可是老烟鬼给自己补身体用的,谁知道今天要用在这个地方,哎,算了,这是一条命啊。
拧开盖子,橙黄色的药酒就浇在了孙大炮两条胳膊上,哗哗的,溅的到处都是。
啊!~~~~
孙大炮杀猪般的叫唤,就跟被人活剐一样,薛林山,孙丢丢,眼圈儿都红了,小鳖神态更加凝重。
等浇完这壶药酒,孙大炮痉挛般蠕动着,两条胳膊的烂肉犯了红,也重新流出了新鲜的血液,原先的大白蛆全躺在床单子上咕噜呢。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感觉周在的气息也不臭了,知道孙大炮的伤势算是好了一半。
“我画符灭了他胳膊里的邪祟,也消了毒,现在基本上是没事了,松开他,赶紧拿纱布裹上,天寒地冻,别生了冻疮。”
我一侧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出门找水盆洗净了双手,屋子里的人可就忙乎开了,先扯了床单褥子,全都丢院子里,一把火就给点了,随后就给孙大炮包扎双臂,等忙活清了,孙大炮总算深呼了一口气,勉强的睁开了双眼,眼袋都呈现出了紫黑色。
“妈个bi,这是要把我折腾死啊!”孙大炮躺在光床板上龇牙咧嘴,气息都弱了很多。
孙丢丢掉了眼泪:“特码的,我就知道你能挺过来。”
“大哥……”小鳖颤声道。
薛林山抹了抹眼皮,嘶哑着喉咙道:“啥也别说了,能渡过这一劫就是造化,你得感谢人家西凉,这孩子可卖了大力气,生生的把你从鬼门关给扯回来了。”
孙大炮心里不糊涂,这一天一宿折腾的,他就跟死过一回差不多,但他明白我费得这点心机,一挺身子就要坐起来:“妈个bi,老子说到做到,西凉呐?这小子在哪儿,我要跟他拜把子!”
卧槽!
怎么还没忘了这事儿,我赶紧过去把他按到,很严肃的说:“你现在只是好了一半儿,想要痊愈还得费一番功夫,别乱动,这可不是小事儿。”
孙大炮艰难的扯动嘴角:“妈个bi,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能耐,成,我全听你的。你现在就拿刀架我脖子上,我都不带反抗的。”
说完又躺下了,我冲薛林山道:“想要保住这两条胳膊,咱们还差固本培元,驱邪暖心的药材。”
“这好办,你说什么药材,我去买。”薛林山讲道。
我摇摇头:“没那么容易,我需要的东西可不太常见,这样吧,你从现在开始,发动一切人手,沿着有水的地方找坟。”
找坟?!!!
几乎所有人都万分诧异的盯着我。
小贱这货能把人气死,瓮声瓮气的讲:“孙大炮这没死呢,找坟干嘛,活埋啊?!”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赶紧解释:“阴宅有吉凶之分,凶局可损丁破财妻离子散,吉局可骤发骤显,福禄一生。现在就要找一处吉穴,然后在穴位附近找一味药材。用这味药材破孙大炮的病症。记住,必须要挨着有水的地方,最好是十年前的坟冢。”
众人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薛林山忍不住问:“那味药材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淡淡道:“宝芝常在知谁得,好驾金蟾入太虚!那药材便是一只休眠的金蟾!!!”
一听金蟾两个字,所有人都愣了,感觉是这么不可思议。
小贱挠着后脑勺说:“我光听说过两条腿的人好找,三条腿的蛤蟆难求,这金蟾貌似就是三条腿儿的,但这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啊,并且是招财进宝的。怎么可能在坟地里挖到?”
薛林山饶是相信我,现在也不免犯嘀咕了,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断的抿嘴唇,就跟中午饭吃咸了似的。
可孙丢丢不知抽什么风,说道:“西凉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叫人去找坟。”
说着风风火火的就离开了屋子,反正外面有很多小青年等候命令呢。
我算是看出来了,孙丢丢这类人,你跟她不熟的时候,能埋汰死你,但凡要是帮了她,她就能掏心掏肺,话说跟孙大炮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对她的看法不免有一丝丝的转变。
孙大炮艰难说道:“妈个bi,我铁金刚孙大炮遇到你小子,算是开了眼了,金蟾就金蟾吧,你既然有把握,就全凭你折腾。”
不一会儿,孙丢丢从外面返回,跟我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弟兄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合适的坟冢,但咱们大家伙儿都不懂风水,也不知道金蟾藏在哪儿……”
我一摆手:“这不是问题,只要找到符合条件的坟冢,我会亲自出手,一座一座的去排查。俗语讲,十年阴坟扰吉凶,金蟾入井脉如龙。有年头多的吉穴必定会有隐藏的金蟾。不然的话,金蟾这个词儿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一下再没有人怀疑我了,全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我,孙丢丢对我竟有些崇拜了,并且她的眼神很复杂,带着娇嗔和妩媚,反正水汪汪的,就跟白骨精看见唐三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