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山一看挨揍的醒了,脸色轻松了不少,但他继续端架子,冷声道:“你们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嘛?!”
啪!
他一拍桌子,把我都吓一哆嗦,道哥几个怂货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里可是学校,不是外面的社会,周道明,你才多大?你就敢光天化日的去欺负女同学,你真以为学校不敢开除你?我知道这三年高中,你一直都是刺头,但我也叫你明白明白,我不管你家有多大的能量,只要在这里犯浑,我一脚就能把你踢出去!”
道哥一惊,赶紧捂着肚子,可能是被踢怕了。
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肯定记恨上我了,但在薛林山面前,他不敢说废话,赶紧装孙子,说:“此事都是我的错,还请薛主任海涵。”
我擦,你说你不装b会死啊,一张嘴就之乎者也的挺有意思?
薛林山一看对方认错,就给我使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反正我这一脚踹的痛快,如此的结局也算完美。我也装模作样的承认错误,并且在薛林山的会意下,我和道哥象征性的握手言和,但是在握手的时候,我一使劲,他的手骨刚崩一声,疼的这货浑身颤抖,死咬着牙不叫唤。
道哥抽回了手,冲我点点头,脸色阴沉的不像话,眼皮都在跳,我知道这货肯定饶不了我,但小爷也不是怕事儿的人,你不服?那你咬我啊!
就这样,这一场风波过去,道哥一帮人含恨离开,而我和小贱却被薛林山留了下来。
他这老东西,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改刚才的威严,苦兮兮的跟我说:“西凉啊,今天这事儿我可给你处理干净了,咱们是不是得说道说道孙大炮的勾当?”
我就知道他肯定得说这个,好在我现在心情不错,就说了一句:“你就别操心了,孙大炮死不了,厉鬼都没了,他那这么硬的命格,怎么会有事。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孙丢丢和小王八这俩太烦人,昨天你也听见了,说的都不是人话。”
薛林山听我的语气里有回旋的余地,当即大喜:“我就知道你小子仁义,实话实说吧,丢丢和小鳖现在已经不怀疑你了。”
我一愣,说:“难道是相片洗出来了?”
薛林山一挑大指:“上午就来了电话,相片就洗出来了,这家伙,没把我那干闺女吓死,现在都把你当成救命稻草了,只是碍于昨天的事儿,他们没脸过来求你。”
小贱冷哼了一声:“这人呐,就是心眼太多,要实在点儿,昨天也不至于弄的这么不愉快。”
薛林山干笑:“你看你小子说的,咱们这不都是熟人嘛。对不对?”
我沉吟了片刻,一摆手:“算了算了,救人救条命,送佛送到西。我就跟你走一趟,不过治疗孙大炮那两条胳膊也没有那么简单,算了,到他家再说吧。”
我急匆匆拿了书包,跟小贱一起,坐着薛林山的摩托车就离开了。
只是我没注意的到的是,在暗处一直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盯着我,那是道哥,他只身一人的躲在角落,看着我们驶出校园,阴冷的笑容就跟冒着寒气的冰块儿一样,叫人心底发寒。
“陈西凉,我一定弄死你!”
咚!
他一拳砸在了一颗小树上,然后抱着拳头叫唤起来。
等来到郊区,孙大炮的院落外,又出现了三两小轿车,一个个精神头很足的小青年在围在一起抽烟,就跟怕惊扰了什么一样,连说话都小心翼翼。
薛林山一出现,这些小青年一起鞠躬,喊薛哥好,其中一个小青年,小跑了过来,递烟点火,然后低声道:“是鳖哥叫我们来的,说随时等候调遣,薛哥,这都半个月了,我们老大到底什么情况啊?底下的兄弟们可都猜忌着呢。”
薛林山一蹙眉,把刚点着的烟都丢掉了,冷声道:“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你们大哥一点事儿都没有,底下的兄弟要是有扎刺的,就出手掰扯掰扯!”
小青年吓了一哆嗦,干笑:“薛哥,我懂了!”
我和小贱对视一眼,心说这黑社会团体,老大出一点状况,下面的小弟就不安分啊。估计孙大炮再不出面主持大局,很可能有谋朝篡位的。
我们亦步亦趋的进了院子,当迈入房间的那一刻,原本凶狠的煞气全都消失不见了,虽然现在的气候比较冷,但跟煞气的阴冷比起来,还是差的很远。
我暗中点头,心里更踏实了。
此时,一侧的房门打开,面色冷酷的小鳖,和一脸憔悴的孙丢丢全都出现了,看到我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就满是激动,就跟看到救星差不多。
薛林山嘿嘿笑道:“干闺女,人家西凉是有真本事的,这回你总算相信了吧,***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请来的,你和小鳖一定要注意态度。”
小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惊叹也有不可置信,但此刻唯有点头,昨天晚上的嚣张劲儿全都不见了。
小贱低声道:“咱都把他们震了,这货甭想装犊子了。”
而孙丢丢更夸张,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又诚恳,又掐媚的说:“弟弟,昨天都是姐姐不好,叫你受委屈了,今天在这儿就给你赔不是,你要是有气就打我两下,我孙丢丢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你说这么个女土匪,我能有什么招儿?
我看他一脸的浓妆也花了,昨天这一宿指不定怎么过的呢,哎,咱也别小肚鸡肠了,事到如今,那些矛盾就翻篇儿吧。
我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很认真的说:“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爸孙大炮怎么样?”
“自从昨天晕倒后,到了半夜才醒过来,俩胳膊疼的待不住,嘴里咬着毛巾在硬抗,这不都等你救命嘛。”孙丢丢是真着急,说话音儿都颤了。
我没二话,推门进了一侧屋子,感觉一股恶臭就扑面而来,只见孙大炮躺在床上,被大被过的严严实实,只露个脑袋,嘴里咬着白毛巾,满脸都是冷汗,脖颈子挺着,低沉且压抑的痛吼在喉咙里传出。
孙大炮现在已经痛不欲生了,整个人都绷起来,就跟一块钢板差不多。
小鳖焦急的问:“陈师傅,既…既然厉鬼都被除了,那我大哥为什么还这么难受?”
我扭头看他,小鳖面色微变,耷拉下眼皮,是尴尬的。因为他昨天太嚣张。
我没给他解释这个,反而说:“冲洗的照片呢,拿来给我看看。”
小鳖面色一白,看了孙丢丢一眼,孙丢丢整个人都慌乱了,一脸的花妆就跟大脸猫差不多,他战战兢兢的从一尊神象真身下面抓出一把相片,全塞我怀里了。
等我拿起来一看,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纵然是有心理准备,但这照片也太恐怖了一些。
在我身侧的小贱,也唉呀妈呀一声,倒退了一步,大脑袋直晃。
昨晚照相的时候,孙大炮独自一人坐在床头的,而照片里,在床上竟然半跪着十几个小日本鬼子,从后面拧着孙大炮的俩胳膊,就跟扭送犯人一样。
这些小日本鬼子,一个个面色雪白,双目血红,身上的军装破破烂烂,并且每个身上都带着伤,不是胸膛破个大洞,内脏毕露,就是断胳膊断腿,有的脑袋都开花了,反正这张照片就跟照了一群魔鬼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