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他锁骨位置的皮肉也开始泛黑,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到胸口,腰,双腿,甚至脑袋,这完全是把一个人的肉皮给生生剥离了啊!
薛林山盯不住了,脸色煞白,扭过头就开始干呕,而我也捂着口鼻,眼中写满了惊骇与慌乱。
这…这特么是什么毛病?!
我的大脑顿时运作起来,孙大炮的胳膊变成了这样,肯定跟满屋子煞气脱不开关系,但煞气只能干扰一个人的运势和身体健康,怎么会引起这样的病变呢?
寄生虫长在肉里,一点点的剥离皮肤,真够恶心的!
寻思了片刻,我漆黑的脑海里猛地划过一道闪电,貌似四御仙书遣兵篇里记载着这个病症。
但想起这个病症,我浑身都特么冷,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孙大炮。
孙大炮看我脸色不正常,就笑笑:“小子,是不是怂了?说真心话,这个德行别说你们,我看着也瘆的慌。你要是没辙,那我给你支个招儿,隔壁屋里有菜刀,你使使劲,把这俩胳膊给我剁下来,没有了就一了百了了!”
薛林山忍着吐意和恶臭,大骂:“孙大炮,我cnm,我将西凉请过来就是帮你解决问题,你再说这种话,我第一个干你!”
这德育处主任也爆粗口了,我扭头一看,薛林山脑袋上的稀疏毛发都立起来了,是真急眼了,看得出,他这是疼在心里,却无可奈何。
这么一骂,孙大炮眼圈儿倒红了,点点头:“我这辈子就高兴三件事,一是娶媳妇儿,二是生闺女,三就是跟你这货结成了干亲家。妈个bi,这晦气话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西凉,别愣着,看看我这病能整不,不能整,咱就去喝酒!”
我眯着眼,嘬着牙花子,暗地里讲话,孙大炮啊孙大炮,你这心是有多大,你可知道你摊上了多大的麻烦吗?!!!
这种病症只存在于传说中,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见了。说实话,我心中满是震撼和紧张,顿时就把观气术开启到了最大限度,在四间正房里使劲的寻找,有人就问了,你在找什么?我果断的回答,我在找鬼!孙大炮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这屋子里有鬼!
每到一间屋子,我都会洒下香灰,放五色纸钱,就是为了安抚亡魂。可是十几分钟过后,我全然没有收获,还是那句话我不是阴阳眼,我看不到鬼,我只能根据煞气的来源进行寻觅,除非鬼魂自己现身。
孙大炮沉不住气了,就说:“妈个bi,小子你找什么呢,实话跟你说吧,这事儿是有起因的,大约半个月之前,我在房子后面准备开一片地,种点花草,那几天下了几场秋雨,挺冷的,但土质也松软了不少,可我挖着挖着就不对劲了,铁锹总是铲着东西,等我掘上来一看,都是人骨头,乱七八糟的摆在一起,估计都几十年了,这些骨头上有的还披着黄军装,骨头上不是弹孔就是刀痕,我一寻思,这闹不好就是当年的日本鬼子,死了之后被匆匆埋在这里了。”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竟然是日本鬼子?你怎么不早说啊。
“难后呢?”我疾声问。
孙大炮嗤笑道:“妈个bi,把一帮鬼子埋我家放后边,打死我也不能同意啊,所以我找了两个伙计,当天就给处理了,并且随着深挖,我还在坑里找到很多钢盔,水壶,饭盒什么的,反正都是破铜烂铁,就一并扔了,谁知道从第二天开始,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两条胳膊就不得劲儿,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按住了,又沉又疼,第二天醒过来,指端和锁骨位置就开始爆皮,一开始只是裂小口子,后面就止不住了,伤口越来越大,里面奇痒,也不流血,后来里面都烂了,就生了蛆,我找医院看了很多遍,医生都无可奈何,后来我就寻思是不是那几个日本鬼子搞的鬼,我就去请先生,但请了三四个,都没人能说出所以然。你小子折腾了半天,心里到底有没有谱?!”
薛林山也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西凉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得显显真本事!”
我咬要紧了牙关,拼了命的叫自己镇定,沉默片刻之后,我盯着孙大炮一字一顿的说:“你这毛病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扒—皮!!!”
鬼扒皮?!
孙大炮和薛林山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面色微苦,摇摇头说道:“鬼扒皮这种情况,只存在于传说当中,因为想扒活人的皮,需要太多的先决条件,基本上可以断定,你的确是撞鬼了,并且还是恶鬼!”
四御仙书遣兵篇
里有云:“腐肉渐生,引食虫撕咬,皮肉脱离,乃鬼物噬灵,是为鬼扒皮!”
也多亏了我早就背熟了遣兵篇里的内容,不然的话,我根本不了解眼前的状况,即便是老烟鬼都没教过我。
孙大炮脸上的笑模样一点点退去,他即便再坚强,再看得开,此时也有些忌惮了。
就听他怒骂一声:“肯定是那些日本鬼子的冤魂了,妈个bi,这帮畜生,活着的时候害咱们老百姓,死了还特么扒我的皮,抄家伙,干他狗娘养的!”
说着气冲冲的就从床上站了起来,我赶紧阻拦,说:“现在连鬼魂在哪儿都不知道呢,你干谁?!”
“我知道那些尸骨埋在哪儿了,现在全挖出来,给他挫成灰粉!”
我知道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更加阻拦。
薛林山变毛变色的四下环顾,眼中满是慌乱,因为他的化肥厂经历过一次闹鬼事件,所以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呢。
赶紧说:“孙大炮你特么别冲动,这事儿得听西凉的,他既然知道鬼扒皮,就能给你治病。消停,消停会儿!”
说完,他几步走过来,把孙大炮重新按回了床头,孙大炮是个麻雷子的性格,点着了火,比谁都烈,纵然坐在床头上,脖子上的青筋也一跳一跳的。
看样子这位真是百无禁忌,谁搞自己,就要cao翻他!
薛林山用手捅我:“西凉,你赶紧给支个招,孙大炮都这个熊样子了,真是上来脾气,咱拦不都拦不住,得抓紧啊,不然这两条胳膊可就废了。”
我蹙着双眉,只有点头答应。
随后我把这件屋子的窗户打开了,这里都是真神塑像,香烛烟火,呛的人直流眼泪。
薛林山惊讶道:“怎么吧窗户给打开了,可别惊扰了这些神仙,并且再跑进来几个日本鬼子,孙大炮还有活路?!”
我擦擦眼睛,摆摆手,说道:“薛主任你别急,听我一步一步跟你讲。鬼扒皮这种情况十分罕见,首先活人的命要硬,并且自身体质对于煞气有一定的抗性。其次,厉鬼要凶,并且是极端记仇的那种,鬼扒皮,向来非常残忍恐怖,如果活人的命格不硬,皮还没扒呢,人就已经死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日本鬼子的阴魂不散,毕竟几十年过去,再加上战争最后以失败告终,他们的亡魂肯定不会安息。这算是符合了我说的条件之一。但我要问了,孙大炮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寻常做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