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拍桌子:“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到底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
我大义凛然的说完这句话,薛林山不住的赞叹我,时不时的还捋捋大脑瓜上面的头发,看着挺滑稽。
随后,薛林山就跟任课老师请了假,我在任课老师怪异的目光下,坐上了薛林山的摩托车,一路狂奔就出了校门,引起了很多同学的注目,貌似还被韩洪涛这货给瞧到了。
离开学校之后,不知为什么,我心情猛然大好,就跟挣脱了一个什么枷锁似的。
哦,我明白了,貌似这段时间,自己的压力太大。
可紧接着,呼啸的北风就吹了我个透心凉,我赶紧把脸藏在了薛林山背后。
我知道这老家伙有钱,保定市郊区开着化肥厂呢,但他并不招摇,没有买车,依旧是那辆摩托车,可是这也太冷了点,不知不觉,我就怀念起奥迪的舒适感觉。
我叫他开慢点,等速度减下来,我就开始问,你朋友到底是谁,家住在哪里。
薛林山含含糊糊的说,这朋友是个很有能耐的人,他的化肥厂之所以能从小县城迁到保定市,就跟这位脱不开关系。
我心头了然,租地办厂,要是没有点关系,真是行不通的,估计这位是政府机关的。
但是随着摩托车的前行,我就发现不对了,真要是机关里的领导,应该住在保定市啊,这方向完全是奔着郊区去的。
我纳闷了,便问怎么回事。
薛林山告诉我,这个朋友,喜欢清静,在郊区住着小院儿,平常自己种点蔬菜粮食,很少去城里。
嘿。
好高的雅致,看来这位领导并非一般人呐,要是寻常的人,都喜欢住在既干净又卫生的小区里,谁会往郊区搬,并且还自己种菜种粮食。
仅凭这一点,此人应该是个好领导,起码他不贪!
了解完状况之后,我才放了心,因为帮助好人才是美德,要是帮助了坏人,可就成了助纣为虐了。
这下我没有了任何负担。
大约三十多分钟,我们才到了目的地,那时候的保定市郊区,就跟农村没啥区别,连新一点儿的瓦房都没有,低矮的灰砖房起起伏伏,绵延了一大片,并且一股子牛粪,猪粪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我俩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就插进了这片农户区,眨眼就来到了一大片农田近前,碧绿的小麦刚发芽,看着冷冷清清。
随后穿过庄稼地,就来到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可以说方圆三四里地内,没有任何民房,闲着挺孤单的。
停下摩托,薛林山说到了,并且很隐晦的告诉我,这个朋友的举止有些怪,千万别太在意。
我心里明白,当领导的都这样,架子端的很高,跟华万福待半话的语气都快赶上科长了。
来到宅院近前,我不由得集中精神去观察,发现这所宅子,坐西北,向东南,属于西四宅乾宅。外表看上去并不犯什么忌讳。
我和薛林山一前一后走进了院子里,谁都没有做声。
嘿,一进院子我感觉神清气爽,因为院落不大,但干净整洁,正房四间,东西配房各两间,墙面上都粘着白色的瓷砖,很讲究。
在院子的前面,也就是正对大门的地方,有个假山水池,里面还有几条红色小鱼在游荡,院落的两侧植满了花卉,现在虽然已经入冬了,但花朵依旧绽放着,大多数都是木槿和菊花。
这些花几乎铺满了整个院子,就留了一条过道,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我摇摇头:“院子不错,就是没儿子啊。”
薛林山一惊,冲我挑大拇指:“西凉你可真神,我这朋友就有一个姑娘,别说儿子了,就是第二胎都没要上,现在上了岁数,这方面就更没戏了。对了,这种情况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我指着满地的花朵说:“花属阴,这里到处都是花,阴气聚拢的严重,家中肯定没有男丁的。怎么,难道你请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薛林山十分的佩服我,笑道:“西凉,别看你还是个孩子,但跟你在一起,我老薛可学到了不少知识。至于来这里嘛,可不是为了看这个,而是别的事情。跟我来,我带你去见那个朋友。”
嘿,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跟我卖关子。
我俩穿过了花草,直接进了正房,等刚进屋里,就听到一声爽朗且粗鄙的大笑:“薛老bi,你总算来了,究竟带来个什么货色啊?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
卧槽,这句话貌似在说我啊,小爷是什么货色也是你可以指手画脚的?
我当下就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鸟,别的不提,把薛林山说成薛老bi,这特马…好贴切呦!
但跨进门槛的那一刻,我就感觉一股阴风就吹了到了脸上,冻得我浑身激灵灵颤抖,我心中一惊,这都入冬了,虽说不至于烧抗,点炉子,起码这屋里得比外面暖和吧。可事实正相反,屋子里比外面都冷,阴沉的冷,就跟下了地窖一样。
我赶紧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的陈设很古朴,都是实木的家具,虽然谈不上奢华,却透着一种大气。看得出来,这家条件不错。
但是等我开启了观气术之后,我的脸色顿时大变,因为我发觉这屋子里到处都缭绕这浓重的煞气,徘徊游离,始终不见挥散,这比乱坟岗子都渗人啊。
这家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屋子里会有这么可怕的煞气,这样的阳宅能住人吗?
我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认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难怪薛林山说非常棘手,这哪儿是棘手啊,完全是恐怖!
右侧房门打开,一个敦实的汉子就走了出来,也就是四十多岁,满脸横肉和络腮胡子,眼睛挺大,也很凶恶,但却没有神采,并且印堂和眼袋,都乌黑一片,我当即眯起了眼睛,这是极大的凶兆啊!
并且我观察他,穿着一件深绿色军大衣,两只胳膊缩在里面,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在观气术的作用下,此人两肩的阳火已灭,头顶的阳火也十分微弱。
只要三把阳火熄灭,那这个人也就算活到头了。
我就擦,方才进入阳宅的时候,我已经仔细的观看了一遍,除了院子里的阴气较重,影响人丁外,并没有冲煞。那眼前的情况是怎么搞的?!
此时,这个敦实的汉子,上下打量着我,而后冲薛林山大笑:“薛老bi,你不是说大师么,怎么带来一个半大小子?虽然我说事成之后请你喝酒,但你特马也别坑我啊。”
薛林山变了颜色,并不是被人叫做薛老bi而发火,反而是心疼无比的说:“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这是陈西凉,我们高中的学生,自打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两下子,我承了多大人情才给请过来的,别耽误,这就给你看看。”
通过对话来看,薛林山和对面的汉子有很深厚的交情。不然的话,薛林山一个德育处主任,不可能叫对方称呼自己为薛老bi,同样的,更不可能苦口婆心,就跟劝国民党投降那样,劝对面的汉子。
这汉子面色稍显平静,但还是嗤笑:“瞧你那点出息,妈个bi,劳资生生死死几十年,早够本了,还在乎这条命?反正我那老姑娘是你干闺女,我要是翘了辫子,你可得管我老姑娘一辈子,要不然,妈个bi,我做鬼都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