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妃抬起了头,破天荒的笑了,就如同绽放了一朵冰莲,站起来,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小芳,很中肯的说:“你的确是个好孩子。”
武静芳歪着脑袋笑了,小脸蛋红扑扑,还有两个酒窝。
我傻乎乎的问:“请问你们是在说我吗?”
冰妃给我们买了早饭,吃饱之后,她就独自一人离开了,临走时还冲我鄙夷的笑笑。我忽然发觉,这个人有严重的人格障碍,或许她就是传闻中的精神分裂患者。
至于没了冰妃,小芳就跟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用谨慎警惕的眼神看着我,生怕我变成大灰狼把她给吃了。
我冲她招招手:“来,过来,你老在厕所门口站着干嘛,离我近点儿,咱们还得补课呢。”
小芳气鼓鼓的说:“如果你敢对我不礼貌,我就喊人!”
我捂着脑袋就躺床上了,我特么头疼!
我心里讲话,小芳啊小芳,咱又不吃人,你干嘛这么怕我呢。好吧,我承认之前对你有过冒犯的行为,可那是….那是我的一片心呐。
小芳极嘟着小嘴,不情愿的走了过来,拉了一把椅子,跟我保持着很大的距离,开始给我讲解题目。时不时还很认真的说:“这道题你要没听懂就问我,老师说了,这种题型是考试范围之内的。”
“小芳,我认为咱们之间有误会。”
“陈西凉,我在给你补课,现在你所要做的便是认真听讲。”
“小芳,我认为咱们不应该这样。”
“陈西凉,你再说没用的,我就不给你讲了。”
“小芳,我认为你应该坐在床头,听我讲春天里的故事。”
“陈西凉,你再跟我得瑟,我就去叫冰姐姐。”
“额,那你还是讲课吧……”
外面是大晴天,冬日的暖阳照射进了病房,洒在地面,也洒在我的苦瓜脸上。
等听了许久之后,我内心的感情就控制不住了,这次是多好的机会啊,我必须叫小芳明白明白我的心。
我鼓足了勇气,把脸探到了她的跟前,我们两人之间不足一尺,我含情脉脉的说:“小芳,你真的懂我吗?”
谁知小芳一蹙眉,用手掩住了口鼻,模糊不清的说:“你有口臭!”
我擦——
我不知道怎么来表达我现在的内心感受,总之,我想死!
小芳一脸嫌恶的给我补完课,麻利的离开了病房,没等我从惭愧和懊恼中苏醒过来,冰妃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我的近前,脸上挂着冷笑,手中拿着三根银针。
我一哆嗦,心说你这是要干啥!
谁知冰妃说了一句:“我下针可不光能扎鬼,还能帮人梳理穴位,来吧,我有一招治口臭的!”
卧槽!我要出院啊,啊啊啊啊啊!!!
就这样,我一口气买了三个牙刷,两管牙膏,从早上唰到晚上,又从晚上刷到早上,上厕所可以不洗手,但不能不刷牙。
由于我现在伤势未愈,还不能去修炼,权当是休息了。并且我口袋里的上清珠也偃旗息鼓,没有爆发出生机给我治病。后来我才明白,上清珠貌似只能治愈流血的外伤,以及严重的内伤,对于脑震荡恐怕有心无力。
总之,我还是想死,没办法,就这样躺着吧。
一连七天,小芳每次都过来给我补课,起初挺讨厌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我的戒心明显少了很多,就说现在吧,她已经坐在了床头,跟我不足一尺的距离,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整个人都迷醉了。
这一周我都老老实实的,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就是为了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每当小芳拿着书为我讲解的时候,我都会专注的看着她红扑扑的侧脸,以及那微微弯曲的睫毛。
好吧,我并不是偷窥,而是在铭记,我想将我喜欢的人深深的铭记在心里,就如同那谁说的一样,把你的名字写在香烟上,然后吸进肺里,这样我们就可以不离不弃了。
我承认我的肺没这么大功能,我也做不出这么二逼的事情,可是这几天,我的伤势好转了之后,我才突然间感觉到了后怕,是的,九死一生的从地府回来,这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事情,但我的确经历了。
我并不是怕死,而是怕因为我的死给身边的人带来痛苦。
所以我要铭记,哪怕这并不能带给我多大的力量!
当住院十天后,我的脑震荡已经好了,大夫宣布我可以出院了,小芳兴高采烈的为我鼓掌,而我除了有一种解脱了的快感外,并没有任何喜色。
冰妃也略带鄙夷的笑笑:“道门的奇葩终于好了,我也能回去了。”
我巴不得你赶紧走呢,可我不敢这么说,只有笑笑:“没事儿,你有时间也能过来玩儿。”
华万福得知我出院的消息,特地过来接我,很感谢我帮他修缮祖坟,毕竟这件事都是因为他起的,所以总想找机会补偿我一下子。我现在没那个心思,也就谢绝了。
等我和小芳回到班级后,俨然掀起了轩然***,人们都喜欢看热闹,并且我这个跟歹徒搏斗险些丧命的人民英雄已经人尽皆知。
等坐到座位上,小贱冲我贼兮兮的笑,还伸手摸我,我直接就怒了,你个死变.态,一脚没给他踹飞。
“嘿嘿,行,全须全尾的,看来是真好了。”小贱挤眉弄眼跟我讲:“这十天不见,你可休息好了,对了,成天跟小芳在一个房间内,怎么样,得手没?”
一提这个,我心里憋屈啊,但我还装作很牛逼的说:“看你这德行,老陈我是谁?区区一个小妮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小贱激动的都喘粗气了:“你们亲嘴儿了?”
我嘬着牙花子骂道:“看你这点出息,亲嘴儿算什么?”
小贱石化了,嘴巴张的老大老大,这时候韩洪涛这货转了过来,一脸崇拜的说:“老陈,我就知道你不是孬种。说说,到底都干了啥?”
前排的小眼儿和书呆子也望着我,可能十几天不见,也想我了。
我自巍然不动,仅仅是淡淡一笑:“此乃绝密,天机不可泄露。”
这一句话没把小贱和韩洪涛急死,但从这天开始,关于我小芳的风言风语就蒸腾而起。
我好不容易缓和了彼此的关系,这一下又分崩离析了,好几次把我堵在教室里,问我到底跟同学们说过什么。
其实我是冤枉的,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从那以后,小芳见我一次,就骂一句臭不要脸,大眼睛使劲的白我。
我这才明白,原来吹牛逼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月底考试的时候,我依旧是中等偏下,貌似这样的成绩已经定型,任凭我如何努力也不见提升,我有过懈怠和气馁,最终怀着要死要活的心情回到家中。
老烟鬼自然问我下阴的事儿,我哪能说实话,这不是叫人担心么,反正是一通糊弄,才过了这关。这老东西总是旁敲侧击的问金花婆婆的事儿,并且还跟我装蒜。
我就丢下一句话:“你现在跟我去保定市,我保证你梅开二度,老树发新芽。”
老烟鬼猥琐的笑着,一脚给我踹个跟头,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而我爸也开始不太关心我的学习成绩了,或许已经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