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儿赶紧过来拉住了他,赔笑着:“都是自己人,可别伤了和气,别动手,别动手。”
说着还给我和小贱使眼色,我心想今天开学第一天,打架的确不好,算了,不跟这厮一般见识,我拍了拍小贱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谁知道那小子不依不饶,一把推开了小眼儿,点指着我和小贱的鼻子骂:“骂了隔壁的,我华超揍你俩,就是脏我自己的手。什么狗jb宿舍,我找戴宿管换一个。”
说着骂骂咧咧就往外走,小贱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就要动手:“小王八犊子,我日你娘!”
说实话我也想揍这狗娘养的,但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懂得了做事的分寸,今天真心不是打架的时候,我赶紧拦住他。
小贱瞪着牛蛋一样大的眼睛看着我:“你特娘的拉我干啥,陈西凉你的本事儿都哪儿去了,怂货,孬种!”
你说我冤不冤,平白无故的被这厮骂了一通,我冲他嚷:“你特么做拖拉机来这里上学,吃的用的,加上学费,哪个不要钱,这都是你爸杀猪赚的,你要是想打架,我不拦你,但是要被开除了,可别跟我这儿哭!”
小贱一下愣住了,额头的青筋蹦起老高,攥紧的拳头就跟铁疙瘩一样,但最终还是松开了,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冲华超点了点头,二话没说就坐在了床板上,呼哧呼哧喘粗气,就跟一头牛一样。
华超鄙夷的看着我俩:“一帮穷鬼软蛋,打个架都这么多顾忌。这狗jb高中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哼,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过招。我记住你们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心里讲话,我手头上起码有三种方法,能叫你生不如死。但我这能耐并不是用来对付大活人的,所以你很幸运,不过以后要是给脸不要脸,你绝对没好果子吃。
华超骂骂咧咧的走了,临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抱着一摞书的小个子,一把给他推了个跟头,书洒落了一地。
华超骂道:“麻痹的,不长眼睛啊,小心我踩死你!”
那小个子闷头闷脑的不言语,一本本捡起书,直奔宿舍,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来这家伙也是宿舍成员了,不过他经过我们几人之时,连眼皮都不抬,爬上了上铺就开始看书,就跟个书呆子一样。
我们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厮有毛病吧。被人推倒连个屁也不放。
每个宿舍总共三个上下铺,六张床位,也就说每个宿舍只能睡六个学生,现在华超走了,只剩下我们五个。
书呆子一直不讲话,后来还是他的父母把他的被褥拎了上来,告诉我们要互相帮助,随后就走了。小眼儿话多,韩红涛热情,两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跟书呆子讲话,可人家就是不搭理。
这一下谁都没办法了,我们几个只能把他置身事外,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随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今天入学第一天,没有课程,明天才去班级上课。晚上我们在食堂买了饭回来吃,一转眼天就黑了。
就在每个人都端着饭盆狂啃的时候,小眼儿贼兮兮的说话了:“各位,我看你们被华超搞的没精神头,不如我讲个故事给你们提提神吧?”
看他这个德行,我很是无语。但韩红涛和小贱的积极性却挺高,一个劲儿的催促小眼儿快说。
小眼儿放下饭盆,拉开房门,贼眉鼠眼的看看楼道,最后把门关的死死的,扭过身子冲我们神秘兮兮的说:“我听说咱们这栋宿舍楼,在前年的时候死过一个人……”
小眼儿的一句话就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就连已经躺在床上的书呆子也不例外。
我心里的感觉怪怪的,死人是常有的事情,即便在学校也不例外,所以我认为小眼儿这个故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出于职业习惯,我慢慢的沉下了心,仔细聆听。
韩红涛倒吸着冷气,貌似死人这个话题离他很远,本能的就勾起了浓厚兴趣。
小贱脸上的傻笑不见了,变得很严肃,他爹胡解放是萨满教的出马弟子,对生命有着特殊的理解,这么看来,我俩是最相像的。
小眼儿看到所有人都支愣起了耳朵,一脸的好奇,他得意的笑笑:“下面,就由张大侦探,带你们走进一个诡异丛生的世界,故事,是这样的……”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缓缓的坐回床铺,这时候整个宿舍安静极了,外面乌云压顶,连个星光都没有,黑的一塌糊涂,配合着现在的气氛,更叫人喘不上气。
小眼儿开始讲了:“你们来的时候应该都注意到了,这栋宿舍楼共有五层,外表看着很破,年代久远的样子。我听说这栋楼始建于一九六零年,原先并不是什么学校,而是一个国有的科研机构,具体研究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等六六年的时候,爆发了文化***,出于政治原因,这个科研机构才被迫解散,等文丨革丨过去之后就组建了第一中学。”
我心里痒痒的慌,这小眼儿竟说没用的,赶紧步入正题吧。
就听小眼儿继续道:“在组建成第一中学后,为国家输送了很多人才,这栋宿舍楼原先是男女混用的。男生在下面两层,女生在上面两层,中间这层不住人,放一些杂物,或者是某些教职工的子女居住,这个习俗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在前年的时候,学生数量大曾,男生占据了三个楼层,女生没有变。这下男女之间就没有了太大的界限,伤风败俗的事情就出来了。”
我cao,还有意外收获,我肾上腺激素一下就分泌过剩了:“别整没用的,赶紧捞干的说。”
韩红涛脸红脖子粗的嚷嚷:“是不是出现那事儿了?”
“有黄段子你就整两句,老胡我顶得住!”胡建坤这个石头块子也长了草。
这时候上铺一直不说话的书呆子,蔫不唧的来了一句:“你说的这个故事,貌似我也知道一些。当初有个男生叫伍凤贤,住在三楼,跟住在四楼的同班女生包碧红发生了不正当男女关系,包碧红好像还怀孕了,这件事在学校里掀起了轩然***,包碧红在舆论下竟然选择了自焚,她死后伍凤贤也转学了,这件事登了报纸,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所以校领导立刻把全校女生从宿舍楼里迁了出来,重新盖的平房,并且锁住了第四层,谁都上不去了。”
本来是挺激动人心的一个故事,不管惊悚也好,桃色也罢,但是从这小子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跟照本宣科的读课文一样?干巴巴一点趣味性都没有。
并且我们终于明白,这小子并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对于刚才他对众人的不理睬,我们也保持了绝对的沉默。但是他并不感到尴尬,继续说:“我叫苗伟。”
说完就不再言语。
小眼儿给气的,明明是他起的头,但话都叫苗伟给说了,他斜着脑袋看上铺苗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你所知道的都是表面文章,还好意思说出来,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还有,你这插嘴的毛病是跟谁学的,要是喜欢看书就继续看,别打扰我讲故事。”
哎呦!小眼儿可是个笑脸人,没想到说发火就发火。看来这厮的表现欲.望很强烈,别的事儿好说,一触犯他的忌讳,可能就翻脸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