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被他这一番话,都弄得无言以对了起来,个个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老鼠祥走上来,忍不住发出了嘎嘎大笑:“都说城市套路深,农村路更滑,指的是山里人都精得很,现在看来,这些家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根本没有什么厉害之处嘛。”
村民们还是默不作声。
但姜建明坐不住了,直接撑着地面站起来,指着老鼠祥和义雄安:“你们两个家伙,搬弄是非,故弄玄虚,害得我们松花村乱成一锅粥。
不认罪罢了,还加罪于他人之身,破坏我们的家族团结,你们简直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
兄弟姐妹们,你们能忍这种欺辱吗?是可忍熟不可忍啊,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将他们轰出去!”
姜建明一顿鼓舞,以为可以带动身后的一众村民,却发现他们个个无动于衷,就这么站在原地,目光都显得有些呆滞了起来。
“这尊河神天平秤就留给你们松花村了,这可是一件真正的好东西,你们接下来要保管好了,千万不要再搞丢了。”
义雄安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尊天平秤,然后非常决然潇洒的扭头就走。
老鼠祥却是龇牙咧嘴了起来,转头看向了义雄安,问道:“义狗贼,这玩意儿真的就这样送人了?它可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从黄河古道里掏出来的呀。”
“这是谢礼,我们三人都受到了恩赐。”义雄安停下来,瞥了他一眼:“做人不能太小气,因为我们获得的福源也不小。”
老鼠祥似乎也明白这里面的条条框框,于是也不去计较了,大手一挥:“好了好了,不要就不要了,当作是诚心诚意的谢礼喽。
不像某些人,不道一声谢谢就算了,还要倒打一耙,真是替你们松花村感到悲哀,好端端的居然出现了这么一位反面教材。”
姜建明被批评得老脸通红,憋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时,村长提着拐杖走上前来,询问道:“如果说,这件河神天平秤是你们从黄河里淘来的,那么我们村的天平秤,又去哪里了呢?而且,这两件天平秤,到底谁真谁假?”
义雄安回答了他:“一目了然,刚才天平秤表现出来的神力和变化你们也看见了,是真是假,还判断不出来吗?
至于另一件天平秤下落何处,你们别问我们,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一点,那就是,被你们敬爱的姜老爷子给顺走了。
顺手牵羊到了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你们可以接下来紧盯着他的动向,也许会有发现。”
村长听完这句回答之后,郑重的弯腰抱拳感谢:“多谢三位先生大驾光临松花村,为糊涂的村民们指点迷津,我虽然是瘸腿老头子一个,但很多是非黑白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说到这里,村长提着拐杖走回到了姜建明面前,非常遗憾的叹气道:“姜兄长,我们全村人待你如父,您怎么能做出如此不道义之事,你说说你取走那件河神天平秤,又能做什么?
难不成拿去卖掉换钱?你都一把年纪了,即使身上装着再多钱,也用不上了啊。”
姜建明红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胡说,我根本没有取走河神天平秤,这河神天平秤不就摆在这面前吗?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而去选择相信这几个外人?为什么?”
有一个村民忍不住插。嘴道:“姜老爷子,说实话,我们以前见识过几次河神天平秤进行审判,但是都没有出现过冒光这种奇异的场景。
唯独这尊河神天平秤,它展现出来了非同寻常的灵性,绝对是圣物啊,比之先前那件,仿佛这件才是真货?”
村长也是点头道:“很显然,是您撒谎了,我们敬爱的姜兄长啊,你怎么能这样啊?”
姜建明无地自容了,低下头,十分惭愧的默不作声了起来,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再继续狡辩。
仿佛认罪了一般。
“好了,收摊走人了。”义雄安对着老鼠祥和我吆喝了一声,就好像唐三藏喊着徒弟上路了一般。
“再见了各位爷。”老鼠祥朝着村民们挥了挥手,随即大笑一声,转身跟随义雄安离去。
我有些十分舍不得的望了一眼那尊河神天平秤,心想我的钱啊,白花花的钱啊,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呀。
“一路顺风,诸位。”村长再次隆重的对着我们这边行了一礼。
我拱了拱手,很认真的说道:“其实你们本性都不坏,要不然的话,你们也不会给我们那么多机会,讲那么多次的证据和道理。
还有,姜老爷子,我看你能够知错就改,以后一样是大家敬仰的前辈,希望你能好好的改过自新。
毕竟你们村子里拥有河神天平秤,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是想要表达,无论犯了什么错,大家只要诚心诚意,都能够改过自新,不是么?”
“呜呜呜。”
姜建明突然绷不住了,眼泪哗啦啦的滴落了下来,他大哭着哀嚎道:
“我本来阳寿已经不多时,连自己的墓穴都选好了,偷走那件祖传的河神天平秤,原因无非就是为了带一件值钱的陪葬品下葬。
顺便觉得,如果我不再坐镇河神庙的话,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护好这件至宝,所以才心生歹念。
这样一来,后人如果再挖出我的坟墓时,也能欣赏到我的价值,和看到我的一番苦心!”
他把真相脱口而出了。
一时间,所有村民们都恍然大悟,事情原来是这样子。
姜建明的初衷没有大错,但是错就错在于,他一声不吭的顺走了河神天平秤,然后还撒谎、诬陷他人。
不过一开始,姜建明也替我们仨摆平了好几次与村民之间发生的冲突,这就代表了,他本性确实不坏。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对着众人最后行了一礼,而后转身不再犹豫,也不再回头。
坦坦荡荡往前走!
离开河神庙,我们朝着松花村的方向走了回去。要路过一座桥,才能离开这一带区域。
可当我们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声古怪的哀嚎。就好像是女人们集体发出来的哭声。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女人居然会如此伤心欲绝,好像失去了丈夫一般。
“你们都听见了吗?”我看向身边的二人,询问道。
“听见了,全村的女人哭丧,要么是中邪了,要么就是集体看见了恐怖的事物,活生生的被吓哭。”义雄安简单明了的分析道。
老鼠祥却是露出了严肃之色:“这件事情,与我们以前所接触过的怪事,不太相同啊,该不会这些女人遭阴灵附体了撒。”
义雄安面色沉重的伸出手指掐算了一下,而后突然看向了我:“是你!”
我愣了一下。
是我?我怎么了?
“咋回事?我怎么了?”
“是你导致全村的女人像现在这样哭丧。”
我当场惊讶了起来。
老鼠祥也是感到奇怪的看向了义雄安:“你瞎说什么呢?马鑫兄弟一直跟我们待在一块,怎么可能是他引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