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是当代不良人,虽无官名,但却是侦探,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
邢星望着我很平静的说道:
“除此之外,我们还背负着不同的因果,注定要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就像现在,我们可以在下水道里冒险淘金,可以与善恶不明的鬼神打交道,也可以与凶恶残暴的罪犯进行博弈。”
如果说一开始的自己还不算成熟,那么现在的我,已经对自己的命运有一些初步了解和掌握了,好像突然之间醒悟,自己生而为人,似乎本该如此?
打击犯罪与邪恶,是刻在骨子里的事情。
邢星与我的交手也是到此画上了一个句号,接下来的路,还是该我一个人走,他也有他的路要去走。
在老鼠祥未归来之前,在我们这支团队还未圆满之前,邢星是不会再出现的了,而团队一旦完整的话,那么接下来所要进行的,便是邢星所说的:前往廣泉路的下水道淘金。
我记得邢星说过,他是不打算下水淘金的,毕竟那样会沾污了他的双手,而且一旦入了行,就会因果缠绕,很难脱身了。
当我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邢星只是笑笑不语,最后才给我解释了一句:
“人都是会变的嘛!而且,我看你们三番五次的在下水道里头碰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可能这就是天意吧,团队不完整,怎能淘得了真金?”
谈话结束后,邢星离去,只剩下空空荡荡的街道,地上的枯叶被风卷起洒在脚下,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凄凉感觉。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封闭的高楼大厦,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迈步朝着医院方向走去。
自己得去看望一下身受重伤送去医院抢救的韩冬。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为了完成委托人的任务,他可真的是够拼的!
当去到了医院,来前台查询到韩冬伤员的病房位置后,我便乘坐电梯来到了他所在的房间。
医院的治疗速度很快,此时已经针对性的对他的伤口进行了手术修复,并将他的情绪安抚下来,安排在了一间软床上躺着。
我来到后,发现除了床上躺着的韩冬之外,旁边还站着一个面如树皮的老奶奶。
老奶奶守在韩冬身边,用一种心疼的目光看着他。
韩冬闭着眼睛,好像陷入了熟睡状态。
我走到了床边,望着这位老奶奶,轻声询问道:“您是韩冬的家属?”
老奶奶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看了过来,露出一些苦涩:“我是他的母亲。”
我噢了一声,立刻自我介绍了一下,称是韩冬的朋友,特地过来看望一下他。
老奶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依旧的望着韩冬,心疼不已。
韩冬忽然缓缓睁开眼睛,望向了我,语气虚弱的说道:“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立刻点头道:“当然得来看你了,我们是好朋友嘛,你先别说话,好好的躺着休息,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现在看你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韩冬张了张口,继续道:“我的客户,应该没事吧?”
客户指的是,那个女受害者。
我不了解情况,于是就摇头道:
“我不知道她的消息,不过她是和你同一时间送去医院的,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现在应该正在某一间病房里面,进行心理治疗。
毕竟她的心灵,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在那种地方。”
韩冬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但愿她没事,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完成委托人的任务,成功获得一笔佣金了。”
“所以你这么拼,就是为了挣那笔佣金?”
“不然呢。没钱万般难,有钱能使鬼推磨。”韩冬很现实的说道。
“确实如此,但也不要太拼了,你母亲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我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奶奶。
她已是热泪盈眶,万分心疼的说道:
“阿冬啊,你朋友说得对啊,妈只希望你活得好好的,赚多赚少都没事,只要能够陪在身边,能够早日看着你成家立业,我也就满足了。”
韩冬露出一抹笑容,道:
“我知道了妈,我以后不会这么拼了,因为这笔佣金,足够我去做一些小本生意了,之后再给您娶一个孝顺的孙媳妇!”
“那就最好不过了。”老奶奶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一把年纪的韩冬,也不小了,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话说回来,他与母亲之间的年龄差确实挺大的,似乎是老来得子?
我也没有去关注这些,此时也感到了心里踏实的说道:
“韩冬,以后就别这么拼了,好好的找一份稳定平安的工作,娶妻生子,你看看,多美好啊!”
韩冬看向我,露出了感激之色:
“也谢谢你和你的朋友们,为这次行动,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如果不是你们,我无法轻松搞定这项工作。”
我摆了摆手:
“别抬举我们哥几个,其实还是你自己的个人英勇发挥为最大关键,是你自己拼了命的,才换得了现在的一切,我们啊,只是提供了一些混乱。”
韩冬是个明白人,知道我们在这次行动里,是至关重要的关键人物,虽然我话这么说,但他还是不停的道着谢。
“好了好了,你的谢意我感受到了,不用再啰嗦了,你接下来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阿姨,我走了。”
我向韩冬母子俩告别之后,便离开了病房,出门右拐,往下楼的方向走去。
寂静的走廊里,时不时传来一些咳嗽声,现在是睡眠时间,几乎没有什么嘈杂的动静,以及大声说话的声音。
我去到了电梯门前,摁了一下下楼健,然后原地等待了起来,随着叮咚一声,电梯到站,电梯门缓缓的左右推开,里面呈现出来了一幅阴间至极的场景。
只见里面灯光飘忽不定,浮着幽绿阴森的光影,在这电梯的站台内,此时正站着三个穿着病号服的低头人。
要说自己眼花了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座电梯内的颜色实在太不寻常了,就好像变成了那种白里透绿的颜色。
而且还弥漫着一股灰色的飘渺烟雾,除此之外,里面站着三个低头人,只是一眼看过去,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我本能的愣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都能给自己撞见脏东西,紧接着一步向前,进入了电梯内,然后伸手去按了一楼健,然后原地等待了起来。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身后传来一股股冰凉凉的气息,就好像三只高大的冰块竖在身后,而且就仿佛遇到了鬼喘气一样,脖子凉凉的,仿佛有一个人张嘴在你的颈背吹啊吹。
叮咚一声,电梯到站了,下达到了一楼,随着电梯门再次左右推开,我镇定自若的迈步走了出去。
然后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那三位低头人都抬起头来了,一张惨白的面孔上,浮现出来一股子怨恨的气息,双眼死死的凝视着我。
对视了没有两秒,电梯门缓缓合上了,最后的一瞬间,我朝着它们竖起了中指,嘟囔了一句:“搁这吓唬谁呢?”
离开了医院,我迈步朝着自个家里的方向走了回去。回到家中后,却发现老鼠祥家的门打开了,而且没有关紧实,是虚掩着的。
老鼠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