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判断,这些女人的脑袋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月,除了有些许腐烂之外,五官还是好辩认的,而且眼睛都睁开着,眼珠子甚至给人一种像是活着的感觉,活灵活现一些苍蝇围着它们的脑袋飞舞,转来转去,可怖至极。
顾灿溪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于是问了一句:
“怎么了?里面有什么东西?”
她一边问,一边朝着这边走过来。
我把厕所门关上,然后转头看向了她,挤出一张笑脸:
“没事,啥也没有。”
随后,直接拖着她走到了厕所门口去。
顾灿溪却是着急得很,说:
“一定有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啊喂!”
我心想这是为了你好啊,让你看见了,指不定要做多少晚的噩梦。
邢星朝着我走了过来,一边说:
“凶手的作案手段有点夸张,居然明目张胆的挂羊头,我觉得他这要么是在挑畔警方,要么就是在吓唬我们!”
我咦了一声,转头看向他:
“吓唬我们?为什么这么说?他们难道知道我们来到这里?”
邢星抓挠了一下头发,苦恼的说道:
“也许,他们挂着羊头有别的意义吧。”
正在这时,就在酒吧的一条走廊深处,突然传来了咳嗽的声音。
“咳咳咳。”
听到声音的我,立刻冲了过去,而后就见到走廊里站着一个老人,持着一杆扫把,正在扫地,一边扫,一边发出咳嗽的声音。
老人听到动静之后,抬头看了过来,眯眼瞧道:“你是?”
我反问了一句:“你又是谁?”
在一间发生过如此恶劣的凶杀案的酒吧里,看到出现了一个扫地老人,这不得不让人警觉起来。
扫地老人望着我,平静的回复道:“我,清洁工啊。”
我皱眉了起来,疑惑道:
“你是清洁工?那你知不知道,这间酒吧已经停业了,而且整个酒吧都封锁起来了,你是如何出入的?”
扫地老人挠了挠头,回答道:
“我不出去,我就住在这里。”
“你住在这?”我惊讶了。
一间停业封锁的酒吧里,住着一个空巢老人,这个故事传出去,指定可以成为今日奇葩头条。
扫地老人说:
“雇主派我留在这里守着,包吃包住,每天只需要打扫一下酒吧里的卫生,一个月就能领三千块钱的薪水。
所以我就住下来喽,吃穿也不用愁,会有人过来送给我吃的、喝的。”
我一听是这么一回事,顿时感到浓浓的好奇了起来:
“那请问,您在这里工作这么久,有没有听说过什么怪异的事情?
比如说,关于女厕所死了人的事情,了解过吗?”
扫地老人眉头紧了紧,语气沉重的开口道:
“你说的事情我知道,就是一群走进厕所里的女孩们,她们进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我马上追问:“是谁带她们进去的?!”
邢星与顾灿溪成双走来,看着我和一个老人家对峙着,他们都不由得露出了疑惑之色。
作为这间酒吧里的前员工,顾灿溪自然认得出来这位老人,当即就惊呼了一声:
“马大爷,怎么是你啊?这间酒吧不是暂时停业了吗?你为什么还会留在这里?”
马大爷有些近视,认不出来顾灿溪人,但是听声音,好似辨认出来了一般,试探性的问道:
“姑娘,你是小灿吗?”
顾灿溪马上笑嘻嘻的回答道:
“对啊,我是小灿,对了马大爷,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呀?”
马大爷已经解释过一次了,但是不妨碍他再次对着顾灿溪继续了一遍。
随后,马大爷看向我,接着之前的话题,诚恳的说道:
“带她们进入厕所的,就是我们酒店的老板,我想,他应该是做了什么坏事,但是我不能举报,否则的话,我的饭碗就丢了。”
顾灿溪疑惑道:
“马大爷,你在说什么呢?你看见老板干什么坏事了?”
马大爷望着顾灿溪,露出了一些不安的表情:
“小灿啊,你千万不要告诉老板,这件事情是我泄露出去的,否则的话,他一定会来找我麻烦的,我也一把年纪了,不想招惹这些麻烦。”
顾灿溪一头雾水的看向我,问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简要大概说了一遍。
邢星静静的听着,听完后,打了一个响指,说:
“这样就好理解了,酒吧老板跟u盘背后的犯罪集团有合作,后者负责提供人力,前者负责开发人力的价值,这是一桩买卖关系。
但最后可能是谈崩了,亦可能是有别的原因。”
“总之,酒吧老板,把犯罪集团提供的‘人力’给杀了。
后者还把重要的u盘给搞丢了,事情变成了僵局,如今酒吧老板,还打算敲诈对方一笔。”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而后好奇的问道:
“这个酒吧老板,何德何能,敢跟对方作对啊?”
顾灿溪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我们老板,最早是混社团的,但据说后来洗白上岸了,靠经营酒吧、夜店这种生意,成了有名的富豪。
当然,为了保护场子,不让他人过来捣乱,他还是跟以前的社团朋友有来往。”
马大爷继续扫起地来,一边不停的在嘴里咕哝着: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坏人了,就算去举报,也根本没用,而且还没有好处,对于我这种老头子来说,能把握住饭碗就行喽。”
邢星抽了一下鼻子,笑道:
“如果说,酒吧老板是社团的,那么就能理解,他为什么敢这么大胆了,跟老虎抢食物,毕竟不愧是江湖中人,只是,他这么做的风险,非常巨大啊。”
“如果我是蝴蝶集团的内部人员,肯定不会容忍他这只跳梁小丑打自己脸,一定要从总部派出得力干将,前来对付他,所以,等着看好戏吧。”
马大爷抬头看了我和邢星一眼,问:
“话说回来,你们是什么人?”
我沉默不语。
邢星也没有讲话。
马大爷看向了顾灿溪,疑问道:“小灿,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顾灿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对着马大爷摇头:
“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既然你想保住这份饭碗,那就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其他的,与你无关。”
马大爷识趣的不再讲话了。
“走了,没有什么好看的了。”邢星丢下这么一句,便迈步朝着酒吧的出口方向走去。
“马大爷,您真的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啊,住习惯了。”
“你一个人,不害怕么?”
“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好害怕的。”马大爷无畏的笑了笑。
“好吧,那您辛苦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