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雄安高仰着脖子,缓缓道:“其实也不是给你们算,而是给大家算。”
老鼠祥骂道:“狗贼,别罗里吧嗦的,有事赶紧说!别在这里故弄玄虚!”
义雄安点点头,道:“知道李修德他们为什么先走一步吗?就是因为出了点事故,是什么事故呢?你们且移步右手第三间房子,里面有个同行儿,死了。”
“同行儿?死了?咋死的?”老鼠祥立刻快步朝着那个房间走了过去。
义雄安在后头跟走,语气轻松的说道:“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老鼠祥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了义雄安:“你当时跟大家一起留在这里过夜?为什么你没有跟大家一起走呢?”
义雄安却是摇头了道:“我要是敢现身,李修德不得把我给大卸八块喽?”
老鼠祥想了想,点头道:“也是,你这个狗贼,就连我都想打死你,更别提李修德了。”
随后,老鼠祥看向他,疑惑的问道:“所以,你是藏在庙宇里偷窥他们喽?”
义雄安摇了摇头:“不是偷窥,而是暗中观察。”
老鼠祥说:“有什么区别吗?”
我先他们一步,去到了右手的第三间屋子门口,顺着里面看去,看到了一张摊开的薄布,布上躺着一个男人,准确地说,是一个死人。
此人躺在那张布上面,一动不动,双眼紧闭,面无血色。
老鼠祥走入屋子里,探查了一下,随即啧啧了一声,叹气道:“真的是惨啊,睡了一觉,就死在这里了?到底是鬼神作怪,还是人心作怪撒,他是不是得罪谁了啊?”
义雄安道:“听他们说,这位同行儿来到庙宇的当天,就不小心打碎了龙王像面前的饭桌上的一只饭碗,所以当晚就遭到报应了,好像是直接大脑裂开,活活震死的,不信你靠近尸体旁边听一听,甚至还能听见嗡嗡声。”
“真的有这么神奇?”
我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走到那具尸体身边蹲了下来,然后附耳靠近过去,贴着死者的脑袋听了一会儿后,发现还真的有嗡嗡声!
但,听起来就知道,那好像是苍蝇飞舞的声音。
我起身看向了脚下的尸体,惊讶道:“他的脑袋里面,好像关着很多苍蝇。”
老鼠祥哎呀了一声:“歹毒啊,居然用苍蝇来杀人!”
说完,就去到了那具尸体身边,用鞋子踢了一脚他的脑袋,随即死者的耳朵里立刻弹出了一个塞子,并且耳朵里缓缓流出了一些金黄色的液体。
而塞子丨弹丨出来之后,一群“苍蝇”立刻冲了出去。
它们不断的扇着翅膀,整个屋子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我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些“苍蝇”,并非是苍蝇。
而是蜂!
老鼠祥也发现了这一点,顿时破口大骂道:“这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干的,居然将一群牛角蜂塞到人的耳朵里面!”
仔细一看,确实是牛角蜂。
而它们冲出脑袋外面之后,立刻就朝着屋外钻了出去,好像越狱一般,逃得飞快。
义雄安哈哈大笑:“当时众人都议论是龙王发威杀了人,都觉得这座庙宇邪门,所以就赶紧离开了这里。
殊不知,是有养蜂人,先把人致昏迷,然后往耳朵里面倒入蜂蜜,再放出牛角蜂钻进脑袋里面下毒……”
老鼠祥一脸诧异的看着义雄安,说:“义狗贼,你好像很懂嘛,分析得头头是道,如此细节,总感觉,你就是那个养蜂人?”
义雄安笑道:“我是什么人,阿祥你还不了解吗?我连杀死一只蚂蚁,都要自我悔过不知道多久,我是那种下得去杀手的人吗?”
我说:“真正的杀人犯,往往都有奇怪的癖好,他们或许不敢杀死一只蚂蚁,甚至不敢杀一只家鸡。
但是当他们杀起人来的时候,经验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轻轻松松,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老鼠祥立刻赞同了起来:“还是我的好兄弟说得对,你这种人啊,表面上给人从不杀生的错觉,背地里偷偷的使阴招,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啧啧,没错了,义狗贼你就是这样的角色!”
“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不是杀人凶手,而且我留在这里,是专门为了等你们,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得告诉你们。”义雄安说道。
除了养蜂人杀人,还有别的重要事儿?
“麻烦你能不能有屁一次放完,请不要断断续续的放连环屁,ok?”老鼠祥又发出了一声他那拗口的英语。
义雄安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这件事情关系到你们的小命,所以我必须留下来,告诉你们!”
我认真的听着他说。
“李修德率领的众人,在昨晚开了一个会议,内容大概是说,人员分配的问题。”
“他们决定好,到时候让你们最后来的几位,去当导盲犬,给他们探路,如果你们不接受,他们就会用刀逼着你们往前走。”
“到时候,你们就成了棋子,被人利用,而且最后成为炮灰的几率很大,想必这一点,阿祥你已经很有经验。”
说到这里,义雄安停止了话语。
老鼠祥表情恼怒了起来:“这李缺德,果然死性不改,还是打算利用老一套来坑人,当年他让我探路,我立刻二话不说就带头探了。
亏我把你们都当兄弟,结果就自己傻乎乎的跑去探路,幸好老子命大,要不然我现在肯定成了一只怨气难平的厉鬼!势必找你们每一个人算账!”
义雄安摆摆手道:“事情都过去了,就别提了,而且当初我可是非常照顾你的,每次都给你一些准确的预言,让你提前做好防范,你该不会忘记了我的恩情吧?”
老鼠祥嘴角抽搐了起来:“当年要不是你,我都没必要受这么多罪,我还傻乎乎的相信你说的每句话,每一次都拼得九死一生,差一点点就屎尿横飞!”
义雄安哈哈大笑,摇头道:“言归正传,现在他们暗中勾结的事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正在这时,门口处出现了一个身影,是张坟。
他去而复返的看着我们在座的“四人”,皱眉道:“你们为什么不走?怎么还多出了两个人?”
尸体是不会说话的,不会回答他。
义雄安则转身与张坟对视,云淡风轻的道了一句:“打更人,你好啊。”
张坟眉头一挑,询问:“你知道我是谁?”
义雄安哈哈一笑,指着自己的头,说:“我的脑袋里,装着千千万万个人,他们每个人干什么的,做什么的,性格如何,我都一清二楚。”
张坟冷笑道:“义雄安,天下卦术前十人,你占其一。”
义雄安谦虚的低下头,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那都是浪得虚名罢了,倒是你居然来掺和这趟浑水,是嫌命长吗?”
张坟笑着问道:“你这句话意思是说我的命很长吗?”
义雄安微微挑了挑眉头,回答道:“天机不可泄露。”
张坟笑容凝注了,随即不悦看向我,问道:“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去淘金了?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我没有回他,而是疑惑的看向义雄安:“你刚才说的打更人是什么意思?”
义雄安示意张坟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