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上的说法是,如果对方跟自己毫无关系,那么见死不救不属于犯法行为,但如果对方跟自己有关系。
比如说是朋友、亲戚、家人,而自己作为当事人,是有义务救人的,但却还是见死不救的话,那就构成犯罪了。
草帽老头如果属于高家庄的村民,那么跟高涧的关系属于村民与村民,甚至他们可能祖上有血缘关系,这样一来,他就等同于是见死不救了。
如果这一切不说出来还好,可是现在却说出来了,那么这个老人家,就等于是自曝了,如果我真的是一个治安,那么他这么做就等于是在跟我自首!
草帽老头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依旧神神叨叨的跟我说道:“虫王降世,首先杀死了高涧。
而接下来还有人要死,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其他村民,甚至有可能是你!”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对他说了一句:“如果事情属实,我这边会想尽办法替你们除害的,毕竟再凶残的虫子也怕农药,而我们警方就是犯罪分子眼中,最致命的农药!”
草帽老头听到我这句话,揪着的心好像松懈了不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随即看着我,问:“你在找什么?”
我看了一眼旁边小河里的清水,笑了笑,说:“没事,随便看看,对了,你知道高涧是从哪里搞来了这么多蚂蝗吗?”
草帽老头听完我的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随即抬起头仰望着一座大山,说:“在山上有一条荒废的池塘。
那里几十年都不旱,孕育了很多老生物,比如这蚂蝗,我见过最大的一条,足足有成年人的耳朵这么大!”
耳朵这么大,对于蚂蝗这种生物来说,那确实有点夸张了,只是想一想,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我皱着眉问:“所以,高涧就是从山塘里捉来的那些蚂蝗?”
草帽老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应该吧,我也不清楚,但是他养的蚂蝗,都好大一只,我只见过山塘里有这么大号的蚂蝗,其他的地方都找不着。”
我心想,吸人血长大的蚂蝗,能不大只吗?
这个高涧的癖好,虽然诡异,但类似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出现过……
我以前好像看到过一则新闻报道,讲述的是有一个人患了某种难以治愈的绝症,然后他为了治疗,就四处寻医,然后有一位大夫就跟他说出来了一种水蛭疗法。
就是用水蛭来抽走他体内的坏血,进行治疗……
莫非这个高涧也是患了什么绝症,然后听到某个大夫也这么说,所以才做出这样的诡异行为?
我和老头聊完就去了高老六家里,可高老六不在家,只有他母亲在家里眼睛好像看不见。
老太太突然就抬起头看着我,好像疯了一样,指着我,大骂道:“要饭的畜生,滚出去!这里没有饭给你吃!喂狗的也不行!你快滚出去!”
我被吓到了,这个老太太情绪为什么突然这么暴躁?
就在这时,高老六出现了。
原来他在蹲茅厕。
急急忙忙的提上裤子走出来以后,高老六马上跑到老太太身边,安抚起了她的情绪。
把老母亲送进屋子里后,高老六才走出来。
对我说:“我娘她有老年痴呆,从小到大就害怕叫花子,也就是要饭的,所以养成了一个坏毛病,见到不认识的人就骂要饭的走,要饭的滚,警大人,你不要介意。”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随后跟他议论起了关于高民贵的事情。
哪料,高老六听完我说的话后,一脸茫然的惊愣在了原地,结结巴巴的说道:“警,警大人,你说的这位,这位是我们的爷爷辈了啊。
他,他他,他在几年前就去世了,怎么会,怎么会。”
说到这里,高老六一脸震惊的看着我,问:“你怎么会看见他啊?”
我眉头微微一挑,心想自己难不成大白天的看见了脏东西?这就有点邪门了啊!
“你确定几年前去世的那个高民贵,是我见到的那个高民贵吗?”我问了这么一句,随即就跟他描述了一下自己见到的那个草帽老人。
高老六听完过后,越发的惊讶不已了起来:“高爷爷生前就特别喜欢戴着一顶破草帽子,戴了几十年都没有换!”
奇了怪了。
一个去世几年的老人家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跟我讲述了关于“虫王”的事情。
“对了,关于虫王的传说,是真是假?”
我看着他。
高老六回答:“这个传说不假,但说法不是这样子的,真正的说法是指,每逢一百年,高家庄里就会出现一个虫王。
这个虫王呢,是指那种,虫子眼中的大王,他捉虫技术了得,而且还能驭虫而动,简单点说就是,他能够号令虫子都听他的话,按照他说的去做,厉不厉害?
但也只是传说而已,根本不存在的。”
说到这里,高老六又呸了一声,改口道:“也不能说根本不存在,就好像高民贵爷爷,他明明已经去世很多年了,等于这个人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你刚才却看见了他,那么,不就代表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
高老六的脑子很好使,动动脑筋,他就分析到了这么多。
我高看了几眼这个村大汉打扮的男人,随后说:“看样子鬼的话是真的不能信啊,乱七八糟的,当然了,他说的有句话,倒是可以听一听。”
高民贵老爷爷讲述到了关于高涧的事情,就好像目击证人一样,亲眼看见了高涧死于“自.杀”!
高涧用水蛭疗法,对自己进行了一些不可思议的自.残行为,然后睡着了,往常都是一炷香醒来,但由于这次睡过头,最后一命呜呼。
如果以上所说属实,那么高涧案,就不是他杀了,而是非常不可思议的自.杀!
我呼出一口气,不确定这些到底是真是假,但目前我最想了解的是,胖子到底去哪了?可是幕后那个绑架者,却让我去破案!
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暴躁的心态冷静下来,重新振作起来,去思考整个事件。
高老六看着我,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怎么了,警大人?”
我回过神来,看向他摇了摇头,随即一个人去到了尸体现场。
高涧家。
再一看那具面容无法分辨的尸体,还是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苍蝇围绕着它漫天飞舞,嘴巴里含着一些蚂蝗,在里面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