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吸引我,他还强调了一点:“画什么样的皮,可以由你自己来决定。”
“无论是丑陋、美丽、英俊、阴柔,通通任君选择。”
“免费的?”我好奇的问。
“要杀你的人,已经替你买单了,”土夫子淡淡的一笑:“是不是感觉赚大发了?我也觉得。”
赚大发了?
我皱眉道:“我只觉得很恐怖,画皮这两个字,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土夫子表面上也不强人所难,随手一摆,平静道:“既然如此,你就是想选择第一条路了,那你可以走了,但是你得小心这四周的陷阱。”
看似是放我走,实际上周围危机四伏,任意一个未知的陷阱都可能给我带来致命打击。
我脸色阴沉了下来。
这是放我走吗?这是置我于死地啊。
土夫子讲完最后一句话后,便打了一个哈欠,走回小屋里去了。
我在原地默不作声的站了一会儿,而后望向了四周的山林景象。
四面八方的草木与土地,看起来都普普通通,寻常无比,并无特殊的地方。
莫非说,这个所谓的陷阱,只是恐吓罢了?
虽然有一定可能性,但自己可不敢拿命去尝试一下……
眼看四下无人,我掏出了兜里的手机。
看了一下信号源,却发现信号只有微弱的一格。
我皱了皱眉,打开联系人列表,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等待了一会儿,却是信号不太好,电话无法接通。
我晃了晃手机,在四周游走了起来,寻找信号较好的位置。
可是一番寻找下来,信号直接变成零了。
我“靠”了一声,这是什么山旮旯,居然一滴信号都没有!
土夫子打房间里端着一只碗走了出来,一边用勺子吃着碗里的八宝粥,一边看着我。
“别捣鼓了,这一块要是有信号的话,你的手机早就被没收了!”
我扭头看向他,感觉这也太现实了吧,自己被把控得死死的,好像一点儿逃生机会似乎都没有。
我皱眉道:“我非要画皮才能走?”
土夫子放下勺子,舔了舔嘴唇,说:“我说了,你随时可以走,只要你有胆量。”
胆量。
这两个字说得轻巧,但换做是谁,都不敢迈出去一步啊。
毕竟你都说了,四周埋伏着许多陷阱。
“慢慢考虑,不用急,进来喝碗粥吧,我秘制的八宝粥,可甜了。”土夫子笑呵呵的说道。
我肚子虽然饿,但也不是没有脑子,陌生人的食物怎么能吃呢?
万一中了毒,上哪说道去?
我摇头道:“我不饿,谢了。”
谢过之后,我继续在四周徘徊了起来,没有敢走太远,就在小屋门前的空地上来回渡步。
天色越来越深,树林里刮起了阴风,阵阵风吹来,地上的落叶迎风而起,紧跟着响起了咯吱咯吱,树腰摆动的声响。
常年生活在这种地方,一定很寂寞,很枯燥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土夫子,他好像非常享受这种环境一般。
真是一个怪人。
随后。
我大步走了过去,扯起了劲爆的话题:“我听诚哥说,你认识涛子?”
土夫子缓缓睁眼看了我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回道:“认识吧。”
为什么要加个“吧”字呢?
我无语。
而后,继续问:“听说涛子得罪了你,然后被你给杀了?有这回事吗?”
土夫子笑了一声,说:“我会画皮,但不会杀人啊。”
不会杀人?
鬼才信。
如果不会杀人,你为什么要在附近埋下许多陷阱……
我疑惑的道:“那诚哥为什么说,涛子的死,是被人所杀死?而且那个人,似乎与你有关。”
土夫子呵呵一笑:“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人洗黑锅的,有什么责任,都推给我,就对了。”
他如果这么说,就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诚哥为什么要说,涛子的死,是他杀,而且还特意指出,那个人与这位画皮的土夫子有关系?
这是陷害吗?还是无聊的随口一说?
我陷入了沉默。
越发的搞不懂人性了。
就在这时,土夫子突然又开口说了一句:“其实啊,还有一位画皮师,但是他的风格比较黑暗,喜欢把活人的一整张皮都给剥下来。
制作成神秘的皮囊。在民间,他们还有一个外号,叫做皮官……”
我挑了一下眉头,疑惑地问道:“你说的那位皮官,是什么来历?跟你有什么关系?”
土夫子用手指挠了挠眼皮,回答道:“我跟他乃是师兄弟,拜的是同一个师傅,但是他不学好。
偷学禁术,最后就成了皮官,而我勤勤恳恳的学习正道之术,于是就成为了画皮师。”
师兄弟……
这么说,就是一伙人喽?
我心一咯噔,接着问道:“这么说,涛子的死,以及他女朋友的死,都跟皮官有关?”
土夫子没有讲话,而是脸上含着笑。
看来。
八九不离十了。
一切事件,都与那个皮官脱不了干系!
而后。
我把自己的背包放了下来,取出了里面的一口坛子。
坛子一看就是上了岁数的老古董了。
原是用来泡螺狮汤的。
后来老佛爷把它赠送给了我,还传授了一则镇压鸳鸯鬼的秘术。
赵小媛的阴灵,便是被镇压在了坛子之中。
土夫子似乎也见过这口坛子,眼睛一眯,自言自语道:“已经记不起来,有多久没吃过老佛爷家的螺狮粉了。”
我捧着坛子振振有词的说道:“这里面镇压的阴灵,乃是涛子的女朋友,赵小媛!
她的死法相当残忍,被人剥下了一整层人皮,而且还用秘法镇压在了箱子里,怨气滔天。”
土夫子哈哈一笑:“有趣,你连别人女朋友的灵魂都给带来了。果然,我就说,你这个人不简单,诚哥这是给我制造麻烦来了啊。”
我并没有揭开坛子的封印让赵小媛现身说法,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土夫子,问:“你说的那位皮官,他在哪?”
哪料,土夫子抬起手一指,指向了那间不大不小的小木屋,说:“我的师兄,在屋中睡觉呢。
对了,四周的陷阱并不是我设置的,而是他设置的,所以,你别怪我,不关我事。”
简简单单的推卸了责任,反手告诉我,那个可怕、邪恶的皮官,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面前的这间木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