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音结束,这座墓碑突然震动了起来,书写在上面的血符此时此刻就好像燃烧起来一般,冒出了一缕缕诡异的赤红色火焰。
除此之外,那顶上晾着的银项链更是溢出来了黑色的液体,淌满整座墓碑。
没过几秒钟,墓碑被染成了一片墨色,而且还是燃烧着赤红火焰的墨色墓碑,它不停颤动的同时,下边的泥土开始松动了起来。
整块墓碑就好像是一根竹笋一样,慢慢的生长,最后要脱开泥土掉出来了。
在这个过程,邢星的手中出现了一个不足巴掌大小、古香古色的紫框盒子,打开盒盖以后,里面出现了一只两指粗的金葫芦。
邢星就将盒子对着那块墓碑,直到墓碑整块从泥土里冒出来,“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以后,就见到,原本插着墓碑的那个坑洞下边,出现了一股聚集在一起的红色煞气。
这股红色煞气非常凶残,上上下下透露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但是金葫芦靠近过去之后,突然葫芦就好像抽风机一样,那些红色煞气源源不断的涌了过来,纷纷钻入了葫芦内部。
直到一丝红色煞气都没有了之后,邢星立刻将盒盖合了上去,说了一句:“大功告成。”
我再一看那块银项链,此时已经融化了,就好像变成了一滩融化的银液一般,流淌在墓碑上面,看起来凄凄惨惨。
至于那口墓碑,下场也没有多幸运,整块墓碑的形状变成了一片墨水的颜色,而且那股赤红色的火焰将它烧炼得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如同要崩碎掉一般。
邢星拍了拍手掌,语气平静无比的说了一句:“风水阵,破!”
它这句话一经呼出,那块墓碑就好像通灵一般,如同被吓得魂飞魄散似的,猛地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块块。
我正惊讶之际,正在此时,别墅的正门口突然传来了警车、救护车互相鸣笛的声音。
邢星转身看向了正门方向,低声道:“我们该走了。”
我愣了一下,问:“连小姐呢?”
邢星看了我一眼,笑着道:“你喜欢她还是怎么?她自然会跟警方交代事件过程,而我们呢,只需要走就对了,我已经跟警界的大人物说过了,除了我们两个人,谁都可以查。”
闻言,我不禁想起了邢星之前在门口打电话,喊人过来收尸……
我惊讶道:“啥意思?我俩被列进白名单了?”
邢星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带着我朝着一个墙壁的方向走去,随即一个助跑跃起,抓着墙壁直接就飞了出去。
他的身法非常灵活,就好像飞檐走壁的轻功一样。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照着他的方式,也由助跑再到跃起,猛地抓住墙顶,手臂发力,整个人攀爬了出去。
走正门进来,翻墙出去,可以说是很荒唐了。
“可惜了,这回没捞到钱,不过让你长见识了,倒是不亏,”邢星再次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随即看向我,露出了一个微笑:“怎么样,经历过这一次的外出办事,感觉如何?”
我回复了四个字:“人心难测。”
当天,我与邢星在火车站分道扬镳。
我回到了自己所属的地方,同时,也收获到了胖子和老鼠祥的第一个好消息。
而老鼠祥现在人却消失不见了。
按胖子的话来讲,就是只见了一面,他就溜得没影了。
“没有留下任何口信,人就冒没烟了?”我皱眉了,这个老鼠祥,在搞什么名堂。
胖子站在我面前,满脸憔悴:“你说他凭啥就走脱了啊?张坟还打算索要一百万呢!”
确实,老鼠祥走得有些过于轻松了。
张坟这么谨慎的人,竟然能让他金蝉脱壳?
“你说奇怪不?”胖子看着我。
“他就是这样奇奇怪怪的一个人,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我摇了下头,转而继续问道:“你爸那边了解到什么情况了吗?”
“我爸这边,没有来电话,但是,你还记得那位庞志雄吗?”
“记得。”
“他倒是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是我爸惹了不该惹的人,现在跑路了,让我也小心点。”
“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感到疑惑,高震威年轻时是风流人物不错,但年纪到这,早已收心,怎会惹到什么人啊。
胖子满是悲哀的语气:“我年纪轻轻居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人生。”
我一想到自己的债务好像已经超时未还了,也不由得叹气起来:“我们俩就是难兄难弟,我也得跑路了。”
胖子不解的看着我:“你跑什么路?”
我两手一摊,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欠债跑路,天经地义。”
胖子又是一股悲凉丛生:“祖宗,你说咱们是不是干下水道这事儿太缺德了,所以才遭受如此报应啊?”
“盗墓、杀人、拐卖人口,那才叫缺德,咱们下水道里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哪里缺德了?”
“那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流年不利,倒霉透顶呢?”
为了忘却烦恼,我和胖子决定拿出剩余的钱去到了麻辣烫坐下,踩着一箱啤酒,两人一醉方休。
说来也是真的霉,当我和胖子来到麻辣烫最多的一块区域,却发现荒凉无比,根本没一家摊位开张。
而后走到小卖部里向老板的一打听,说是上面领导发话改善路段面积,城管下来管辖路边摊,不准商贩在这做生意了。
如今这儿的车水马龙倒是通畅了,但却比以往多了那么一丝冷清。
“干,瓜子花生,回家喝。”胖子今天是非要喝这酒不可,在小卖部里扛着一箱啤酒,一袋下酒零食。
便跟着我打道回府,两个人在家中客厅里,打开电视机,开始闷声喝酒,嗑瓜子。
电视上播放着一则天气预报,说是明天下暴雨,路面恐遭水淹,请市民注意安全,谨防井盖“陷阱”……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想起来,自己有一次从接阴婆家中逃脱时,逃到了一处叫做“廣泉路”的路牌附近。
当时为了保命,撬开一口神秘井盖,跳进下水道里头,顿时怪异丛生……
事后邢星告诉我,那里可能是拥有着紫色脏物坐镇的极品下水道!
我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看向胖子说:“我想到一门发财暴富的路子!”
胖子停止嗑瓜子,一脸茫然的看向我:“这年头发财暴富的路子,除了那几项缺德行业,还有啥路子?”
我马上将自己先前误打误撞去到廣泉路的事情说了出来。
“又是下水道?”胖子听完,脸都黑了:“咱们米缸里的脏物都还没销掉呢,还想着淘金呢?”
说到米缸里的脏物,确实,这些这些玩意儿挺值钱的,但就是找不到真正的买家。
比如蒋少君这厮,就不是什么正经买家,差点用电锯把我给宰了……
“你说,咱们能不能自己去找买家?”胖子问。
“自己找,即使能找到,可也不懂如何发挥利用它们的作用啊。”
我摇了摇头。
脏物本就很邪门,要想变得造福活人,就需要加工利用。
但如何加工、如何利用,得打一个问号。
这方面邢星懂,但他也没说关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