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村首领突然一把拉住我,犹豫了一下,说:“小伙子,你不是要牵走那头五指猪吗?
我感觉它在这种地方生活,也挺难受的,你把它带走吧,给它一个了断,送它去投胎转世!”
村民们都用打量的目光看向了我,好像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猪贩子”一般。
我皱了皱眉头,回复道:“实不相瞒,我拉走五指猪,就是想给它一个了断,但不是拿它杀了去吃,也不拿去卖,保证了断它之后,将它好生收尸,安葬入土……”
村首领听完我说的话后,神色一正,说:“好,就按照你的方式来,我们这些老家伙,虽然老了。
但都是农民,一身蛮力,都可以帮你的忙,把那头猪给锁进猪笼子里,你只要准备好一辆车,把他拖走就行了!”
“这怎么行,大家都不容易的,万一因为那头猪,有个什么损伤,到时候可怎么办。”我有些担忧了起来,五指猪可不是闹着玩的,跟野猪一样凶猛。
有个村民突然说了一句:“去找老兽医,让他给点麻丨醉丨药,放在猪食里喂它吃,那不就成事了!”
村首领恍然大悟一般,随即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就照着他说的去办,你明天把车子开过来,就行了!”
我见到村首领这么主动的把猪送人,都有些忍不住好奇了起来,这里面真的没有猫腻吗?他们就像赶瘟疫一样,赶那头五指猪。
见到我这么看着他,村首领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似的,讲道:“实不相瞒,小伙子,这头五指猪自从诞生以来。
咱们村子里就祸事不断,比如说母鸡不再生蛋,母猪下崽总是有夭折的胎儿,就连我们村里的男女都是变得不孕不育。
前面请过一位看风水的人来看过,说是我们村里有不祥的东西,影响了全村人传宗接代的能力。
最后告诉我们,那个不详的东西,生着五指,却不是人,当时大家就明白了,先生指的就是那头五指猪,但他却告诉我们。
不能赶走它,也不能杀死它,要么等它自己走,要么等别人过来领走,这不,今天终于等到你了!”
居然这么神奇,自从五指猪诞生以来,全村人不孕不育,就连母鸡都不下蛋……
我听着村首领这么讲到,顿时明白为什么村子里不见到半个男丁了,连一个年轻人都没有,而且中年人也少见,估计有多少跑多少了,哪里还敢回来这邪门村子?
在和村首领、村民们和气交谈,思路达成一致之后,我就满意的离开了邵花村,虽然说有些波折,但所幸的是,一切都好起来了!
我提着开山刀朝着离村的方向走去,走在乡间小路上时,突然发觉好像不太对劲,为什么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因为身后时不时传来沙沙沙、咯咯咯的声响,异动,好像沙子滚动,又好像花草摆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还是身后真的有人跟踪?
找好了一个时机,我猛地回头看去,这一回头,却发现对面站着一个黑影,他的身上披着麻衣。
头戴一朵斗笠,在月光下,整个身影被拉得很长,可以看见他地上的影子。
这是一个活人。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疑惑的开口询问道:“你是邵花村的村民吗?跟着我做什么?”
那人没有讲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眯眼仔细打量,可以看见这个人生着一双丹凤眼,看起来十分的魅惑。
不过此人的鼻子很塌,是典型的塌鼻子,这个组合构造在一起,就显得不那么美雅了。
我咳嗽了一声,再次开口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终于,那人缓缓的走了过来,并且开口说起了话,可是他说的话,却是方言,根本听不懂。
我满脑子一片糊涂,听不懂他的意思,就摇头表示:“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麻衣男子来到了我的近前,近距离的看着我,随后用手指在地下的泥沙勾勾画画了起来,绘画了一幅图案。
我走到图案前,近距离的看过去,就见到,图案好像是一幅人和猪……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你是想表达,邵老三和他家的猪吗?”
麻衣男子还是没有说话,继续勾画图案。
通通用图画的形状,描述了出来。
最后,我统一的看了一遍,就好像看漫画一样,从始到终,最后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这幅图案讲述了一个恐怖的故事。
“邵老三的家里有一头猪,生有五只猪蹄。”
“邵老三娶了一个老婆,是城里站街的‘小姐’。”
“邵花村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是,不准娶这类不守妇道的女子,否则就拉去浸猪笼。”
“为了保护老婆,邵老三与全村人作对,最后妻子为他生下一儿一女。”
“五指猪有些邪门,经常祸害村里的庄稼、家禽,被全村人视为不吉利的生物,要求邵老三把猪宰了。”
“邵老三却把五指猪当作宝一样供着,不舍得杀,也不舍得宰。”
“后面邵花村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以村长作为号召,召集资金,买来了一个不要命的暴徒,以借高利贷为由,杀死了邵老三全家。”
“全村人都隐瞒真相,并且煽风点火,故而治安方便认为是一桩借高利贷不还的杀人案,调查出凶手是谁人以后。
就草草结案了,凶手因为拿了钱,留给了妻子儿女,自己揽下了所有罪行,已经被武器毙处决。”
“村民们该干嘛干嘛,邵老三家的猪也该干嘛干嘛。”
最后的画面到这里结束了,面前的麻衣男子想表达的也表达完毕了,他好像心满意足了一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转身离开了。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去报案?”
麻衣男子停下脚步,扭头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虽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但是那个笑容,十分的诡异、离奇。
接着,麻衣男子头也不会的转身消失了。
我看着地面上的图案,内心久久也不能平静。
而后拿出手机,对着地上的图案咔擦咔擦的拍摄了起来。
如同掌握证据一般,将它们统统记录了下来。
拍摄完毕以后,我有些做贼心虚的看了一眼四面八方。
确定没有人看见以后,便将地面上的图案通通用脚掌抹除了。
这才离开原地。
回到了城里后,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邢星,但这一次他似乎“不在线”,并没有接我的电话。
我只能回到家中,去找到了老鼠祥,把邵花村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老鼠祥听完后,眉头一挑,消化了很久,缓缓道:“照你这么说,这是一桩一家四口的凶灵案、五指灵猪案、全村雇凶杀人包庇案?这么复杂?”
“我也觉得复杂,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要那头五指猪,其他的,其实与我们的关系不大,但是有人把它告诉了我们,就……有点复杂了。”
“凶器是这把刀对吧?”老鼠祥从我手里接过去了那把开山刀,放在眼前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几眼。
随即嘎嘎笑了起来:“这把刀粘了好长时间的阴气呀,现在刀身通体都是冰凉冰凉滴,而且还有怨气缠绕,一刀下去,即使人不死也得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