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突来的大雪,使得我惊讶不已,谁能想象的到,昨晚还狂风暴雨,今晚竟飞雪漫漫了起来。
霎时间,我睡意全无,起身来到了庙外。
此时,火堆还燃着,借助着昏黄的火光,依稀可见庙外的地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这天气还真是古怪,昨晚大雨狂风,今晚飞雪皑皑。”
望眼着当空飘落的飞雪,我很是感慨,接着竟有些入神迷离起来。
也不知何时,我的身后兀地传来一道话语声:“下雪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兰若。
此时,兰若的手里拿着一件线织衣,她将线织衣帮我披上,说:“这么冷的天,你也不知把我给你织的衣服穿上,放在包袱里等着生霉不是?”
我微微笑了笑,心下有暖意卷涌。
随后,我和兰若看了很久的雪落,以至到了后来,庙内火堆中的火光渐熄,我们这才折返回去。
胖子跟灵薇睡的很香,丝毫不为骤降的温度所影响。
兰若躺在我身边,她大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着。
被兰若这般盯着,我只觉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有那么一刻,兰若兀地说道:“好冷。”
闻言,我忙将披在身上的线织衣脱下,接着为兰若披上。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在为兰若披上线织衣后,她的神色倏变得有些气郁,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随后道了句:“阿庆,你真的不是一般的笨!”
我还没从莫名中反应过来,兰若人已裹了裹线织衣,接着便将身子侧转了过去。
“嗯?”
我愣了愣,越发地茫然失措,想不明白兰若适才还好端端的,怎么我给她披了件线织衣后,反倒是将她给招惹了?
心下苦叹了一番,我也没太在意这些,接着便眯眼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庆子……庆子……”
这声音空灵不已,但又在我耳畔响彻个不休。
有那么一刻,我忽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身子就像安了弹簧一般从地上坐了起来。
此时,夜色仍旧深沉,胖子等人仍旧处于酣睡之中。
山神庙外,时不时地便有一阵冷风袭来,卷携着鹅毛般的雪花。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心神极不安宁,脑海中挥之不去地浮现着那道呼喊声。
“谁在叫我?难道是我在做梦?”
我暗暗嘀咕道,额头汗珠密布。
好半响后,我这里方才平息下来,可就在这时,山神庙外的院落中忽有一阵青光亮起。
见此一幕,我整个人都被惊了一大跳。
定眼再去看时,但见庙外的院落中,竟有一盏青灯亮起。
这一盏青灯,被一个老人提携在手里,老人形若枯槁,额头皱纹密布,他佝偻着身子,此时正半眯着眼凝视着我。
我在看见这老人后,整个人都是一怔,脚下好一阵慌乱,险些踉跄摔倒。
稍以惊愕,我便准备将胖子等人叫醒,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老人那里在看见欲有所言时,竟突然抬起手来,继而对着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来。
“嗯?”
见状,我面上的错愕更趋浓烈,心神也愈发激荡不安起来。
这时,老人朝我招了招手,看那模样,似乎是让我去他跟前。
我在原地杵愣了好半响,这才唯唯诺诺地朝着山神庙外走去。
老人掌着一盏青灯,伫立在风雪中,他没有遮伞,雪花翩落在其身上,肩膀与发髻上都铺上了层层雪色。
不多时,我满心忐忑地来到了老人跟前。
近前一看,我这才发现,这老人竟然是个瘸子,他的右腿裤管空空如也,冷风吹来,裤管随风飘荡。
我咽了咽口水,一脸紧张地问道:“老爷爷,你是?”
闻言,老人朝我和煦地笑了笑,回应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要知道的,在这上面。”
话语方歇,老人伸出手来。
我低眼看了看,但见老人的手里拿着一张老旧的羊皮纸。
羊皮纸折叠在一起,看不见纸上留有什么。
我沉了沉眉,一脸的茫然失措,根本不明白老人这般举止所为何。
见我一脸莫名的样子,老人笑着道:“拿着吧阿庆,这东西对你有用。”
还不等我作何回应,老人倏地将那折叠好的羊皮纸塞到我手里。
我愣了愣,刚想着询问些什么,老人已转身离开。
他不紧不慢地行走在连天飞雪下,没多长时间,老人的身影便彻底隐没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杵愣在原地,内心久久无法平息。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我这才从出神中醒转过来,接着折返到了山神庙内。
随后,我往火堆中添加了些柴禾,伴随着柴禾燃烧起来,漆黑的山神庙也被映照地通明一片。
借助着火光的照耀,我将那折叠的羊皮纸打开。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羊皮纸上竟然描绘着一副地图,其中有一条路线还专门用红线标注而成。
“这是什么意思?”
我眉眼低垂,心下疑沉不已,有些不明白那老人将描绘有羊皮纸的地图交给我是什么意思。
“难道那老人是想让我按照地图上标注路线前行?”
我心下犯起了嘀咕,思绪翩跹不已。
“那老人倒地是谁?他给我这地图干嘛?”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惑不断在我脑海中浮掠,弄得我心绪都作不宁起来。
我直愣愣地看了地图很长时间,最后长叹了口气,没有再去多想什么,这便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堂开来。
山神庙外,雪还没有停,地面已累积起了厚厚一层的积雪。
此时,兰若和灵薇已经醒来,两女伫在庙外,望眼着漫天飞雪,若一副痴醉出神模样。
我近前到了两女的身旁,开口道:“这天说变就变,昨晚还下雨,今天却已大雪纷纷,看来,冬天真的已经不远了!”
闻言,兰若和灵薇不约而同地朝我看来,两女的脸颊上皆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小师弟,我们去玩雪吧!”
沉寂之余,灵薇兀地这般说道。
我这里还没反应过来,灵薇已一把将我拽住,我猝不及防下,便被灵薇拉到了雪地中。
灵薇一脸的徜徉,她一手拉着我,另外一手则作伸展,那模样,似是想要将那漫天的飞雪拥抱在怀一般。
看着灵薇开心无比的样子,我的心兀地一震,有那么一瞬,我竟无比感慨,暗想着要是灵薇她要是能一直这么开心下去那该多好?
就在我愣神之际,灵薇忽然朝兰若喝道:“兰若师妹,快来啊,我们一起赏玩雪花!”
让人没想到的是,兰若在听到灵薇这话后,只微微笑了笑,但却并没有来到雪地里。
她的笑,很轻微,轻微中带着些苦涩,苦涩中又带着些酸楚。
见状,我忙从愣神中回转过来,可当我再去看时,却只看见一道朝庙外缓缓走去的落寞背影。
我心下好一番苦郁无奈,知晓兰若那里怕是又想多了。
原本我打算回到山神庙内的,可无奈的是,灵薇那里正玩的高兴,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扫她的兴,只好陪着她在雪中嬉笑打闹了很长时间。
也不知何时,胖子很灵薇一道从山神庙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