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左的这条山路我很熟悉,之前那黑衣人便是带着我从这条山路走到了大殿里,在那大殿中,陈放着许多凶神恶煞的雕像,而最前端的一尊雕像则是一尊七星峰山貌总概的雕像,在那雕像下面有一条暗道,沿着暗道一直走下去会抵达一处石室。
当初,我便是在那石室中找到了消失不见了胖子等人,也是在那里解开了束魂链,放出了棺材中的人。
想着想着,我兀地摇晃了几下脑袋,努力让自己不要去多想。
随后,我展目朝着前方看了看,这一看,但见阿诺的身影已经去远。
我没有多滞留,连忙朝阿诺追了上去。
让我有些无奈的是,伴随着我的跑动,那跟在我身后的万千魂魄也齐齐跑动了起来,那情形,只想一想便让人好一番唏嘘感叹。
行径了好长时间,我和阿诺来到了一处大殿外。
我抬头朝着大殿看了看,但见这大殿的模样给外界的一模一样。
“庆哥哥,走,我们进去!”
阿诺瞅了瞅我,接着朝大殿里面跑了去。
我在原地稍顿了下,想不明白阿诺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除此外,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阿诺对这里似乎极为熟悉,那轻车熟路的样子,好像经常来这里一样。
“还是别想太多了,跟上去看看再说!”
这般想了想后,我连忙朝阿诺追去。
进入大殿一看,但见殿内的情形与外界也作一样,那一尊尊雕像全都呈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紧了紧心神,举目张望之下,但见阿诺此时正站在最前方的那一尊七星峰山貌雕像前。
见此一幕,我的心咯噔了起来,寻思着阿诺这小鬼该不会是要带我去那石室中吧?
稍以滞愣,我连忙靠拢到了阿诺的跟前。
见我跟上来,阿诺朝我微笑着示意了一下,接着他在七星峰山貌的雕像下捣鼓了下片刻。
紧接着,一阵轰隆声传荡开来,七星峰山貌的雕像朝着后方推移了许多,露出一条斜直向下的通道。
看见这通道后,我整个人都不安定了,实在眼前的一切,我太过熟悉了,思绪不自觉地便回转到了之前去那石室的情形。
见我一脸的失措茫然,阿诺微微沉眉,不解地问道:“庆哥哥,你没事吧?”
闻言,我连忙反应过来,应道:“我没事。”
阿诺轻哦了一声,随即朝着通道里走了下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与我说道:“庆哥哥,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是第一来这里的人哦!”
“哦?”
我诧异出声,也不知道阿诺所说的“第一个人”到底是指的来这里的“人”,还是来这里的“人”。
接下来,我在阿诺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一扇石门外。
我记得很清楚,石门上面拓印着一个手掌印,果不如我所料,这石门上面有一小手掌印。
“变小了?”
我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在外界,石门上的手掌印很大,恰好与我的手相契合,可眼下这石门的手掌印却很小,似乎……似乎跟阿诺的手相契合。
听得我这般嘀咕,阿诺一脸的迷惑不解,问:“庆哥哥,你说什么变小了?”
“啊?”
我兀地一愣,抿了抿嘴,回应道:“没什么。对了阿诺,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阿诺怔了怔,无奈地撇了撇嘴,说:“庆哥哥,这一路上你都问了我好多遍了,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过看你这般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说到这里,阿诺稍顿了顿,没有一口气将话说完,似乎是想要保持点神秘感。
见阿诺这般模样,我淡淡笑了笑,暗想着这小鬼倒也颇懂得如何去吊人胃口。
沉寂稍许,阿诺这才道出实情来,说:“庆哥哥,我带你去我家。”
说这话的时候,阿诺的脸上仍旧带着神秘,接着又道:“我还从没带外人来过我家里,庆哥哥你是第一个。不过……不过庆哥哥你并不算外人!”
“嗯?”
听得阿诺这话,我倏地一诧:“你家?”
阿诺点了点头,接着来到石门跟前,接着踮起脚跟,将自己的小手放入到了石门上的手掌印里。
我怔怔地看着,心神恍惚不已,之前在外界的时候,我便曾为如何开始石门而苦恼,最后方才发现将手放入那手掌印里后,便能触发石门开启的机关。
果不其然,我这里还处于愣神状态,阿诺那里已经收回手来。
“轰隆隆……”
紧接着,一阵轰响在通道中传荡开来,石门缓缓朝着两边打开。
也不知为何,见石门打开后,我这心里竟有些不安起来。
不多时,石门彻底打开,熟悉的景象落显在我眼幕下。
但见,石门后面乃是一间石室。
石室的呈八边形,每一方向上都竖着一根粗壮的柱子,这些柱子上点着长明灯,且有手腕粗细的铁链捆缚其上,八根铁链悬吊在空,将一口石棺束在半空。
见得这一幕后,我顿时呆愣了住。
我站在石门外面,整个人就好像一尊木雕泥塑般杵定着,一动也不动。
“庆哥哥?”
看我这般举止,阿诺兀地一诧,回头望了望我:“你怎么不进来啊?”
闻言,我这才从出神中醒转过来。
我抿了抿嘴,表面看上去镇定不已,心下却已掀起滔天巨浪。
稍以滞定,我提步迈入到了石室中,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本尾随在我身后的万千虚影魂魄,在来到石门跟前后,竟不约而同地停顿了住。
它们全都作一副骇惧模样,根本不敢越雷池半步。
见状,我心中的不安更为强烈,忍不住朝阿诺问道:“小鬼……这……这里是你的家?”
听我这般发问,阿诺轻点了点头,嗯道:“没错,我死后就躺在那一口棺材中。”
说话间,阿诺顺势指了指那一口被八根铁链悬吊在空的石棺。
我吞咽了口唾沫,思绪都有些紊乱起来。
按照灵儿师姐所说,那石棺里面应该是镇压着什么东西,可现如今阿诺却说这里是他的家,他死后就躺在那石棺中,这不是意味着那用锁阴柱跟束魂链镇压的人就是阿诺?
一念及此,我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心神都为之一震,实在这个推测太过让人感到震惊了。
见我这般模样,阿诺的眉头凝皱地更为深沉了一些,一脸迷惑不解地望着我说:“庆哥哥,你没事吧?”
我佯装镇定自若,看了看阿诺,回应道:“放心吧,我没事,只是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是你的家。”
阿诺稍愣了下,无奈地撇了撇嘴,说:“这有什么好没想到的?我都不知道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