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胖子的这一番举动弄得心火直冒,咬牙切齿之下,在其耳根前大声喝道:“死胖子!你给我起开!”
厉喝之际,我手上也动了起来,也不知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极为容易地就将胖子掀到了一旁。
与此同时,胖子在我大声喝喊下,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一脸的惊愕,大叫出声来:“啊!!”
我被胖子的举止吓了一大跳,连带着杵愣在门前的灵薇也作惊愕。
好些时候,胖子方才止住喝声,转而一脸迷惑地朝我看来:“小师弟……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怔了怔,反问了一句:“你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昨晚?”
胖子陷入思衬,好半响后,他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什么?”
我惊诧出声,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时,灵薇来到了床边,她羞红着一张脸,朝我和胖子看了看后,说:“小师弟,师哥,该起床吃饭了!吃完饭我们还要去后山。”
说完这话,灵薇急匆匆地就从房间中退了出去。
胖子眉头微皱,嘀咕道:“师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鄙夷地瞪了胖子一眼,略显气郁地喝道:“死胖子,赶紧给我滚下床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两个是玻璃呢!”
“玻璃?”
胖子一诧,不解地问道:“哪是什么东西?”
我满脸的苦涩无奈,这才想起胖子跟灵薇久居在灵隐山中,对于外面的世界所见甚少,我此前与胖子结识,那还是他第一次离开灵隐山。
见我半天不作回应,胖子也没问,无奈地撇了撇嘴后,他这才下了床。
我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后,背上包袱便准备离开。
刚走没两步,胖子突然将我叫住:“小师弟,等等!”
我瞅了瞅胖子,没有好气地说道:“干嘛?”
胖子笑嘻嘻地回望着我:“我说小师弟,这一大清早的,你怎么火气这么大?”
我咬了咬牙,切了切齿,可偏又不知该如何去解释,实在是之前的误会可能有些大了,我和胖子本没什么,可他那一番举动外加那一句梦话,搁谁谁都会想入非非。
“嗯?”
胖子微微沉眉,一脸莫名地说道:“小师弟,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你才怪!你个臭玻璃!”
我被胖子弄得怒火直冒,忍不住骂咧出声。
接着,我也没理会胖子那里的愕然,自顾地便走开了。
胖子稍顿了顿,连忙朝我追来,同时还发出疑惑:“小师弟,你一直说玻璃到底什么意思?”
我心下好一番苦涩无奈,寻思着这要是带着胖子出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没有理顾胖子,我径直朝着大殿走去。
此时,灵薇和兰若已经就坐,灵薇见我和胖子一道走来,连忙底下头颅,颊面的红晕清晰可见。
“灵儿师姐,你没事吧?”
兰若正夹着菜,突见灵薇神色有异,免不了出声问道。
灵薇摇了摇头,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慌忙失措。
我有些尴尬,可又架不住胖子那里追问个不放。
“小师弟啊!你倒是把话给我说清楚啊,什么是玻璃,这东西怎么回臭呢?”
胖子一脸认真地朝我问道。
我心下叫苦不迭,暗想着自己干嘛给自己找麻烦,骂胖子是臭玻璃呢?
稍怔了怔,我回应说:“胖子,你还有完没完了?赶紧吃饭,吃完饭我们还要去后山见妙玉师父呢!”
胖子无奈地撇了撇嘴,嘀咕道:“不说就说了,你急个什么劲儿?”
接着,我和胖子坐了下来。
吃着吃着,胖子兀地朝兰若看去,问:“兰若师妹,你知道玻璃是什么东西吗?”
兰若正吃着饭,被胖子这般一问,兀地一诧:“玻璃?”
胖子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瞄了我一眼,接着回应兰若说:“小师弟适才说我是玻璃,后面有说我是臭玻璃,兰若师妹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兰若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几度张口,偏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见兰若也不予言应,胖子那里更来劲了,他直勾勾地盯着我道:“我说小师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咱们都是同门师兄弟,你干嘛给我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放下碗筷,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吃饭?想哭的心都有了。
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胖子这家伙为何就对玻璃纠缠不放了呢?
静默稍许,我回应说:“胖子,你要是再问,小心我不念同门之谊,同你断绝关系!”
“啊?”
胖子苦苦一笑:“小师弟,犯不着这么绝情吧?大不了我不问便是。”
见胖子服软,我暗松了口气,寻思着这以后跟胖子说话的时候可得注意点,要是再弄些对他而言生僻的词汇只怕又会引火烧身。
吃饭饭后,兰若帮着灵薇收拾碗筷,我和胖子则坐在灵隐殿外台阶上。
今天的天气很好,碧空澄澈,万里无云,时不时地还有一阵清新的微风拂面吹过,倒也颇有几分惬意的感觉。
我半眯着眼,头颅微微扬起,享受着和煦的阳光。
沉寂之余,胖子朝我问道:“对了小师弟,你还没告诉我,我昨晚怎么跟你睡一块儿了?”
听得胖子这般相问,我倏地沉眉,说:“胖子,你真对昨晚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胖子迷蒙不已,摇着头道:“不记得了。”
我重重叹息了一声,说:“那你起来的时候,就没看见桌子上的酒壶?”
“酒壶?”
胖子轻疑了声,继而陷入思衬。
好些时候,他兀地一诧,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昨晚我是去找小师弟你喝酒了!”
我淡淡笑了笑,说:“你总算是记起来了。”
说到这里,我稍顿了下,接着又问道:“对了胖子,你昨晚说那酒壶中的酒叫一杯倒?那酒的劲儿怎么那么大?我才喝了小两口,就醉晕了!”
胖子说:“那酒是师姑酿的,得有些年头了,我也是当时帮师姑打了打下手,酒酿好后方才分得两壶。”
“妙玉师父?”
我诧异出声,可没想到妙玉师父那里竟然还会酿酒。
胖子轻点了下头,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师姑她会的东西可多了,什么琴棋书画之类的,全道是样样精通!”
“哦?”
我惊愕不已,心下对妙玉师父那里的敬佩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
随后,我和胖子都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享受着阳光与微风。
有那么一瞬,我兀地想起一件事来,接着将视线牢牢落定在胖子身上。
被我这般盯着,胖子稍显的有些不自在,他瞅了瞅我,说:“小师弟,我知道自己长得很俊,但你也用不着这样看我吧?你再这样看我,小心我骂你是臭玻璃了!”
听得胖子如此言语,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没想到这家伙现学现卖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竟知道用臭玻璃来回怼我了,而且用的时机还恰到好处。
我摇头叹息了一番,接着言归正传:“胖子,你知道你睡觉的时候会说梦话吗?”
“啊?”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胖子在听到我这话语后,竟兀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