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我继续言语,灵薇已夺声道:“好了好了,别问我什么是神行百变,等你在灵隐山待上一段时间自然就知道了,我才懒得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呢!你吃不吃饭?不吃我吃了!”
说着,灵薇自顾地朝着灵隐殿内跑去。
我杵愣在原地,内心久久无法平息。
倒不是因为下山的条件苛刻而震惊,而是灵薇所说的条件,我这里好像在来灵隐山之前已经达到了。
“就是不知那念力是什么东西?还有那符箓之术莫不就是指的招魂符、御风符相关的东西?”
我暗暗嘀咕了几句,随后也没多想,这便去灵隐殿内吃了些东西。
让我没想到的是,灵薇做饭的手艺极好,看似平常几道家常菜,竟是好吃的让人停不下来。
吃过午饭后,胖子跟兰若还不见归来,我不免有些担心,暗想着若是妙玉师父那里不答应收兰若为徒,以后者脾性怕是不肯轻易放弃。
时不时地,我就会朝后山的小路看上一看。
不知何时,灵薇来到了我身旁。
“放心吧,师父会收下兰若的!”
沉寂之余,灵薇这般说道。
我倏地一诧,不解地看着灵薇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灵薇笑了笑,说:“你跟师哥还没回来之前,师父便有意想收兰若为徒了,只是当时兰若没同意,说要与人商量商量才行!”
话至此处,灵薇稍顿了下,接着饶有深意地看了看我道:“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兰若说要商量的人,应该便是你吧?”
听得灵薇这话,我整个人都呆愣了住,回想起之前兰若在听到我拜入灵隐山后竟气郁地说我没跟她商量这事,我的脸颊好一阵发烫。
好些时候,长吁了口气,接着跟灵薇在广场上闲逛了起来。
等候了些时间,兰若跟胖子以及玄机道人折返了回来。
胖子兴奋不已,激动地说道:“师妹师妹!大喜事大喜事!咱们以后要多一个小师妹了!”
说这话的时候,胖子顺势看了看不远处的兰若。
兰若神色低沉,没有去看胖子,反是带着气怨朝我看来。
我杵愣在原地,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偏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见状,灵薇忙地说道:“师哥,你跟兰若师妹都还没吃饭,赶紧去吃饭吧!”
胖子反应过来,这便兴匆匆地跑到兰若跟前。
“兰儿师妹,我们……”
胖子笑嘻嘻地看着兰若,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兰若已横眉冷眼了起来:“死胖子!谁让你叫我兰儿的?再叫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了!”
“啊?”
胖子诧异出声,忙将两手捂在嘴巴上。
兰若气郁的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朝灵隐殿内走去。
玄机道人憨痴痴地笑望着我,一边东跳西窜地走着,还不忘一边朝我做鬼脸。
我伫定着不动,心神有些恍惚,不难看出,兰若那里似乎对我怨念不小,也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沉寂之余,灵薇兀地问道:“对了小师弟,你等下是不是要去师父那里?”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今早从山顶下来的时候,妙玉师父便与我说过,让我晚些时候去找她。
还不等我说些什么,灵薇忙地开口道:“你在这里等等我。”
话语方歇,灵薇人已朝灵隐殿内走去。
我一脸的迷惑不解,在广场上等候了些时间。
没多长时间,灵薇折返回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白净的小瓶,递到我跟前说:“给!这一瓶晨露你帮我给师父带去。”
“晨露?”
我稍地一诧,不解地看了看灵薇。
灵薇点了点头,说:“师父早已达到辟谷的境界,每日只需饮些晨露便可饱腹,这是我今早去采的露水。”
说话间,灵薇将那一瓶晨露塞到了我手中,接着便自顾走开了。
我呆愣愣地杵着,心神震撼,虽然我也听说辟谷,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那只是传闻罢了,谁曾想这世上竟还真有这样的事情。
滞定半响,我朝灵隐山巅走去。
一路上,风轻云淡,倒也颇有几分惬意。
待得我来到山巅时,恰见妙玉师父正伫在那一颗枯树下,她眺望着远方,眸色里缱绻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我怔了怔,知道妙玉师父那里怕是又想起了往事,而且那往事极有可能与我爷爷有关。
早在昨日,我便已猜料了出来,妙玉师父跟我爷爷之间定然关系匪浅。
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去打听她和我爷爷的事,有些往事,不能去触及,让其随风或许更好一些。
稍以滞愣,我长吁了口气,接着来到了小院中。
妙玉师父应该早就知道我来了,但她没有转身看我,整个人依旧一动不动地伫定在那一颗枯树下,那眺眼望远的模样,就好像一个人在漫长地等待了一般。
我抿了抿嘴,几度想要开口,可最后都缄默了下来。
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妙玉师父深呼吸了口气,这才转身朝我看来:“阿庆,你来了。”
我轻点了点头,转而从怀里掏出装有晨露的小瓶递到妙玉师父跟前。
“妙玉师父,这是……是师姐让我带来给你的露水。”
妙玉师父淡淡笑了笑,转而从我手中接过小瓶,说:“灵儿这孩子还真是有心,早与她说过,我已不必在吸风饮露了,可她还在坚持。”
我怔了怔,问:“妙玉师父,你真的辟谷多年了?”
妙玉师父稍地一诧,瞄了瞄我,笑着道:“等你以后在灵隐山待久了,也能做到的。”
我尴尬笑了笑,虽然不知道灵薇所说的境界具体指的是什么,可想来应该不是轻易能够达到了,就拿胖子来说,他从小就生活在灵隐山,二十多年下来他都没能达到辟谷的境界,可想而知有多困难。
沉寂之余,妙玉师父说道:“阿庆,我听小胖子说,你在术法方面有着很高的天赋,还具有天生的法眼,好像……好像还是阴阳使徒?”
说完这话,妙玉师父将视线落定在了我身上,眼神中满带着惊诧。
被妙玉师父这般盯着,我稍显得有些不自在,尴尬笑了笑,道:“那都是胖子胡乱说的,当不得真。”
话至此处,我顿了顿,接着又问道:“对了妙玉师父,天生法眼跟那阴阳使徒到底是什么意思?”
妙玉师父笑了笑,说:“一般修炼术法的人需以特定的方法才能开法眼,法眼一开,鬼魅邪祟无处遁形。而有的人,因为体质异于常人,天生就拥有法眼。至于阴阳使徒……简单点来说,那便是能自由行走于阴阳之间的人。”
说着,妙玉师父朝我看来:“而你,就是这样的人!”
“啊?”
我被妙玉师父的话惊愣了个不轻,整个人瞠目结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见我这般模样,妙玉师父笑了笑:“很多人想像你这样都不可得,你怎么反倒是有些嫌弃的样子?”
我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妙玉师父。
静默片刻,我没有就这些事再去追问妙玉师父,反是岔开话题道:“对了妙玉师父,玄机道长到底得了什么病?”
“病?”
妙玉师父一诧,摇了摇头说:“他不是病了,而是丢了魂。不过……”
说到这里,妙玉师父戛然而止了住。
“不过什么?”
我愣了愣,一脸焦急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