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几度想要开口说话,但最终都被我给吞咽了回去,实在是妙玉道姑这里看上去太过年轻,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除此外,一想起我极有可能会拜在妙玉道姑的门下,我的心情就更为复杂了。
看我几度欲言又止,妙玉道姑开口道:“怎么?这都见到我了,有些事你还说不出口吗?”
我尴尬笑了笑,说:“妙玉道姑,你看上去怎么会这么年轻?”
闻言,妙玉道姑回笑了一番,道:“有很多方法都能让热常驻青春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我点了点头,寻思着自己这里不该去打听这些,办正事才要紧。
这般想了想后,我忙地取下包袱,接着从里面将那一根清羽萧拿了出来。
当妙玉道姑看见那一根清羽萧后,她的脸色倏地大变,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
妙玉道姑直愣愣地看着我,惊讶地问道:“这雅箫你哪里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妙玉道姑的目光已凝定在了我身上,不难看出,她很是焦急,甚至说的上是迫不及待。
我抿了抿嘴,也没拖沓什么,直接回应道:“这雅箫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他还留给我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箫为故人留!”
妙玉道姑稍怔了下,接着从我手中取走清羽萧。
她仔细地端详雅箫,两手在雅箫上温柔地抚摸着,给人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沉寂了好半天,妙玉道姑这才缓过神来,看着我道:“你爷爷是谁?”
我顿了顿,应道:“李明卿。”
听到我的回答后,妙玉道姑兀地闭上双眼,她看上去在笑,可笑容却显得无比苦涩,甚至还带着浓浓的无奈。
我杵愣在石凳子上,从妙玉道姑的表情里不难看出,她应该是认识我爷爷的,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爷爷哪里怎么会跟妙玉道姑扯上关系?毕竟他们之间,相隔天南地北,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有彼此有牵连的人。
就在我思衬之际,妙玉道姑那里自顾地呢喃出声:“明卿明卿,那便是日月与卿。你曾说,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听到妙玉道姑的呢喃声后,我忙地回转过来,再去看她时,竟见有两行晶莹的泪水从妙玉道姑的眼角淌了出来。
我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我这里什么都还没开始说,妙玉道姑怎么就先哭了起来?
好些时候,妙玉道姑深呼吸了口气,这才将视线落定在我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应道:“李成庆。”
妙玉道姑一怔,说:“庆跟卿,本就同音,你是他的后人!”
听得这话,我尴尬笑了笑,有些不知道妙玉道姑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小路上冒出两道身影来,正是胖子跟兰若。
见状,妙玉道姑敛了敛神态,接着将清羽萧递还到了我手中。
我将清羽萧装好,顺势站起身来。
这时,胖子跟兰若已来到了小院中。
“兰若见过妙玉真人!”
兰若对着妙玉道姑微微躬了躬身。
妙玉道姑轻点了点头,转而将目光落定在胖子身上,承接到妙玉道姑的眼神后,胖子整个人都是一颤,他唯唯诺诺地伫着,那模样竟是对妙玉道姑害怕到了极致。
“小胖子,此番外出历练,有何收获?”
胖子微低着头,在妙玉道姑面前竟是乖巧的像个孩子。
他抿了抿嘴,整个人看上去紧张不已,回应道:“回禀师姑,觉远此番外出,最大的收获就是小师弟!”
说这话的时候,胖子顺势将目光落定在我身上。
被胖子这般盯着,我只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小师弟?”
妙玉道姑跟兰若皆是一愣,转而纷纷看向我。
我尴尬笑了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寂之余,妙玉道姑转目看向胖子,问:“小胖子,你在胡说些什么?”
闻得妙玉道姑这话,胖子倏地一顿,接着快步到妙玉道姑跟前,继而在妙玉道姑的耳前悄声细语了几句。
听完胖子所说后,妙玉道姑大惊失色,看向我的目光中满是惊愕。
她直勾勾地打量着我,看的我很不好意思。
好半响后,妙玉道姑开口道:“这事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小胖子,你跟兰若先行回去吧,我有些话要跟阿庆单独说说!”
胖子怔了怔,唇齿微启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不知为何最后他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兰若稍顿了下,问道:“妙玉真人,大胡子那里还是神志不清,成天在灵隐山内乱跑个没影,你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妙玉道姑笑了笑,说:“放心吧兰若,十三那里的事,我自有打算,有灵薇看着他,他不会跑丢的。”
兰若愣了愣,瞅了我一眼后,这才跟胖子离开了小院。
不多时,小院里便只剩下我跟妙玉道姑两人。
静默半响,妙玉道姑兀地问道:“阿庆,你想学术法吗?”
“我……”
我张了张嘴,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作何回答,若是放在以前,没准我想都不想就会说不学,可跟胖子在一起待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要是懂术法神通的话其实也挺好的。
就拿那神行百变术法来说,一旦施展,步步生风,奔行起来的速度快到让人怀疑人生。
见我犹豫不定,妙玉道姑淡淡一笑,说:“其实会术法没什么不好,只要心存善念,以术法神通救济苍生,违不违背规矩又算得了什么呢?”
“嗯?”
我兀地沉眉,有些没听懂妙玉道姑在说什么。
这时,妙玉道姑朝我看来,随口问道:“对了阿庆,你爷爷他还好吗?”
闻言,我顿时呆愣了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我这般模样,妙玉道姑微微蹙眉,轻疑地喊了我一声:“阿庆?”
我反应过来,微微低下头颅,沉声道:“爷爷已经死了。”
“什么?”
妙玉道姑大惊失色,神情中的骇然来的汹涌澎湃,她不停地摇晃着头颅,嘴里喃喃个不停:“不……不……不可能!明卿怎么可能会死?”
接着,她倏地将目光落持在我身上,又问:“阿庆,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爷爷他没有死,对不对?”
我被妙玉道姑的激烈反应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可没想到她在听到爷爷已经去世后竟会有这么大反应。
稍怔了怔,我回应道:“爷爷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他是吊死在我家宅院门上的,临死的时候,穿着一套喜服,脸上还涂抹了很多的胭脂水粉。”
“不!不!这不可能!”
妙玉道姑不停地摇着头,似是还不肯相信我所说。
我杵愣在一旁,虽不知妙玉道姑跟我爷爷究竟有何关系,可稍稍想一想,便也能明白,她跟我爷爷之间的关系定然非比寻常。
爷爷留给我的那一根雅箫名叫清羽萧,这清羽萧本是一对,另外一根在妙玉道姑的手中,仅从这一点便不难看出些端倪。
就在我思衬之际,妙玉道姑那里传来哽咽的抽泣声。
我缓过神来,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
好些时候,妙玉道姑一脸失神地回到了茅舍中,接着将房门紧紧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