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使得我浑身都不自在,我有些不寒而栗,抿嘴道:“悟尘大师,你怎么知道我和胖子要来的?”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老和尚在听到我这般问话后,竟笑着回应我一句:“是风告诉我。”
“啊?”
我错愕出声,一脸的不敢置信,觉得这悟尘老和尚还是会说笑,风乃死物,怎么可能告诉他我跟胖子要来白马寺?
同时,我心下也很疑惑,禅房的内一切,全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床铺了两张,桌上的饭菜也是两人的分量,老和尚这里应该是老早就知道我和胖子要来。
只是让人无奈的是,老和尚竟然说是风告诉他这些的。
稍以沉寂,我苦苦笑了笑。
这时,老和尚兀地问道:“怎么?你不相信?”
我怔了怔,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和尚,我要是说相信吧,未免也太过虚假了一些,可如果我说不相信,又有些驳了老和尚的面子。
见我久久不作回应,老和尚淡然一笑,说:“小庆,风之语,无声无形,只有用心去听,才能感受的到!”
听得老和尚这般话语,我整个人都惊愣了住。
我一脸愕然地看着老和尚,心中的震骇来的汹涌不已。
“大师……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好些时候,我方才颤巍巍地出声问道。
老和尚仍旧笑着,回应我说:“都是风告诉我的。”
我愣住,心下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寻思着这老和尚莫不是有些犯迷糊,怎么什么事情都可以是风告诉他的?
还不等我再开口,那本闭合上的禅房房门兀地自己打来了来。
紧接着,一阵冷风贯掠到了屋内,将油灯上的火苗吹的来回摇曳。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接着起身将房门关好。
当我回到桌前时,老和尚突然说道:“小庆,你有听到吗?风刚刚又来说话了。”
我吞咽了口唾沫,神情中满是尴尬,暗想着胖子这家伙怎么睡的那么沉?这老和尚神叨叨的,我已经有些应付不住了。
沉寂之余,老和尚轻声叹了叹,转而面相于我,说:“想来你心里一定觉得我是个精神恍惚的僧人,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不过……”
话至此处,老和尚稍顿了下,接着补充道:“不过适才那阵冷风,的确是与我说了些话。”
我神情有些僵硬,微微笑了笑后,岔开话题道:“悟尘大师,你很早就认识胖子了?”
老和尚点了点头,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觉远小的时候,比现在还要胖上一圈。”
我怔住,心中的苦郁越发浓郁起来,暗想着老和尚这里什么都看不见,他怎么知道胖子现在有多胖?
当然了,我也就在心里质疑,可没把这话说出来。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和尚在见我半天不出声后,竟开口道:“小庆,我的眼睛是瞎了,但我的心没瞎子,只要心还作敞亮,那么便能看见整个世界!”
我呆滞当场,也没回应老和尚什么,只木讷地笑着。
静默半响,老和尚站起身来,说:“原本想找觉远这小胖子叙叙旧的,谁知这小子还是那么的嗜睡?你也早点休息吧,记得把被子盖好!”
话语方歇,老和尚人已朝着屋外走去。
我直愣愣地看着老和尚,眉宇紧沉,说不出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名叫悟尘的老和尚奇怪不已。
“他怎么知晓我名字的?”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
就在我思衬之际,老和尚已近打开禅房的房门走到了屋子外。
他兀地一顿,背对着我说:“小庆,你知道适才那阵风告诉我什么了吗?”
老和尚这话来的唐突不已,我这里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
还不待我说些什么,老和尚已笑着道:“风说,今晚要下大雨!”
说完这话,老和尚径直将房门拉上。
房门将要闭合上的一刹,我兀地看见,老和尚那紧闭的眼睛兀地睁开了来。
但见,他的眼睛里空洞洞的一片,就跟个黑洞似。
他直直地盯着我,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见此一幕,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再去看时,房门已经被老和尚彻底关上,只余脚步声渐远而去。
我愣在桌子,内心久久无法平息,实在是这个老和尚太过让人感到奇怪。
好些时候,我方才缓过神来,长吁了口气后,我没有再去多想什么,转而躺到了床上。
没多长时间,我睡意来袭,接着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那老和尚一直重复地跟我说风来了。
也不知何时,我兀地醒了过来,身体就像安了弹簧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的额头遍布着汗珠,浑身上下也为汗水所浸湿。
“呼呼……”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还未平复下心神,屋子外面的簌簌声响顿时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那是落雨声,滂沱而凛冽,滴打在院子中、屋顶上。
“这……”
我惊愣在床上,满脸的难以置信,颤巍巍地嘀咕道:“真的下大雨了?”
愕然之余,我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一看,但见漫天的风雨席卷而落,屋外的院子中都形成了厚厚一层的积水,时不时的还有雷鸣电闪贯掠夜空。
我紧了紧心神,回想起老和尚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整个人都觉不可思议。
此时,胖子还作呼呼大睡,打呼噜的声音能与屋外的雷声相媲美。
我在窗前伫定了好半天,待得心神稳定下来后,这便准备回床上睡觉,可就在我关窗之际,我兀地看见,大雨滂沱的院子中竟然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女人的身材曼妙无比,站在雨里一动也不动。
女人的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伞檐恰好将她的面容遮挡了住。
我杵愣在窗前,被突然出现在雨中的这个女人惊愣了个不轻。
“怎么会有个女人?”
暗暗嘀咕了一句后,我连忙跑去将房门打开,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打开房门后,适才还站在雨里的女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嗯?怎么不见了?”
我皱了皱眉,四下看了看,根本就不见那个穿着黑衣的女人。
“难道是眼花看错了?”
我这般想到,在屋子外面左顾右盼了好长时间,这才怀着满心疑虑回到了房内。
翌日,天气晴朗,碧空澄澈,万里无云。
让我稍感诧异的是,一向都喜欢睡懒觉的胖子,今天竟然起的比我还早。
起床后没多长时间,老和尚便端着热粥来到了我们的禅房中。
我很好奇,这老和尚既然是个瞎子,哪他又是如何一个人生活在白马寺的,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还能照顾到别人的起居饮食。
当然了,我也就心里想想,可没将这些疑惑说出口来。
“觉远,你们这是要回灵隐山去了吗?”
就在我和胖子喝粥之际,老和尚兀地这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