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怔,满脸无奈地看着我。
“阿庆,你知不知道天生法眼的人有多么厉害?你要是拜入到山门下,学上个几年时间,等你下山的时候,保管再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敢跟着你!”
我苦涩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我对那些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
“不敢兴趣?”
胖子一诧,稍想了想后,他感叹出声:“有些东西,不是你感不感兴趣就能决定的了的,在我看来,你以后说不得便会跟我一样,命运这东西,谁能说的清楚呢?”
对于胖子这话,我不置可否,只淡淡笑了笑算是回应。
静默片刻,我出声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胖子怔了怔,状作沉思,眼下夜还作深沉,四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稍以思虑,胖子回应我说:“铡刀村我们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当然了,我倒无所谓。”
我苦苦笑了笑,摇了摇头道:“要不我们去林子中生堆火,只一夜时间,凑合凑合也就过了。”
胖子轻嗯了声,也无什么异议。
随后,我们在铡刀村后寻了片林子,继而生起一堆篝火来。
经由此前的事情,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心下还很担忧兰若跟玄机道人。
我直勾勾地看着火堆中的火苗,不知觉间竟是有些出神起来。
胖子坐在我身旁,时不时地就会打量我几眼,有那么一刻,他出声问道:“阿庆,想什么呢?”
我淡淡笑了笑,心中所思量的事情着实太过繁复了一些,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我默不作声,胖子又说:“你也别太忧心忡忡了,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等时候到了,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说着,胖子拾起一块木柴添到火堆中。
我瞅了瞅胖子,心下很是感慨,这家伙的心态倒是好,可我做不到。
太多太多的事情搅扰在我心头,弄得我心神不宁无法安定。
爷爷跟爹娘以及老王头的死,都作蹊跷诡怪,柳村、梅村、画眉村、葛村全都成了无人村,但我却对此一点头绪也没有,那种被迷蒙包裹的感觉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除此外,还有很多疑惑沉在我心头,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快被压得要窒息了。
“哎....”
好些时候,我长长叹息了一声,转而看向胖子,问道:“对了胖子,你说你是被你师姑撵下灵隐山的?”
闻言,胖子稍怔了下,他满脸无奈,撇了撇嘴说:“别提我那师姑了,简直就是个变态,我在山上吃的好住的也舒服,她硬是让我下山历练,害得我每日都风餐露宿。”
听得胖子抱怨了一大通话语,我微微笑了笑,心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郁跟烦恼,倒也不至于深陷思想的囹圄而让自己走不出。
这般想了想后,我心神敛缓了许多,气息也作平稳。
静默片刻,胖子饶有深意地朝我看来:“阿庆,你还没跟我说,你跟你朋友他们去灵隐山干什么?”
我抿了抿嘴,也没与胖子多隐瞒,接着将玄机道人的事情与他简单地说了一遍。
听完我所说后,胖子眉头一沉,若有些诧异地说道:“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无缘无故就疯掉了?”
我点了点头,当初从大石头中找到玄机道人后,他就疯傻掉了,对于之前所发生的事完全就没有记忆,连我和兰若都不记得。
迟疑稍许,我开口道说:“胖子,你说玄机道长怎么被人弄到大石头里面去的?”
胖子觑了觑眼,稍以思虑后,回应我说:“他们怎么被弄到石头里面的我不知道,不过我能确定的是,那人应该是想将玄机道人他们炼化掉!”
“炼化掉?”
我诧异出声,一脸的不可思议。
胖子轻点了下头,说:“没错,就是炼化!至于那人具体是想将他们炼化成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如果当时我在现场,兴许还能有所发现。”
我眉头紧皱,那才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神顿时又起了波澜。
在我看来,那迫害玄机道人跟老王头的人,有很大的可能便是我一直苦苦追寻的凶手。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凿牙错齿起来,虽然在追凶上我并无多少线索,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对凶手的恨意,只道是挫骨扬灰都无法解开我的心头只恨。
见我把牙齿错的“咯咯”响,脸色阴郁凝重,胖子忙地问道:“阿庆,你没事吧?”
我深呼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接着回应了胖子一句:“放心吧!我没事。”
胖子轻哦了声,将视线撇开,落定在火堆中。
稍以静默,他说道:“虽说我师姑本事不小,但想要找她帮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可得有心理准备。”
说着,胖子一脸郑重地朝我看来。
我沉了沉眉,若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师姑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吧?”
胖子瞪了瞪我,没有就我这话给出回答,大有一副等到时候我就知道了的模样。
我坐在一旁,心神有些恍惚,玄机道人这里算得上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只有他知道梅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是他好不起来,这一条线索可就断了。
“咦?”
就在我思衬之际,胖子那里突然疑出声来。
还不等我作何反应,胖子已经起身靠拢到我跟前,目光直勾勾地落定在我腰上。
见胖子这般举止,我诧异不已,疑惑地问道:“胖子,你看什么呢?”
胖子微锁着眉头,视线仍旧停留在我腰上不曾有丝毫偏移。
我愣了愣,转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
那里,挂着收尸匠给我的香囊,除此外,还别着天蓬尺跟一把雅箫。
天蓬尺是玄机道人暂借给我防身的,至于那雅箫,则是爷爷留给我的。
说起这事,我心下自是少不了一番疑沉。
爷爷死前留给我一口大箱子,并交由老王头保管,并且叮嘱老王头说是等我成为一个合格的地葬师以后,才能将那口大箱子交给我。
后来也不知老王头那里怎么了,竟率先将大箱子交给了我。
待得我打开箱子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为数不多的几样物品,一把雅箫、一把锈剑还有一枚染血的玉扳指以及一张字条。
字条是爷爷亲笔所书,上面只留着寥寥几语:“箫为故人留,剑乃凶徒使,扳指为阴玺。”
除此外,我丢失的天蓬尺、香囊以及赶尸匠原本绑袭在我脚踝的红绳也全都在箱子里。
箱子是我亲手打开的,钥匙也只有我有,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我丢失的那些东西都是怎么跑到箱子里的?
我也就此事思量过很长时间,可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些东西都是老王头在交给我钥匙之前就放到了箱子里。
这个理由倒也合情合理,但让人疑惑的是,老王头又怎么会有我丢失的东西?
天蓬尺跟香囊的丢失,是发生在花花家里的事,那个时候,老王头人还在柳村,总不可能大老远地跑到花花家中将这两件东西都拿走吧?
还有那红绳,是我跟兰若在破屋中留宿偶遇赶尸匠刘伯庸,是他在我的脚上绑了根红绳,说是结了个阳锁什么的,让我三天后才能将红绳给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