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不服气,上村长家讨要补偿,却不想补偿没要到,反被村长家的人一顿暴打,而后大奎的老婆又找上门去,硬是被人打了个半身不遂。
夫妻两怨气难消,但又苦于村长家势大,便在家中双双服毒自杀了,并留下遗嘱,说死后必须下葬在被占的田地中。
村民们对于村长的横行霸道也是敢怒不敢言,但还是遵照大奎夫妇两的遗愿将两人葬在了田地里。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村长竟然差人将两人的坟地给刨挖了出来,大奎夫妇的棺木被风吹日晒了七天七夜。
等到了后来,有人发现大奎夫妇两人棺材盖被人打开了,两人的尸体也不翼而飞了去。
紧随之后,峪口村每到晚上便发生怪事,起初的时候,只听见有女人痛苦的呻吟与哭声,再到了后面,竟有人说看见了大奎夫妇,还说大奎的婆娘拖着血淋淋的身子在村子里爬。
这还不算完,没过多长时间,村子里的牲畜开始离奇的死掉,浑身精血丢失的一干二净。
牲畜死的差不多后,这诡异的祸事便延续到了人身上。
最先出事的,便是村长一家六口,有村民清晨外出务农时,发现村长一家六口人全部吊死在了新建的那一座庙宇中。
紧跟着之后,村长家请的那些长工们开始犯病犯迷糊,有人投井自杀,有人跳崖身亡,有人用剪刀将自己开膛破肚.....
离奇古怪的事一茬接着一茬,整个峪口村被搅的昏天暗地。
待得村长一家以及那些帮工们都死的差不多时,村子里的村民又开始出事。
村民知晓事情不对劲,也曾请过道士来村里作法,可没过几天,那道士被人发现死在了茅坑里,双手双脚皆被砍断,眼珠子也被剜掉,俨然成了一个人棍。
伴随着一系列诡事的发生,村民无不人心惶惶,每到夜晚来临的时候,全村人都关门闭户,熄灯不出。
正因为如此,我们来峪口村的时候,方才看见整个人村子都黑漆漆的,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
“哎...阿庆...你说这事弄到如今这个地步,究竟是谁的错?现如今村长一家都死光了,大奎夫妇的怨气也该消了吧?可为什么还缠着我们不放呢?”
沉寂之余,姜老头很是感慨地与我说道。
我紧皱着眉头,心下极为难受,整个人竟有些哽咽。
这事真要追究个对错的话,村长家自然难辞其咎,不过大奎夫妇的做法未免也太过激进了一些,犯不着将村长一家老小全都害死吧?
我抿了抿嘴,刚想发表点意见,却不想兰若率先说道:“姜大爷,大奎夫妇的死,峪口村的人都要负责任!村长一家人的死,不值得同情!”
说这话的时候,兰若阴郁着一张脸,大有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老头儿被兰若这话弄的无言以对,在旁的老婆子也作一脸尴尬。
我怔了怔,正要开口,兰若兀地瞪了我一眼,说:“阿庆,这事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管了吧?”
“啊?”
我错愕出声,满脸的难以置信,让我帮姜大爷的是兰若,现如今她竟然又让我不管。
稍想了想后,我平复下来,兰若是个率性而为的人,她让我帮姜大爷他们那是因为还不知晓事情的原由,现如今老头儿将大奎的事情和盘托出,兰若一番权衡下便有了新的判断。
不得不说,我对峪口村的村民们也有些怨言。
村长家究是如何势大?竟让他们害怕的不敢伸张正义?他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换作他们是大奎夫妇,遭受这种强权欺压,又该如何是好?
思衬半响,我摇头叹息了一番。
现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都无法再挽回。
见我叹气,老头儿倏地一诧,有些慌乱地朝我看来:“阿庆,你不会真的不帮我们吧?”
老头儿的神情中带着恳求,但又浮掠着忐忑不安。
我稍顿了下,转头看了看兰若,说:“兰若,你也别太激动了,我们既然答应了帮大爷他们,那便不能中途变卦,这事应该有折中的解决办法才是!”
听我这般一说,兰若的眉头倏地一蹙,她唇齿微启,似是想要反驳我些什么,可不知为何,最后偏又无所言出。
我见兰若没开口,这才稍稍安定,深怕她这里性子一发,将我骂个狗血淋头。
静默之余,我看了看老头儿跟老婆子,正要说话之际,兰若兀地出声道:“李成庆!反正答应大爷的是你,也不是我和大胡子,你要是有那能耐那你便帮吧!”
说着,兰若朝玄机道人看去,怒气冲冲地道了句:“大胡子,我们走!”
话语方歇,兰若人已朝着院外走去。
玄机道人的视线在我和兰若的身上游离了几个来回,接着毅然而然地朝兰若追了上去。
我杵愣当场,哪曾想到兰若这里竟然会后知后觉的爆发。
“这...”
看着兰若和玄机道人去远的背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进退两难的感觉让人极不舒服。
最后,我还是决定留下来,虽然我也没什么本事,对于解决大奎夫妇这件事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但说过的那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能收回来呢?
在我想来,兰若只是一时气急,这才负气离开,她跟玄机道人应该不会走远。
见我没有随兰若和玄机道人一道离去,老头儿跟老婆子暗松了口气。
老头儿先是走到门前张望了一番,然后折返到我跟前,说:“阿庆,要不你也走吧?我们自己造的孽,便让我们自己来还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老头儿的脸上满是苦郁。
我怔了怔,回应道:“大爷,你说什么呢?虽然我本事不大,但答应你们的事,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闻言,老头儿倏地一诧,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对付大奎两口子?”
“啊?”
我被老头儿这话问的无言以对,捉鬼驱邪什么的,我是一窍不通。
见我久久不作言应,老头儿轻疑了声:“阿庆?”
我缓过神来,抿嘴说道:“这事恐怕不能操之过急,我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跟...跟大奎夫妇打个照面,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说出这样话来,我自己都想抽自己两耳光,心神无端地慌乱起来。
大奎那里虽然惧怕我身上的天蓬尺跟香囊,可他还有一房妻室,也不知是否如大奎一样惧怕法器。
昨晚大奎在离开的时候,说他不会再来纠缠老两口,但他却不敢保证自己家的那口子是否会来生乱?
想到这里,我咽了咽口水,心跳都加快了几分,却还强忍着让自己保持镇定。
老头儿跟老婆子在听到我这话后,都喜笑颜开了起来。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那就一切都有劳阿庆你了!”
老头儿一脸感激地与我说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人虽坐着,可心里却忐忑无比,不知道自己强行将这事揽在身上究竟是好是坏?
“阿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开口,我们全村上下一定全力配合!”
见我沉默不言,老头儿这般说道。
我轻点了下头,也没回应老头儿话,心下则是思虑着,究竟该如何解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