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出神之际,兰若突地拍了下我的肩膀。
“阿庆,你还傻愣着干嘛?赶快动手!”
听得兰若这话,我呆愣不易,一脸迷惑不解地望着兰若。
看我这般神态,兰若无奈地叹息了声:“我说阿庆,适才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一句都没听见?”
“啊?”
我惊诧出声:“兰若,你刚刚有跟我说话吗?”
这话刚一落定,顿时就招惹来了兰若的白眼,她瞅了瞅我,没有好气地说道:“我让你赶紧动手挖出个坟坑来,做完这些事,我们还要赶回葛村。”
闻言,我点了点头,将稻草人放在一边后,便去寻了些简易的工具。
接下来,我在那空地中刨挖起了坟坑。
起初的时候,只有我一个在刨挖,兰若则是东瞅西顾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等到了后来,兰若见我挖的太慢,便也加入到了刨挖的行动中来。
待得我们将坟坑挖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也没迟缓什么,将披着老王头人皮的稻草人直接放入到了坟坑里,接着盖上了泥土,垒砌出了个坟茔来。
因为老王头的死来的太过突然,这仓里仓促下也没有棺椁为葬,就连寻这一块好地都是得兰若的帮忙方才找到。
我在坟茔前竖了块大石头,权当是墓碑,然后又用尖锐的石子在大石块上刻下了老王头的名字。
老王头的本名叫王逸尘,年过花甲的他无儿无女,一直一个人生活在柳村中,现如今他死了,连个披麻戴孝的后人都没有。
越是这般想着,我这心里越不是个滋味。
看我有些伤怀,兰若宽慰我道:“阿庆,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以后逢年过节了你可别忘了来给王爷爷上香烧纸。”
我点了点头,平复了下心神,接着便准备与兰若离开。
就在我和兰若转身之际,我们的身后忽然传来异响:“滋滋....”
闻声,我和兰若不约而同地驻足了下来,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后,转身朝着坟茔看去。
这一看,但见那本垒砌的泥土坟包竟松垮了下来,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坟茔里面将泥土撑开了一样。
“这?”
我惊愣当场,神情中的惶恐来的汹涌滂沱。
兰若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瞅了瞅我后,战兢兢地说道:“怎么回事?坟茔怎么自己被撑开了?”
我吞咽了口唾沫,一脸的惊慌失措,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老王头的坟茔中又有泥土往外冒,发出一道道奇怪的声响。
我杵在原地,内心久久无法平息,想不通这坟茔是我刚刚亲手刨挖垒砌而成的,怎么这一转眼的时间,坟茔上的泥土竟然自己脱落松动了起来?
越是思衬,我这心里越发的不安。
此时,坟茔上的泥土仍旧不断地在脱落,发出声响虽然不大,但却极为刺耳。
沉寂之余,兰若朝我看了看,屏着呼吸道:“阿庆,我们去看看!”
说着,兰若一把将我手臂挽着,继而拉拽着我朝坟茔走去。
我一脸的惶恐不安,心神紧张到了极致,实在是这一幕来的太过古怪。
明明很短的一段距离,我和兰若却好像走了很长时间时间。
伴随着离坟茔越来越近,我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心也突突地跳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阿庆,坟茔里面好像有东西!”
眼看着就要抵近坟茔,兰若忽然这般说道。
闻言,我倏地一顿,咕咕地咽了咽口水,道:“兰若,这坟茔是我们刚刚挖好的,里面除了披着王爷爷人皮的稻草人外,哪里还有其他东西?”
听我这般一说,兰若的脸色倏地一变,接着诧异地喝出声来:“你说...会不会...诈尸了?”
“诈尸?”
我猛地一愣,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可转念想了想后,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坟茔里面埋着的是披着老王头人皮的稻草人,根本就没有尸体,既然没有尸体又何来的诈尸?
还不等我多想什么,坟包上的泥土脱落的更为迅猛,声响也变得更为清晰。
见状,我和兰若不约而同地朝坟包看去。
这一看,但见坟包上的泥土是从里面往外在脱落,也就是说,泥土是从里面受了力,所以才会朝外脱落。
“这?怎么会如此?”
我惊愣出声,满脸的难以置信。
兰若也不言语,担惊受怕地站在我身边,两手牢牢地将我的臂膀拽住。
我瞅了瞅兰若,示意她不要害怕,接着与兰若一道缓缓朝着坟茔靠去。
三两时息,我和兰若已经来到了坟茔跟前。
此刻,从坟包里面仍旧不断地有泥土再往外脱落。
我咽了咽口水,心神惶恐不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坟包看着。
兰若拽着我的胳膊,唯唯诺诺的瞅着坟茔。
时间悄过,不知不觉,那本被我垒砌成包的坟茔已然面目全非。
我怔怔地看着,额头上不知何时已汗珠密布,这一刻,我只觉喉咙干涉不已,咕咕地耸动个不停。
兰若的呼吸显得急促,神情中的愕然来的汹涌无比,不难看出,她那里与我一样都紧张无比。
就这般,我和兰若直愣愣地看着老王头坟茔。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那本不断朝外抛出泥土兀地消停了下来,整个坟茔似乎重归到了平静。
我从惊愕中缓过神,朝着在旁的兰若看了看。
此时,兰若也正朝我看来,两人目光相接的一诧,皆可见彼此眼中的骇然与失措。
滞愣半响,我抿了抿嘴,接着朝坟茔靠近了些距离。
当我低眼一看时,我整个人直被吓了个踉跄,脚下一个没站稳直接便是摔倒在了地上。
“手...有一只手!”
摔倒在地后,我颤颤巍巍地喝出声来。
这时,兰若慌里慌张地靠拢到我跟前,将我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她一脸惶恐地看着我,问:“阿庆,你没事吧?什么手?”
我抿了抿嘴,人已骇恐至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旁边的坟茔说:“兰若,坟茔里面有一只手!”
“啊?”
听得我这话,兰若也被吓了一大跳。
这坟茔里面,只埋了披着老王头人皮的稻草人,可我刚刚却是瞧见,那被刨开泥土的坟坑中竟然竖着一只手。
滞愣了好些时候,我这里方才平复了一些。
兰若一直待在我身边,也没敢上前去查看什么,有的时候,她的胆子很大,可有的时候,她的胆子又很小。
沉寂半响,兰若与我一道朝前走去。
我紧着一颗心,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神彷徨到了极致。
适才我上前查看的时候,清晰地看见坟坑中竖着一只手。
还不等我平息下来,我与兰若已经靠拢到坟前,低眼一看,我与兰若皆是一愣。
即便事先我已有心理准备,可当看见坟坑中的一幕后,我还是被吓了个不轻。
但见,坟坑之中的的确确地竖着一只手。
这只手血淋淋的,手掌弯曲呈捏合状,手心里面好像捏着什么东西。
我滞愣了好长时间方才反应过来,看着兰若道:“兰若,是这只血手将泥土撑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