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稍以滞定,我紧攥着双拳,接着又朝院门走去。
近了些距离,我能清楚地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只是奇怪的是,我能听到说话声但却听不明白话语的具体内容。
“谁在里面?”
我紧张不已,两手搭落在门环上面,接着用力一推。
霎时间,院门再次被我打开。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院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阴风直接从院子内贯掠而出。
我这里一个猝不及防,直接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吹倒在地。
与此同时,我看见一道又一道身影在院子里穿梭个不停,这些人我也不陌生,全是葛村的村民。
他们的身体看上去轻飘飘的,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等我缓过神来之际,那些身影已消失无踪。
我从地上站起身,战战兢兢地步入到了院门中。
四顾而视了一番,我疑出声来:“怎么都不见了?”
适才我还看见很多身影在院子里走动,可这一转眼的时间,竟一个人都见不着了。
我紧皱着眉头,呼吸变得急促,心突突的跳着。
“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遇见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悄声嘀咕道,今天的天气算不得太好,天空乌云密布,光暗云低,但再怎么暗沉那也是白天。
迟疑片刻,我长吁了口气,没敢继续走动,这便准备退出院子。
可就在我转身之际,那本敞开的院门突然自动关闭了上。
“吱吱...”
关门声有些刺耳,听得我心底发毛,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院门已经紧紧闭合。
见状,我忙地冲到门前,让我没想到的是,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无法打开院门,给我的感觉,院门就好像被人死死拉住了一样。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头皮好一阵发麻,慌里慌张地忙碌了好些时候,但就是无法将院门拉开。
“怎么会这样?”
我疑惑出声,额头有冷汗涔出。
还不等我多作思虑,那本消歇下去的吵杂声忽然从我身后传来。
闻声,我只觉背脊骨好一阵发凉,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冷颤。
我吞咽了口唾沫,接着缓缓转过身来,当我看见眼前的情形后,顿被惊了个目瞪口呆。
但见,原本凌乱不堪的院子中,此时竟搭满了桌椅,桌上铺着红布,摆满了美味佳肴,村民们坐在桌前说笑不断,一副喜事临门的样子。
突来的一幕,直把我吓得惊愣了住,我一脸愕然,浑身都瑟瑟发抖。
我能确定,这吴家宅院中一个人都没有,可眼下突然出现这么多人绝对不正常,甚至有可能,他们全都不是人。
想到这里,我心神都慌乱了起来,浑身发凉,冷汗涔涔地往外冒。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对于我的到来,这些人竟无动于衷,给人的感觉,我好像并不存在一般。
我傻愣愣地站在一旁,内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有那么一刻,我兀地看见,从正堂内走出一人。
这人年过半百,身材有些发福,穿着一身长衫,头戴一顶圆帽,赫然便是吴广胜!
看见吴广胜后,我哪里还安定得住?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两脚都有种瘫软的感觉,让我想明白的是,吴广胜已经疯掉了,怎么突然好起来了?
除此外,吴家宅院原本一个人都没有,怎么突然就变得喜气洋洋高朋满座了起来?
“不!不可能!”
我不自觉地朝着身后退去,一边退着一边摇晃着脑袋,实在是眼前的一幕来的太过诡怪。
不多时,我人已退到院门后,竟是再无退路可走。
我转过身去,慌里慌张地去开院门,无奈的是,院门还如之前般牢牢关闭,任凭我如何用力都无法将房门打开。
就在这时,吴广胜忽然朝我看来。
惊慌之下,我的视线恰好与吴广胜对接在一起。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我惶恐不已,只觉口干舌燥,整个人都手足无措了起来。
有那么一刻,吴广胜突然咧开嘴来,原本噙于嘴角的微笑变得更盛。
紧接着,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杵在原地,心跳的怦怦直响,一动也不敢动。
见我无动于衷,吴广胜兀地一敛颊面的笑容,他眉头一沉,脸色变得难看,原本还作和煦的面容顿时变得恶狠起来。
我咽了咽口水,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这时,那坐在桌前的村民们,相继转过头来,他们转头的时候,身体纹丝不动,只脑袋机械般地摆动。
更让我感到可怖的是,不少村民的脑袋都转成了一百八十度,后背成了前胸,前胸成了后背。
突来的情形,直吓得我浑身瑟抖到,我脚下一软,整个人便瘫坐在了地上。
见我这般模样,村民们都笑了,他们笑的阴鸷不怀好意。
我蜷缩在院门处,全身都被汗水所浸湿。
事到如今,我要是还弄不明白眼前的形势,那么便说明我的脑袋出问题了。
惊骇之余,我慌里慌张地爬起身,接着又在院门上捣鼓了好长时间,绝望的是,院门仍旧紧闭根本就打不开,给我的感觉,阻拦在身前的根本就不是一扇门而是一堵墙!
渐渐地,我有些脱力,很难再使出力气。
我顺着房门坐在,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此时,那些村民们仍旧直勾勾地盯着我,被他们这般看着,我全身上下都不自在,身体寒凉无比就如坠入到了冰窖中了一般。
不知何时,我的双脚变得不听使唤起来,紧接着,我站了起来,继而不受控制地朝着院子中走去。
我一脸的慌张,急促地呼吸着,极力想要停下来,无奈的是,我的双脚根本就不受我支配,竟自顾地迈着。
“不...不要...快停下来!”
我猛地摇头晃脑着,心神失措到了极致,但无论怎样我都无法停下脚步,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有人硬生生地拽住我的脚在往前拉。
不消多时,我人已走到了临近的一张桌前,继而在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意愿,那种被动的感觉让我担惊受怕。
此刻,我人虽是坐着,但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惊骇之际,我左顾右盼了一番,发现与我同坐在一桌的人,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他们的目光全都凝定在我身上,看的我心里直发毛,再一想起适才这些人转头的情形,我便止不住地颤惧。
我大气都不敢出,手脚变得麻木,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就跟一尊雕像般。
好些时候,老人们撇开视线,接着拿起碗筷开始吃席。
桌子上盛放着一碗又一碗的美味佳肴,可老人们在吃东西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没敢动筷子,直愣愣地坐在位置上,心跳的都快超出承受极限。
有那么一刻,我兀地发现,旁边的一个老人很像小时候我在葛村见过的一个老人。
老人白发苍苍,脸上竖直着一条伤痕,看上去显得狰狞可怖。
这老人叫什么名字我已经记忆不起,之所以还有印象,那是因为老人死的时候在盖棺前我曾瞥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