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箱子样式古朴,我第一次来这小屋的时候也看见过,但却没有将其打开过。
箱子上着一把大锁,看上去极为结实。
我见老王头将箱子拉拽出来,一时间也没心情去关地葬师的事情,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这一口箱子上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口箱子里面装着的应该便是爷爷留给我的东西。
滞定稍许,我说道:“王爷爷,箱子上了大锁,开箱子的钥匙呢?”
老王头稍顿了下,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来。
紧接着,老王头将那一把钥匙递到了我手中。
我也没迟缓,连忙接过钥匙,继而便准备将那一把大锁给打开,可还不等我有所举动,老王头便将我喝止了住:“庆子,你爷爷说过,这箱子里的东西只能你一个人看!”
“只能我一个人看?”
我一脸错愕,想了想后,说道:“王爷爷你又不是外人,看看也没关系!”
说着,我便准备继续开锁。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里还没有把钥匙放入锁孔,老王头便将我制止了住。
“李爷交代过的事,绝对不可违背!”
说这话时,老王头显得郑重不已。
我愣在原地,内心久久无法平息,心中的好奇汹涌无比宛如涛浪一般。
沉寂了好半天,我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平复了一些,这才站起身来看向老王头道:“王爷爷,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王头半眯着眼,思衬半响,说:“庆子,还有什么想问的便赶紧问。”
我抿了抿嘴,接着问道:“王爷爷,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害死我爹娘还有爷爷的?”
老王头一脸苦涩,摇了摇头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般无助了,我知道的是,害死李爷他们应该是术士。”
“术士?”
我皱了皱眉,一脸的迷惑不解。
老王头点了点头,道:“没错,所谓的术士只是个简称,也就是会术法的道士!”
我轻哦了声,转而又问道:“玄机道人跟你还有我爷爷什么关系?”
闻言,老王头张了张嘴,可偏又半天没说出话来。
见老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诧异无比,虽然老王头什么也没说,可仅从他的表情中就能判断出来,我爷爷、老王头以及玄机道人之间定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见老王头半天不说话,我轻疑地唤了声:“王爷爷?”
闻声,老王头这才缓过神来,他觑眼看了看我,而后说道:“庆子,我们三人曾经便认识。”
我微微皱眉,关于他们三人认识这一点上我早有猜测,我更想知道的是,他们之间的“认识”到底是那种程度的“认识”?
无奈的是,老王头把话说到这里后便没有再与我多说什么。
我满心苦郁,本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的,但想了想后,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时间,整个小屋都陷入到了沉寂。
我抿了抿嘴,道:“王爷爷,每隔一段时间,你都会在正堂中唱戏,而且一唱便是一男一女两个声音。”
说到这里,我稍微顿了顿,接着继续道:“那个女的唱戏声真的是你吗?”
话语方歇,我连忙朝老王头看去。
第一次听见老王头在半夜唱戏,我被吓了个屁滚尿流,可等我去到正堂的时候却只看见老王头一个人。
老王头给我的解释是,那一道女声也是他唱的,可当时他在用假腔唱女声的时候,跟我所听到的那一道女声有着云泥之别,两个声音完全就不一样。
听得我这般问话,老王头顿时陷入沉寂。
好些时候后,他眯了眯眼,转而朝着神台上的木人看去。
我一脸的迷惑不解,刚要出声之际,老王头突然抬起手来,接着将盖在木头人身上的那一块红布掀开了。
那木头人雕画的是一个女人,虽然是个木雕,但却不掩女人的貌美。
“嗯?”
我紧皱着眉头,不明白老王头这般举止所为何?
半响后,老王头从神台上将那个木头人取了下来,转而递到我面前:“庆子,这一个木头人你收好,千万不要遗失了,知道吗?”
老王头一脸郑重地看着我,看上去可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满脸的惊愣,想不明白的是,我问的是那一道女的唱戏声是不是老王头唱的,可老王头没有回应我,反是从神台上取下了一个木头人递到我面前。
迟疑半响,我将木头人接到了手中。
让我惊讶的是,这木头人浑身冰凉不已,触及在手就像是摸到了一块寒冰一样。
我低眼看着木头人,心神竟恍惚起来。
也不知为何,看见这木头人的时候,我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一件事情。
那一次,我去老王头的房间中找他,可等我掀开床罩的时候,发现床上躺着的竟是一个穿着红衣的木头人。
虽说那个木头人的大小比此时我拿在手里的木雕要大上许多,可我还是不自觉地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难道这个木雕跟之前我看见的那个木头人还有着什么关系不成?又或者说,它们根本就是同一个木头人?”
想到这里,我忙地摇晃了下脑袋,将这样的想法给否决掉了。
先不说那两个木头人的大小不一致,仅形象就有着很大的诧异,怎么都无法牵扯到一起。
看我一副愣神模样,老王头沉了沉眉,道:“庆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屋子睡觉了。”
说着,老王头便欲离开。
见状,我连忙喝止道:“王爷爷,我还有问题。”
“什么问题?”
老王头一顿,不解地看了看我。
我怔了怔,出声问道:“我娘的脸,为何会出现在张翠花的脸上?”
闻言,老王头怔住,久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好半天后,他叹了叹气,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有等你以后自己去寻找因由了!”
说完这话,老王头举步离开。
他转身的那一刹,我兀地看见了一张脸。
那一张脸,五官完全模糊,就跟烧没了似的。
见得这一幕,我兀地一个踉跄,脚下一个没站稳便摔倒在了地上。
老王头也没理顾我这里,很快便没了踪影。
“王爷爷的脸?”
我颤巍巍地说出声来,内心怎么都无法平息。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从地上站起身来,紧接着,我将爷爷留给我的那一口箱子推到了那一张供桌下,将钥匙跟那个女人木雕收好在怀里。
做完这一切后,我方才回去房间。
兰若还作沉睡,她睡觉时候安静的出奇,一点声响也没发出。
我蹑手蹑脚地躺回到地铺上,深怕把兰若惊醒。
“王爷爷今晚这是怎么了?以往他都不愿意跟我多讲的,怎么今天反倒是对我敞开心扉了?”
我在地铺上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
让我想不通的是,老王头今晚的举止着实太过怪异。
有那么一刻,我兀地一愣,想起还有一些事没有向老王头问,比如他所说的“地葬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我爷爷吩咐过老王头,说只有等我成为一个合格的地葬师以后,才能将那一口木箱子交给我,但老王头并没有遵照我爷爷的吩咐,现在就将那一口木箱子交到了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