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怀揣着满心的疑虑,继而跟兰若一道朝着梅村走去。
一路上,我沉默不言,心里面全是想着那古楼跟白衣女人的事情。
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兰若问:“阿庆,你想什么呢?”
我反应过来,应了句:“没想什么。”
看我不愿意多说,兰若嘟了嘟嘴,若有些气郁的样子,随后她加快了步伐。
我觑了觑眼,眉头凝沉无比,好些时候,我长吁了口气,这才朝兰若追去。
半个钟头后,我与兰若回到了梅村。
梅兰庄处于梅村以西,我们下了后山,直接从村子中穿插而过。
兰若走在前面,她的手里拎着一捆蛇草,一路上也不见回头,也不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紧跟在兰若身后,思绪仍旧停留在古楼跟白衣女人上。
“那白衣女人应该不是人!”
我心下这般想着,但让我想不通的是,我醒来的时候,人并不在古楼里面。
按照兰若所说,我一直都待在乱葬岗中,还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打着滚儿。
这些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我在古楼中被那白衣女人堵截在墙上,她要用锋利的指甲将我开肠破肚,而后我在极度无助下被吓的昏迷了过去,醒来便在乱葬岗里了。
“真是奇怪,我怎么去了乱葬岗的?也不知那古楼是否真实存在?”
想到这些,我摇头叹息了一番。
“那白衣女人是来取我命的,可我与她素不相识,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深仇大恨?竟要划破我的肚子,将我开肠破肚?”
我紧皱着眉头,整个人疑惑不已,可想来想去我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是别想太多了,没准真如兰若说的那样,那些事情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我这般宽慰着自己,抬眼看了看走前面的兰若。
就在我举目的一刹,我兀地看见,不远处的墙角处,竟站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穿着一身白衣,一头长发蓬乱不已直将脸庞遮掩,与我在古楼中遇到的那个白衣女人竟是极为的相似。
见状,我不由自主地喝叫出声,人顺势朝着身后退去。
听到我的惊叫声,兰若兀地转过身来,她一脸莫名地看着我:“阿庆,你怎么了?”
说话间,兰若近前到我身旁,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栗栗危惧,浑身上下颤抖个不停,战兢兢地说道:“女人...白衣女人!”
兰若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看,接着转过头来:“哪里有什么白衣女人?”
她无奈地叹了叹气,一把将我拉住,说道:“我说阿庆,这大白天的,你说什么胡话?”
我张了张嘴,有心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最后偏又无所言出,适才我明明看见白衣女人就站在墙角处,怎么一转眼的时间就不见了?
这之后,兰若一手提着蛇草,一手拉着我,直直朝着梅兰庄走去。
回去的途中,我的心神始终不得安宁,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一样,可我回头去看时,偏又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那种时时刻被人盯着的感觉,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走着走着,我跟兰若来到了村西的一条小河前,小河上搭着一座石桥。
此时,石桥上有一群孩子正嬉笑玩闹个不停,他们的手中,有的拿着小木棍儿,有的拿着石子儿,正对着桥墩下一个半蹲着的人喝闹个不停。
那人半蹲在地,一头蓬乱的头发宛如枯槁一般,浑身衣襟褴褛不已,看上去就跟个乞丐一样。
我一脸疑惑,寻思着梅村什么时候来了个乞丐?
还不等我说点什么,兰若突然松开拉着我的一手,嘀咕道:“哪里来的乞丐,怎么进入梅村的?”
说话间,兰若人已朝着桥上走了过去。
那些小孩在看到兰若后,连忙退让开来。
“都给我回家去!”
兰若看了看那些小孩,厉喝出声。
小孩子们面面相觑了一番后,竟极为畏惧地跑开了。
我愣了愣后,来到了桥上,看着桥墩下那邋遢的人,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闻言,那人缓缓抬起头来。
当看见这人的面貌后,我与兰若不约而同地退后了两步。
只见,这人的相貌极为的丑陋,他的鼻子就如猪鼻一般,嘴是歪的,上下嘴唇浮肿不已就跟挂着两条香肠一般。
除此外,这人的眼睛一大一小,一凹一凸,眉毛粗重浓如黑墨。
好些时候,我方才平复下来。
这时,在旁的兰若看着这男人问道:“你是谁?”
男人也不搭理兰若,甚至瞧也没瞧兰若一眼。
“嗯?”
兰若蹙了蹙眉头,刚准备继续发问,可就在这时,桥头上不知何时窜出了一条野狗。
这野狗,一脸的凶相毕露,朝我们这边张望了一番后,便龇牙咧嘴了起来。
还不等我和兰若反应过来,野狗四脚一蹬,继而便是扑咬了过来。
见此一幕,我与兰若连忙躲闪开。
好在的是,那野狗的目标并不是我跟兰若,而是那半蹲在地上的男人。
此时,野狗已经扑倒了男人跟前,那一张血盆大口,涎水不断,直直便朝男人的脖子咬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幕几乎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我与兰若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那野狗突然倒在了地上,野狗的眼中满是恐惧,躺在地上哼哼个不停。
与此同时,我看见那丑陋的男人正比划着一个手势,那手势很是奇怪,就好像掐诀什么的一般。
许是发现了我正注视着他,男人连忙将手放下。
接着,男人站起身来,走到了我面前。
他嘴角带笑,出声问道:“小兄弟,请问去梅兰庄怎么走?”
我愣在原地,还未从适才的惊愕中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指了指梅兰庄所在的方向。
男人点了点头,同我道了声谢谢后,便自顾走开了。
不多时,男人已经去远。
这时,我跟兰若方才缓过神来,兰若看着男人的背影,神情凝重不已,沉声道:“阿庆,这个人不简单啊!”
“不简单?”
我怔了怔,低头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野狗。
这一看,但见那野狗七窍流血,竟然已经死掉了。
“怎么会这样?”
我惊愕出声,一脸的不敢置信,适才这野狗朝那男人扑咬过去时,还显凶恶,可谁曾想到,这一转眼后野狗竟然死掉了。
兰若瞅了瞅死掉的野狗,脸色越发难看。
我问:“兰若,他是什么人?去梅兰庄干什么?”
兰若鄙夷地看了看我,道:“你问这么多,我怎么知道?回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晓了?”
话语方歇,兰若人已走了出去,我也没多停留,忙地跟上了兰若的步伐。
前行了没多久,我跟兰若兀地驻足下来,但见适才那男人此时正坐在路边,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硬邦邦的馒头,正津津有味地啃食着。
我眉头一皱,心下疑惑不已,这男人不是要去梅兰庄吗?怎么在半路停了下来?
我这里还作疑惑,兰若已经朝着那男人走了过去。
当兰若站定在男人跟前时,男人自若如常,他自顾地啃食着馒头,对于站在跟前的兰若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