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乘坐电梯,找到楼梯,直接跑出地下室,到了一层。
一道耀眼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出现暂时失明,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
我身边人来人往,吵闹得很,但由于看不见,我只能呆呆站在原地。
“让开,别挡在楼梯口。”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右侧响起,从声音判断她大概二十五岁,一米六左右的身高。
我擦拭着眼角地泪,跟着感觉,转身面对着她。
“赶紧让……”她的话到此打住,取而代之的是人在遇到极度恐惧的事情时才能发出的叫声,“啊!鬼啊……”
尖叫持续几秒钟后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很显然她落荒而逃。
“哪里有鬼?”有人问到,听声音很是疑惑。
“就是啊。大白天的。”
“那里……站着的那个男孩……”
是那个对我说话的那个女人,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的眼睛适应了强光,我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瘫倒在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怀里,颤颤巍巍地指着我。
我笑了笑,朝他们走过去,和他们一起的还有许多人,可能是女护士的声音吸引来的吧。
“别……过来……鬼来了……”女护士干脆把头埋在了男人怀里,不敢抬头。
“他只是个男孩,不是鬼。”搂着女护士的男人安慰道。
“就是啊,大惊小怪。”
“真是的,还以为什么呢。”
“啊……”又有一个刚刚从电梯里出来的女护士尖叫着。
“鬼……啊……”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护士手中的东西哐当地掉在地上,恐惧地看着我,大叫着。
“医院的这些护士都神经了吧,哪来的鬼。”有扶着病人的家属不满地看了一眼尖叫地护士,不屑地说到。
“鬼……鬼……”那个被扶着,拄着拐杖的老人,也颤颤巍巍地说到。
“爸……没事吧?”扶着老人的家属关切地问到。
一楼大厅因为两次尖叫而挤满了人,都惊诧地看着两个护士和那个老人。
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我父母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既然他们说我是鬼,那么他们定然是接触过我的。
我从电梯里拉出那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揪着她的衣领。准备问话。
“别……别……杀我……”她哭泣着哀求我。眼泪汪汪,瘫软在地上。
我正要开口,那女护士直接昏死过去,他身边的人疑惑的看着我和她。
“她怎么了?”
我把目光从女人身上移开,看着说话的人,准备开口说话,可我又再次听到了尖叫,绝望地尖叫。
“天啊,鬼啊。”
那人在我抬头,与我目光相对的瞬间,尖叫着,捂着嘴,撒腿就跑。
留下一行人惊讶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他还没逃出医院大门就被一个穿着白衣的医生给拉住,问他怎么了。
“鬼……鬼……”他只重复着鬼字。
“鬼……”那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也说到。
“三天前……死的……那个十七岁男孩……”又一个人认出了我,手颤抖着指着我。
我死了三天了?
“鬼你妈个头,他就是个人。”那个医生大骂道,“我见的死人有几十个了,还没见过鬼呢。”
“你……你……仔细看看……”
“别闹了,这是医院。”就连保安都被惊动了。
“真有鬼……”当那两个保安看到我后,呆在了原地,双脚在颤抖着,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楼大厅瞬间乱成一锅粥,有尖叫着,有抱怨的,也有冷眼相对的。
那个抱着女护士的男人低头问女护士是怎么回事。
“一个星期前,薛局长带着那个男孩……好像叫什么……鲁傲然,对,是鲁傲然,来医院看病。”女护士断断续续地讲着,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都在听她讲,“他中了两枪,经过抢救无效,……在……在三天前死了。他的家人没来……”
“……是我们两人把他抬进太平间的。”一个保安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我看见他进来那天满身是血……后来……我在太平间看见他了……那时候他是死的……”又有人颤抖着说到。
“呵呵……我居然死了三天了。”我冷冷地说着,像是自我嘲讽。
我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让开,这么多人挤在大厅里干嘛,有病人都进不来了。”一个留着平头,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大门信步走了进来。
“鬼……”有人轻声地对他说到。他沿着众人目光向我看来,也呆在了原地。
“什么鬼?哪里有鬼?老子我灭了他。”一个彪形大汉随他走进来似乎也听到了有鬼这话,于是大声说到。
“你可以试试!”我笑着说到,一缕缕森白火焰慢慢涌现,围绕在我的体表。
从那些人放大的瞳孔中看见,我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上缠绕着森白火焰,踏着虚空,悬浮于空。
“鬼啊……”一声尖叫,瞬间打破了原先宁静。大厅乱做一团,有人直接晕倒,有人不顾一切往门外冲。
“都别跑!”我飘在大厅空中,冷眼看着乱作一团的大厅,冷冷地说到。
缠绕在体表的星灵冷火随着我说话的节奏在跳动着,诡异无比。
“告诉我,这是哪里?”是的,我还不知道这是哪里,但绝对不在怒江了。怒江任何一所医院里都不会停那么多的尸体,这里一定是个大城市。
我的声音落下,尖叫声停止,但依旧有人还拼命往外跑。
我很怒,难道听不懂人话。既然听不懂人话,那么只有请他们回来了。
我心念一动,脚下星灵冷火一阵变化,伸出几十条肉眼难见的冷火,掠向往外跑地人。
“我再问一遍。答,生。不说,亡!”我阴森森地说着,同时用冷火把门口封住。
一道冷火形成的屏障,挡住了大门,没人敢动大门。迟缓地转过身,惊恐地望着半空中的我。
“这……里……是……”
“怎么会这么吵,这是医院你们不知道么?”一个男人从二楼楼梯走出来,大声地斥责着。
大厅里已经静悄悄,所有人惊恐地看着我,想知道我要干什么。
的确,我想杀了这个说话的男人。
一道冷火从我指尖涌出,飞向那个还不明情况的男人,把他拽上了半空。
“说,这是哪里?”我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问到。
他看了我一眼就直接晕了。我很无奈地在众目睽睽下把他直接扔了下去。
“说这是哪里的医院?”我的耐心耗尽,如果没人说,那么他们就死在这里吧,我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