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和几个同伴一起被邀请去往西部墓,但其中只有我偷偷调查过此行的目的,关乎长生,但所有人了解的都不多,只知道可能会出现传说中的阴阳钉,以此钉封棺,历经岁月,可令棺中亡者死而复生!”
“其实我并没有瞒你多少事情,只是在阴兵鬼将出现之后,那些该死的畜生为了自保,把很多人关在了里边,我和几个同伴也在其中,可是我命不该绝,阴兵鬼将没有杀我们,而是追着那些畜生走了,我们反倒是暂时安全了。”
“我们开始找寻出路自救,不过当时有几个人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我们摸到了正中间那口巨棺附近,想要开棺,那口棺材很奇怪,没有任何的缝隙,也没有棺材钉,而且我们都听到了呼吸的声音。”“这时候阴兵鬼将回归,我们四散而逃,我在巨棺旁边跌倒,正好摸到了这枚棺材钉,也是因此,那些阴兵鬼在杀了其他人之后,只是把我和几个同伴围了起来,但是我们无法突围,即便是拿着阴阳钉,只要走出放置巨棺的平台,它们一样会动手砍杀我们。”
“我们坚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所有的阴兵鬼将都回到了各自的棺材之中,满地的尸体都被吸干了血液。这时候我们才再次尝试离开,但是只要我们离开平台,鬼将就会再次从棺材里出来,我们的食物和水无法维持多久,而且之前打下的盗洞一直在灌水,我们要么被饿死要么被淹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龙三面目狰狞的笑了出来:“所以当时我们商议出一个办法,找一个人往远离盗洞的反方向跑,去吸引那些鬼将的注意力,其他人就各凭本事的逃生。”
“你们是怎么选择谁是那个牺牲的人?”我觉得他们的方法是我不能接受的,但是在那种环境下,这恐怕也是最有机会让多数人逃生的办法了。
龙三咬着牙,笑到颤抖:“我们约定好去赌运气,让老天爷决定谁死谁活,写了四张纸条,三个‘生’一个‘死’,我的运气不错,第一次抽中的是‘生’。”
“然后抽中‘死’的那个人成了你们的诱饵?”我胸口感觉到窒息,生死不过只是一次小小的抽签游戏,这种感觉过于压抑。
龙三还是在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当然,不过谁会愿意去死?明明事前商议好的,我那个兄弟却临时反悔了,说想再找别的办法。”
停顿了一下之后,龙三继续道:“于是我们砍断了他的双手,对他说‘你这个样子反正已经跑不了了,不如为兄弟们争取一把’。”
我没有资格评判他们四个人中任何一个人的所作所为,龙三没给我感慨的机会,继续说下去:“然后那个兄弟就去了,鬼将也都被他吸引了,我们眼看着就要跑到盗洞那里了,谁知道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是反悔了,他带着鬼将开始往我们这里跑,我捡了地上的一把刀甩在他胸口上,但是鬼将的速度比我们快的多,眼看就要追上我们,我只好又把另外两个人推了出去。”
龙三最后还是逃了出来,不过有一个同伴临死之前,用涂了毒的探阴爪勾中了龙三的腿,虽然他逃了出来,但是这条腿却废了。
这下算是真相大白,我问了龙三一句:“如果还有再选一次的机会,你会不会听从第一个抽中‘死’的那个人的建议,重新找寻出路?”
“呵呵,如果是你,你会吗?”龙三反问了我一句,我说我不会,他不信,果然我就不该问他这个问题。
从龙三口中能知道的事情只有这些了,其余的,要么他真不知情,要么就是已经决定了死也不松口。
我从来没杀过人,哪怕在我心中龙三是一个不配活在世上的人,但也不该通过我的手来制裁。
也没有拿那枚阴阳钉,我和宁秋霜离开了古楼,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地上还保留有清晰的脚印。
我和宁秋霜都不信白无春没有发现龙三私藏了一枚阴阳钉,他肯定是等着以后来拿,龙三对于阴阳钉知道的并不多,甚至以为世上只有一枚阴阳钉。
“他还是会死。”宁秋霜开口道,我知道她说的是龙三,如果一枚阴阳钉就能让人起死回生,那么白无春何必大费周章的去搜集那么多阴阳钉呢?
我们按照昨天和小六子约定的地方,来到从村外的马路边儿上,他已经开着面包车在那里等候了。
上车之后,小六子还是战战兢兢的样子,也不敢问我们关于龙三的事,这算是一件好事,敬鬼神而远之。
回到修车厂之后,光头他已经在带着小弟们开始干活了,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光头赶紧赶紧站起来,急声道:“大少爷,这车是自己坏的啊,可不是我们干的。”
说着还示意我去看轮胎,说没撒钉子。
我点了点头,表明身份,我其实并不是什么富二代,当初是诈他们的。
光头也不在意,问我事儿办完了没有,我点头说是,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到正题。
“那啥,我和我老婆现在身无分文,能不能在你这儿打几天工,凑个路费。”
如果不是之前有过接触,我还能自然一点儿,但因为共同经历过鬼将军的事,这群人都把我们当成会捉鬼的高人大师看待,这会和他们谈到了钱,难免觉得尴尬。
光头也被我突如其来的请求说懵了,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开口道:“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需要多少钱我送您就是了。”
我摆手表明不能这样,靠自己的劳动换钱才不会有心理负担,而且我不是为了钱才救他们的。
光头和我讨论了半天:“大少爷,我这儿的活又脏又累的,实在不忍心您跟我们一起干活,要不,我帮您找点其他的事儿作吧?”
我问光头能给我介绍什么工作,光头神神秘秘的道:“当然是您的老本行了,虽然我们之前的生意做不成了,但是我多少还认识点人,只要去打听打听,能帮您介绍一些处理那种事儿的活。”
“哪种事儿?”
光头贴在我耳边,一股子机油和汗水混杂的味道:“闹鬼的事儿。”
我心里一惊,但是马上平静下来,好像除了这个,别的我也干不了什么了、
回头和宁秋霜商量了一下,她也说能帮人处理一些灵异事件也挺好的,总比被一些江湖骗子骗了钱还算是小事,一不小心再搞到家破人亡就是悲剧了。
我和宁秋霜在修车厂住了下来,白吃白住总是觉得愧疚,我也偶尔帮他们搭把手干点活。
平静的生活过了一个多星期之后,有一天光头跟我说了句找到活儿了,还没等我细问,他就开上面包车出门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光头才开车回来,在他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我不懂车,但也看得出来这轿车价值不菲。
光头赶紧招呼我出来,黑色轿车上也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看到光头对这个男人卑躬屈膝的样子,我还真的有点不适应,平时都是看他咋咋呼呼的训斥小弟,果然在生活面前,谁都不得不低头。
我马上就想明白,这个开豪车的男人就是光头给我介绍的客户了,光头自己都给人家这样低头讨好了,我也多少得表个态热情招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