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牛庚居然是外地宰牛。
这…。
当即,我连忙问:“他是怎么去的外地。”
步陈言瞥了我一眼,解释道:“是被牛怀前辈赶走的。”
“为什么啊?”我忙问。
他说:“九哥,你应该知道一般高人,对自己名誉看的极重,而牛庚的存在,势必会影响他的声誉。”
嗯?
我稍微想了想,立马明白了,牛怀前辈这是嫌弃自己的亲兄弟啊!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正如一句俗话说的那般,富在深山有缘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对于一些人而言,不管是亲兄弟,还是怎么直属亲戚,一旦两者的身份不在同一个档次,自然走不到一块。
呼!
这或许就是现实吧!
即便牛怀前辈这般高人,依旧难以难逃这种情绪。
当即,我又问:“这牛庚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扭头瞥了一眼牛庚的尸体,“用他的话来说,是牛怀前辈杀的,但梅天机却推测应该不是牛怀前辈杀的,而是因为牛怀前辈而死。”
我有点懵!
如果真是这样,那牛庚的心愿十之八九就是让我们替他杀了牛怀前辈啊!
这…这特么太扯了吧!
单凭我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能杀牛怀前辈?
别搞笑了,那不是找死么?
等等等!
梅天机!
他或许可以完全。
只是,一想到牛怀前辈曾是抬棺匠的一员,我心中有些忐忑,说白了,这可是我们抬棺匠近代最具标志性的人物。
再者,牛怀前辈足足五十年没露面了,天知道他在哪。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步陈言又开口了,他说:“对了,九哥,那牛庚说出了他的心愿。”
我面泛苦涩,就说:“是不是让我们杀了牛怀前辈?”
令我诧异的是,步陈言竟然摇了摇头,说:“不对,相反,他希望我们保护好牛怀前辈。”
“啊!”我惊呼一声,忙问:“为什么?”
他摇摇头,“听牛庚说,牛怀前辈可以对他无义,他却不能对牛怀前辈无情,他又说,不可否定的是,牛怀前辈给他们老家涨脸了,让他们老牛家扬眉吐气了,光凭这点,都得保护好让牛怀前辈,不能让老牛家就此没落。”
瞬间,我立马明白步陈言先前那句‘不舍得动牛庚尸体’是什么意思。
“以德报怨!”
我嘀咕一句,下意识朝牛庚的遗体望了过去,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单凭他最后一句话,值得。
“还有其它心愿吗?”我问。
他说:“没了,就这么一个心愿,但考虑到近些年头一直没牛怀前辈的消息,牛庚他只是说,让我们…以后遇到他时,记得跟他说上一句话。”
“什么话?”我问。
他紧紧地盯着我,徐徐开口道:“万恶不如一善,这辈子他输了本事,但赢了人品。”
听着这话,我浑身一怔。
输了本事,赢了人品。
我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句,仅仅对盯着牛庚的遗体,也不晓得为什么,我忽然感觉牛庚或许才是真正的高手。
当即,我缓缓走了过去,那步陈言也跟着走了过来。
“牛庚前辈,受晚辈一跪!”
对着牛庚的遗体,徐徐跪下,又顺手捞了一些黄纸烧在边上。
凭心而言,单凭刚才那句话,他或许才是真正的人生大赢家,至少他赢了我们所有人的尊敬。
倘若说,我们尊敬牛怀前辈。
但,仅仅是尊敬他的本事。
而牛庚不同。
尊敬他。
是彻彻底底地尊敬他这么一个人。
即便他不过是以宰牛为生的屠夫罢了,但尊敬之心,丝毫不减。
那步陈言见我跪下,也跟着跪了下来。
就在我们俩跪下的一瞬间,那梅天机走了进来。
一见我们俩都跪下了,那梅天机皱了皱眉头,也走了过来,在我旁边跪了下去。
紧接着。
我们三人对着牛庚的遗体,重重地磕头!
说来也怪!
就在我们三人磕头的一瞬间,原本没风的房间,陡然之际,平地起风!
自牛庚遗体上掀起。
微风很轻,却夹杂了丝丝暖意!
整个房间在这一瞬间,也变得暖和起来了。
发现这一幕,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足足过了接近七八秒的样子,那步陈言忽然朝牛庚遗体指了过去,惊呼道:“九哥,你看他的遗体。”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
但见,牛怀前辈的遗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散。
这情况与吴克用死亡时,如出一撤。
就好似有种神秘力量,牵引着一般。
渐渐地!
渐渐地!
尸体逐渐灰化!
不到三分钟时间,整具遗体,已化作一堆骨灰!
令我诧异的是,在骨灰中央的位置,竟然有一颗圆润的珠子露了出来。
那珠子浑身通红,毫无任何瑕疵,且泛着缕缕红光,煞是好看。
“舍利?”我微微一怔,我记得陈二杯曾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大凡佛家高僧圆寂之后,会化出舍利。
只是,这牛庚并不是什么佛家高僧啊!
他…他的遗体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当即,我朝梅天机望了过去,他是玄学界的人,见识肯定比我广,就问他:“梅少爷,这什么情况?”
他皱眉道:“不清楚,不过,这东西应该不是舍利,按照我的意思,未知的东西最好别碰,很有可能会惹祸上身。”
我稍微想了想,也对,未知的东西,往往是最为恐怖的事。
当即,我缓缓起身,也没多想,就让步陈言找了一个木盒子,然后戴着手套,将牛庚的骨灰装入木盒内,连带那颗珠子,一并放入木盒内。
弄好这个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按照我的意思是,得找个好地方将牛庚的骨灰下葬,但那梅天机却说,得将牛庚的骨灰放入陵棺内,说是这口棺材原本就属于牛庚。
不过,他却说了一个前提,那便是得治好他的病后,才能将牛庚的骨灰放入陵棺内。
对此,我自然不好提出异议,毕竟,梅天机这次就是为了治病而来。
我不同,我这次的目标是为了弄清千人同面。
只是,失望的是,直到现在,千人同面依旧没什么头绪,反倒还被诅咒了。
等等!
我忽然想起一个事。
牛庚的遗体已经灰化了。
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身上的诅咒也消失了?
想到这个,我朝梅天机望了过去。
那梅天机估摸着是跟我想到一块了。
四目相对。
我说:“我们身上的诅咒是不是消失了?”
那梅天机稍微想了想,点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
说着,他喊了一声兰老,然后让兰老帮着检查了一下身体,兰老给出的结果是,梅天机身上的诅咒的确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