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表情异常沉重。
就在这时,那梅天机忽然开口道:“陈九兄弟,温雪弟妹,我心中有个疑惑,恐怕得麻烦你们夫妻二人给我解释一下。”
嗯?
兄弟?
弟妹?
夫妻二人?
我…我一阵无语,下意识朝温雪望了过去,就发现她脸色平静,没丝毫反应。
这下,我有些拿捏不准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欣然接受?
还是不为所动?
就在我思考这会,那梅天机继续开口道:“是这样的,刚才听你们说想要把死者魂魄找到阳间,对么?”
我点点头,那温雪也点点头。
梅天机又说:“如何保证招上来就是眼前这具尸体的主人?”
这倒是个问题,就如梅天机所说的那把,如何保证招上来的是眼前这具尸体的主人?
更重要的是,我们压根不知道死者姓甚名谁,又不知道生辰八字,即便是问石也没用啊!
当即,我连忙朝温雪望了过去。
她淡然一笑,“你忘了我的职业吗?”
对啊!
她是守山匠。
既为守山匠,她应该对山颇为熟悉,往大点说,说她是山神也不足为奇啊!
“有把握吗?”我有些紧张。
她一笑,“先试试吧,不过,想要问石,得给我准备不少东西。”
“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立马应承下来了,只要她能说出来,立马让老田去弄就行了,再者,我现在身上也有钱了,揣着白雄给的一百万勒!
“问米所需要的东西,我都需要,另外再给我准备四季石,春季雨,夏季雪,秋季霜、冬季的雷声。”那温雪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吐词。
她说的倒是轻巧,我听的差点没跳起来。
这…这是开玩笑吧?
春季雨?
玛德,现在是秋季啊,到哪去找春季雨?难道等到明年?
夏季雪?
我…我…我有点无语。
秋季霜?
我更无语了,这东西只有冬季才有啊!
而冬季的雷声,更郁闷了。
谁没事会把打雷的声音录下来啊!
这四样东西,压根不可能找的到,还有就是温雪说的四季石,这东西,我也从未听过。
当即,我就问她:“什么是四级石?”
她瞥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淡声道:“春夏秋天被太阳晒过的石头就行了。”
“那要如何辨别呢?”我连忙问了一句,毕竟,谁知道哪一块是被春天的太阳晒过,哪一块是被夏天的太阳晒过。
她一笑,“这个你放心,我能辨别出来,你只需要找到这些东西就行了。另外,我还需要一只没有打过水的公鸡,一只没有下过鸡蛋的母鸡,再给我准备四副用桃木打造而成的碗筷,必须要没用过的。”
听着她的话,我松了一口气,她要是再说什么其它东西,我当真是无法找到了。
只是,一想到她先前说的那些东西,我还是一阵无语,就问她:“你先前说的那些东西,能用其它东西代替么?”
她罢手道:“那些东西是问石头的关键所在。”
好吧!
看来我是想多了。
等等!
一个简单的问石,为什么会要这么多东西?
这不对劲啊!
按照我的理解来说,但凡需要的东西越多,则说明这个法事越难。
换而言之,作为施术者,自然也要承担一些风险。
当即,我紧紧地盯着温雪,沉声道:“这次的事,是不是有危险?”
她面色一冷,“陈九,你是不是表错情了?”
嗯?
我微微一怔,就听到她继续道:“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冒险吗?你又觉得我会像以前那么傻吗?”
说着,她面若寒霜,吓得我也不敢说话,只好悻悻地朝旁边走了过去,打算开始入手准备这些东西。
“陈九兄弟!”那梅天机走了过来,拉了我一下,继续道:“跟我过来一下!”
很快,我们俩走到房子外边,那梅天机压低声音说:“温雪可能会遇到危险。”
“为什么?”我忙问。
他眉头一皱,低声道:“她刚才需要的东西,你没发现一个特点么?”
“什么特点?”我忙问。
他抬头指了指天,又指了指房间内的尸体,将声音压得极低,“全是有违自然规律的东西,换句话说,她要做的事,极有可能也是违背自然规矩。”
听着这话,我立马明白了,就如梅天机所说的那般,刚才温雪说的东西,的确是有违自然规律,例如:春季雨,夏季雪,秋季霜、冬季的雷声。
尤其是春季雨,倘若是春季,这东西倒好找。
问题是,现在是秋季。
她…到底要干嘛?
难道不是问石?
我面色一凝,下意识朝温雪望了过去,就发现她一脸淡然,似在思考,又似在思念。
这种想法,在我脑海持续了约摸七八秒的样子。
我脚下缓缓挪了下去。
一把抱住她。
柔若无骨!!!
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心扉!!!
我浑身一颤,不待我细闻那阵清香,只觉得肩膀一痛,扭头一看,温雪死死地咬住我肩膀。
痛!
剧痛!
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从肩膀处弥漫开来。
我没动!
安若磐石!
一动不动!
任由那股疼痛感溢开。
渐渐地!
那股疼痛感愈来愈强烈。
她好似想让我铭记这一刻一般,愈咬愈重!
我甚至能感觉到肩膀已经麻木,有丝丝血迹蔓了出来。
良久,她缓缓松开嘴。
我也没看肩膀到底被咬成什么样子了,而是紧紧地盯着她。
此时的她,泪眼婆娑,梨花带雨!!!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啊?”
她双手不停地拍打我肩膀。
我没动!
也不知道她是打累了,还是怎么回事,她抬眼朝我望了过来,声音陡然一冷,“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一怔,疑惑道:“怎么了?”
她冷冷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又问,“我们…能不能…好好的?”
她面色一冷,“迟了,迟了。”
“为什么啊?”我疑惑的很。
她也不说话,一把推开我,望了望我肩膀的伤口,淡声道:“陈九,你我之间,在我哥受伤的一瞬间,我们已经再无可能了。”
果然还是因为那件事。
我本想着解释几句,但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就在这时,那梅天机走了过来,扫视了我们俩一眼,然后朝我暗使了一个眼色,方才开口道:“两位,我刚才听你们说,东西找不齐对吗?”
我知道梅天机要让把兰老弄出来了,忙说:“是啊,东西的确找不齐。只是,不知道梅少爷是不是有办法?”
那梅天机一笑,“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