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不太喜欢兄弟之间,掺杂利益。”
那梅天机好似没想到我会拒绝,苍老的面庞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颤音道:“你拒绝…跟我称兄道弟?”
我笑了笑,“不用了,你我本来就是为了利益,而达成协议,没必要掺杂私人感情,倘若你真的想谢我,只要护我这次能平安离开就行。”
他立马点点头,然后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徐徐开口道:“陈九,不管你是否愿意拿我当兄弟,我梅天机这这辈子绝对视你为兄弟。”
“为什么啊?”我再也忍不住了,便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扭头看了看边上的棺材,然后朝我望了过来,沉声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吧?”
我点点头,说:“听说一些。”
话音刚落,他脸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感,“我今年才二十三岁。”
嗯?
二十三岁?
那王天源不是说他快三十岁了么?
不过,此时我也不在乎那些几岁了,于我而言,我更好奇的是一个年轻人,为什么皮肤会这般苍老,形如老翁?
当下,我也没跟他客气,就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一听,叹息一声,“实不相瞒,我这是一种病,病症是什么,即便到了现在,也没能发现。不过,就在三年前,曾有人告诉我,只要在陵棺内睡上七七四十九天,这病症不治自愈。”
“啊!”
我惊呼一声,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事?
那梅天机好似早就猜到我会是这般反应,微微一笑,“是不是很奇怪,不过,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而刚才听你说,这口棺材是陵棺,我…我…激动了。”
我点点头,哪能不明白,别说梅天机了,估摸着就算再聪明的人,也会这般激动。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陵棺内睡上七七四十九天,便能不治自愈。
这让我着实想不明白。
不过,我也没那么时间去瞎猜。说白了,这是梅天机的事,跟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于我而言,我更好奇的是,这陵棺内有没有尸体,倘若有尸体,尸体的主人又是不是牛怀前辈。
当下,深呼一口气,我望了望梅天机,便说:“我能在一分钟内打开棺材,只不过,我还是先前那句话,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那梅天机二话没说,大手一挥,“陈九兄弟,你放心,只要梅某人活着的一天,谁敢动你,便是与梅花天宗作对。”
我点点头,也没多想。
对于他的话,我也没怎么放心心上,毕竟,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压根也不再相信什么口头承诺了。
走到陵棺边上,我没任何耽搁,便按照龚老教我的方式,开棺!
虽说龚老只教了我一次,但我却一直记在心里。
所以,我仅仅是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整个棺材盖便刷的一下从棺材梆上离开,徐徐升起。
待升到三米高的位置,棺材盖停了下来,悬浮在棺材上边。
在我开棺材期间,那梅天机紧张的很,一直死死地盯着我,时不时会擦一下汗水。
待打开棺材盖,不待我朝棺材内望过去,那梅天机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低头朝棺材内望了进去。
仅仅是一眼,那梅天机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我顺着他眼神朝棺材内望了进去,就发现棺材内跟我第一次打开时,没什么差别,棺材内缠绕着一层薄雾,令人看不清棺材内的情况。
我眉头一皱,活见鬼了,这什么情况?
按照道理来说,我一把大火已经将成型的煞气彻底烧了才对啊!
可,现在这棺材内却还是一层薄雾。
那梅天机一见这情况,朝我望了过来,问我:“这是什么情况?”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不再是像先前那般盛气凌人,反倒是多了一丝疑惑,更多的却是平缓。
我也没对他隐瞒,就把我们开棺的第一次情况,以及烧煞气的事悉数说了出来,就连火龙纯阳剑能吸收这里面薄雾,我也说了出来。
待我说完后,那梅天机脸色一凝,盯着我,沉声道:“陈九,既然你能对我坦诚相见,那么梅某人也不想再隐瞒你,这口陵棺,我势在必得,只求能治好我的病,对于棺材内的东西,我没任何兴趣。”
说着,他深呼一口气,淡声道:“你明白我意思么?”
我点点头,哪能不明白他意思,他这是在我向我许好处,言外之意,除了陵棺以外的任何东西,他可以悉数送给我。
说不心动是骗人。
但,我却是知道,想要拿走这些东西,恐怕是万难。
即便有梅天机的承诺,依旧是这样。
说白了,另外那些人看在梅天机的面子上,或许暂时不会动我。
但,梅天机走了后,谁敢保证这些人不会来暗的?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了一些年头,这些道理我还是懂的。
想通这点,我一笑,就说:“梅少爷,说句实在话,我对所谓的什么珍宝,并没有什么兴趣,我仅仅是想查清棺材里面躺的是谁罢了。”
他面色一凝,在我身上盯了约摸半分钟的样子,方才哈哈大笑道:“好,我发现你这人越来越有意思了,即便是面对珍宝,依旧能坚持本心。”
我当真是哭笑不得,我倒是想拿那些珍宝,问题是拿不走啊,倒不如洒脱点。
于是乎,我笑了笑,也没说话,而那梅天机则冲门口的位置喊了一声,“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直跟在梅天机身边的老者进来,那梅天机向我介绍那老者道:“陈九,这位是梅花天宗的九长老,梅老。”
说着,他朝梅老望了过去,沉声道:“梅老,这人是我兄弟,见他如见我,以后务必对他尊敬有加。”
“是!”梅老点点头,抬眼望了望我,也不晓得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咋回事,梅老立马朝梅天机凑了过去,附耳说了几句话。
他说话的声音极低,我也没听到什么,仅仅是知道梅天机在听完梅老的话后,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阴郁至极。
足足过了半分钟的样子,梅天机方才开口道:“那又如何,他是他,陈九是陈九,我们各论各的就行了。”
说罢,他朝我望了过来,笑道:“陈九,没想到你来头挺大的嘛!”
嗯?
来头挺大的?
这什么意思?
我正准备开口询问,门口的位置传来一阵噪杂的脚步声,不用猜也只知道先前那些人来了。
不到片刻时间,那些人悉数走了进来。
他们进来后,一个个死死地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棺材盖,议论开来。
“不错,这棺材当真是厉害的很,难怪我们捣鼓半天都没能打开!”
“是啊,光凭棺材盖悬浮这一招,便能令你我望尘莫及了。”
“这倒是真的,能令一样东西悬浮,你我肯定不行。”
“不对啊,我们捣鼓半天没打开棺材,为什么那小子行?”
这话一出,那些人悉数朝我望了过来,在这些人当中,还包括了温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