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站在袁青田边,仅仅是花了不到一秒钟时间,我便出现在何老边。
与此同时,袁青田手的匕首猛地朝何老心脏处刺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袁青田出手的一瞬间,我猛地伸出手朝匕首抓了过去。
瞬间,我只觉得手掌一痛,低头一看,匕首滑过我手掌,径直插在何老心脏处。
好在我手掌卸了大部分力度,所以,那匕首仅仅是刺伤了何老,并没有要了何老的命。
这让我松出一口气。
说实话,我救何老,并没有其它因素,仅仅是想看到有抬棺匠在我眼前死亡。
而那何老好似没想到我会救他,他一把捂住胸口,先是朝我说了一声谢谢,后是紧盯着袁青田,厉声道:“袁青田,这是你的打算?”
那袁青田好似对自己刚才这一下不很满意,抽回匕首,双目盯着匕首看了一会儿,伸出舌头,舔了舔匕首的鲜血,笑道:“没想到你个老不死的,居然命不该绝。”
“袁青田,你会…遭到报应的。”何老面色一沉,冷冷地说。
“报应么?我等着。”袁青田微微一笑,手的匕首,再次朝何老刺了过去。
这次,何老显然是有防备,不待匕首刺过来,他猛地朝退了几步,深邃的双眼透露着一股子阴寒之气。
看着他们的动作,我心很是郁闷。
这什么情况?
何老不是跟袁青田一起的么?
这袁青田为什么要杀他?
还有是,袁青田为什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飙?
难道他不怕适得其反吗?
在我愣神这会功夫,何老给我答案,他双眼冷冰冰地凝视袁青田,斩钉截铁道:“袁青田,你难道一天的时间都等不了?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办那件事?”
此时的袁青田,好似已经完全没了顾虑,一边把玩手的匕首,一边淡声道:“为了这一天,我们袁家足足付出了五代人的性命,我已经不想等了,哪怕再多等一秒钟,我都觉得是对祖先的亵渎。”
说完,他将手的匕首,猛地朝堂屋正方甩了过去。
只听到砰的一声响。
匕首刺进房梁的木条,猛地晃动了几下。
在匕首晃动的一瞬间,也不晓得是我的错觉,还是咋回事,只觉得整个堂屋内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空气更是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怪味。
我眉头一皱,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忽然之间会有这种变化?
当下,我连忙抬头朝那匕首望了过去。
仅仅是看了一眼,我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那匕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但见,那匕首左右两边倒挂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色长衫,女的一袭大红长跑,由于他们的脸是朝里面,我压根看不到他们的脸。
但我却能清晰的看到,他们头颅间的位置,有鲜血缓慢地溢了出来。
一滴一滴掉在地面。
“既然来了,别走了,都死在这里算了。”袁青田淡淡地说了这一句话,脚下缓缓朝外边移了过去。
一见他的动作,最先反应的是王木阳。
他暴喝一声,“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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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的气质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如此大的变化。
我刚认识袁青田时,他给我的印象是,村民一个普普通通的抬棺匠。
在我跟他闹掰后,他给我的印象是,有位者的那种神态在。
可,他现在却给我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短短的数天时间,他的气质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陡然之际,我脑子闪过一个词,返璞归真。
难道…这袁青田的本事已经超脱了我们所有人的认知?
而那袁青田见我盯着他,他微微一笑,淡声道:“陈宫主,不知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还是没说话,主要是不知道说啥。
我不说话,不代表没人说话,这不,王木阳从堂屋外边走了过来。
由于这堂屋内人满为患,王木阳并没有走进来,而是站在堂屋的阶梯。
如此以来,他整个人我们所有人要高出一个头的样子。
王木阳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沉声道:“诸位前辈,请先允许晚辈做个自我介绍,晚辈来自北方,或许有人听过晚辈名字…。”
不待他说完,那袁青田哈哈一笑,连忙打断他的话,笑道:“抱歉了,居然忘了这茬,这位小青年,正是北方的王木阳,今日请他过来,仅仅是想请他做个见证人罢了。”
说话间,袁青田朝门口左边的一名抬棺匠使了一个眼色。
那抬棺匠立马会意过来,朝王木阳走了过去,然后在王木阳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也不晓得那人跟王木阳说了什么,知道王木阳听完那人的话,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死死地盯着袁青田,冷声道:“袁青田,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那袁青田一笑,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你是客吗?”
这话一出,王木阳紧紧地盯着的袁青田,也不再说话。
看到这里,我大致猜测出来了,要是没猜错,先前那名抬棺应该是告诉王木阳,温雪被他们绑了。否则,以王木阳的性子,怎么可能如此反应。
这让我心暗叹不已,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温雪不是在广州么,为什么会被袁青田给绑了?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等等,不对,如果说…从一开始,我跟温雪步入这场阴谋当,那么温雪被绑架的可能性极高。
甚至可以说,我跟温雪进入广州地界后,我们俩便一直被人监视了。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有心人眼里。
陡然,我猛地想起,我跟温雪来广州时,温雪曾告诉我,她说,是高佬让我们来广州找林繁。
当年高佬离开东兴镇后,曾带着瘦猴等人来广州打过工,他认识林繁,我并不意外。
林繁,林繁,又是林繁。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整件事都有她的影子。
她到底是正?
还是邪?
这让我心里没一点底子。
我紧了紧拳头,冲一脸阴沉之色的王木阳摇了摇头。
那王木阳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我意思,冲我点点头。
见此,我跟王木阳非常默契的选择没再说话,而王木阳则趁这个机会,踏入堂屋,站在我边。
而那袁青田见王木阳站在我边,微微一笑,也没反对,便朝在场那些抬棺匠前辈们看了过去,笑道:“如今陈宫主跟王木阳悉数同意我的做法,不知在场的前辈们,可否助晚辈一臂之力,让抬棺匠这一行千秋万代?”
那些老者你看我,我看你,也没说话。
袁青田好似有些不满意这个结果,笑了笑,继续道:“莫不成诸位前辈们不想让抬棺匠这一行千秋万代?又或者说,各位前辈们不想让自己子女在他人面前显贵?”
即便这样,那些老者还是没说话。
瞬间,整个场面陷入一片寂静当,说不万籁俱寂,至少也算是鸦雀无声。
这样的,足足过了十来秒的样子,先前说话那名圆脸老者再次开口了,他说:“青田,这事关乎重大,倒不如往后再商量,你先前不是说,有三件事么,如今才说了第二件,不知第三件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