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有问题冒了出来,那便是我冒昧去打听消息,肯定会招来那人的怀疑。
等等,那货车边不是有具小孩的尸体,我可以…。
心念至此,我没任何犹豫,立马在村内转悠了几圈,按照那货车司机给我的说法是,那小孩的父母也是这个村子的人。
只要那小孩的父母回村子了,家里肯定会有所异动。
考虑到小孩的丧事一般都是不动声息地置办,我得挨家挨户去查看一番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查看,倒也不需要费什么心,只要闻到哪家有烧黄纸的气味,那家肯定是了。
可,令我失望的是,我将整个村子的房子走了一个遍,愣是没闻到任何烧黄纸的气味。
见鬼了,难道那小孩的父母还没回来?
这不对啊!
用那货车司机的话来说,那小孩的父母仅仅是在路堵车,不可能没回来啊!
再说,现在时间应该接近午了。
这让我有些忐忑不安,也顾不那么多,打算出村去看看。
有些事情,也不晓得是巧合还是咋回事,我这边刚走到村口,那袁青田领着袁正华以及一些抬棺匠走了过来。
他们每人手里都提了一些东西,不用猜也知道,应该是丧事用品。
“小九,你醒了?”那袁青田率先开口道。
我笑了笑,也没跟他撕破脸皮,说:“是啊,刚醒,打算出去透透风。”
他一笑,“醒来好,等会让我媳妇再给你整点补品,这些天,你留在村子别离开了,你放心,你的工资,我一分钱也不会少。”
我微微一愣,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了,倘若他真有那方面的打算,他应该是催着我离开才对啊,为什么他会主动邀请我停下来?
一时之间,我也想不明白他的意思,觉得这袁青田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过,他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不会拒绝,说:“好啊,我也正好想了解一下当地的民俗风气。”
他放下手的丧事用品,朝我走了过来,在走到离我三十公分的位置,他停了下来,在兜里捣鼓了一番,最后,他摸出一包香烟朝我递了过来。
是红双喜,硬装的。
他说:“小九,给你包开工烟,这烟味有点呛喉,你缓着点抽。”
我嗯了一声,朝他说了一声谢谢,便接过烟,也没跟他客气。毕竟,老祖宗都说了,烟酒不分家的,有烟不要,那是傻币的行为。
那袁青田也没再说话,转身提着丧事,朝村内走了过去。
在他走后的一瞬间,那袁正华朝我看了过来,估摸着是觉得把丧事交给袁青田,他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声,“九哥!”
我点点头,笑道:“别给自己心理负担,我的确是身子不行,交给袁青田是正确的选择,倘若你执意让我来捣鼓这场丧事,我还会骂你因私忘公。”
“真的?”他缓缓抬头瞥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说:“放心,我真不怪你,快去吧!”
他面色一喜,忙说:“谢谢九哥!”
我点点头,也没再说话,那袁正华则如释重任一般朝村内走了过去。
待他离开后,不少抬棺匠跟着进了村子。
令我没想到的是,郑西关以及白胖子等人也在其,那郑西关倒也爽快,在经过我身边时,他压低声音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小九,你放心,你说啥,我都会听的。”
“是的,我也是。”那白胖子附和了一句。
很快,他们几人也跟着大部队朝村内走了进去。
我本来想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货车司机,不过,想到那货车离这村子没多远,我也懒得问了,便抬步朝前边走了过去。
待我走到昨天下车的位置时,那货车还停在那。
我面色一喜,连忙走了过去,先是打量了一下驾驶室,那司机正在酣睡,我试探性地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窗。
不到片刻时间,那司机缓缓睁开眼,一看是我,他整个人好似来了精神,连忙打开车门,喜道:“小兄弟,你怎么来了?”
我笑了笑,跟他寒暄了几句,大致是问他怎么还在这。
他说:“唉,别说了,那孩子的父母所乘坐的大巴,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一路走来一个劲地在坏。”
“总是坏?”我心升起一股怪感,问他:“为什么吖?”
他说:“天知道咋回事,听那孩子的父母说,那大巴每走十公里的样子,车子便会出故障,他已经换了三辆大巴,可,邪乎的是,他们只要换一次大巴,那大巴走十公里,便会出故障。”
我一听,满头雾水,这什么鬼?
哪有这种说法的。
莫不成他父母是在找托辞,实则,他们不想回来?
我把这一想法说了出来。
那司机罢了罢手,连忙说:“不可能,那孩子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工地汉,极重感情,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再说,我给我一个朋友打过电话,高速路的确有不少大巴坏了。”
说着,他好似想到什么,拉了我一下,说:“小兄弟,你要是不信,来听听广播知道了,那广播有播放高速公路的路况。”
听着这话,我半信半疑地跟着他了驾驶室,那司机则打开收音机,调到交通频道,听到里面传出一道极有磁性的男性声音。
那声音大致说,今天高速公路出怪事了,一连坏了七八辆的大巴,又说啥是不是遇鬼了。
当然,这话那播音员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毕竟,作为一个公众平台,肯定不能大肆宣扬鬼神之说。
“小兄弟,我没骗你吧!”那司机朝我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心满是疑惑,这什么情况,为什么大巴每走十公里会出现故障,这不对啊。
倘若说是一辆大巴出现故障,或许可以说,那大巴没彻底修好,这才出现这种事。
但,一连坏了好几辆大巴,这有点邪乎了。
那司机见我没说话,问我:“小兄弟,你说…会不会是孩子的父母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没说话,立马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下了车,然后径直朝货车的车厢走了过去。
那司机见我下车了,他立马跟了来,一边走着,一边问我,“小兄弟,咋了,是不是跟那小孩的尸体有关?”
我沉着脸没说话,主要是感觉没看到尸体,说什么也是惘然的,倒不如先查看一下小孩的尸体。
很快,我走到货车车厢的位置,那货车司机问我,“是不是要打开车厢。”
我嗯了一声,他立马打开车厢。
在他打开车厢的一瞬间,也不晓得是我看花眼了,还是咋回事,我恍恍惚惚的看到这车厢里面装着一口金棺、一具尸体以及吊一个皮箱。
这一幕仅仅是一闪即逝。
当我再次看过去时,发现整个车厢空荡荡的,唯有一个皮箱掉在靠近右边的位置。
咋回事,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难道是眼花了?
不可能啊,我当了这么多抬棺匠,我眼睛已经不是常人的眼神,不可能出现看错,或者看花眼啊。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死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