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这一切变得有意义，袁老太太的尸体绝对不可能这样拉回乡下安葬，必须得在袁老太太尸体边动点手脚。
至于动什么手脚，我猜不到，也不想猜。
于我来说，我的任务是将袁老太太的尸体安葬下去，再将她家老头子的棺材安葬下去，剩下的事，跟我没啥关系了。
可，一旦让袁正华动了手脚，整件事会变得格外棘手。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留个心眼，毕竟，能轻松搞定的事，没人愿意将整件事弄得复杂。
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袁正华抬眼看了看我，低声道：“九哥，你真想知道？”
我一笑，说：“你觉得？”
他再次看了看我，轻声道：“我可以把我奶奶的初衷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疑惑道。
他深呼一口气，环视了四周一眼，见四周没人，这才缓缓开口道：“当我师傅，收我入抬棺匠这一行。”
我没急着说话，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当抬棺匠？”
“因为一句话。”他说。
“什么话？”我问。
“八仙聚，聚八方，翼龙当空。”他一字一句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着这话，我只觉得浑身一震，我不止一次听到这话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在袁正华嘴里听到了。
我曾揣测过这句话的意思，前两句倒是理解，但这最后四个字，翼龙当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没能弄明白。
当下，我呼吸一紧，忙问：“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我奶奶。”
说着，他好似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对，严格来说，应该是那个小女孩说的。”
我懂他意思，他说的小女孩是指在他家住过一个月的小女孩。
“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他点点头，沉声道：“知道。”
这下，我再也站不住了，忙问：“能告诉我？”
他在我身盯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做我师傅。”
我想也没想，立马同意下来，要知道我入行这么久，一直在琢磨这话的意思，如今这袁正华愿意告诉我，别说是做他师傅了，让他做我师傅，我都会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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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袁正华见我点头，也不晓得他脑子在想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愣是没说话。
我有些急了，连忙问了一句，“你倒是说啊！”
他还是不说话，一双眼睛一直在我身盯着。
足足过了接近一分钟的样子，他眉头一皱，淡声道：“九哥，我奶奶说，这话会影响你一辈子的气运，甚至会颠覆你的人生观，一旦让你知道了，你…或许会性情大变。”
嗯？
这话还有这威力？
扯犊子吧？
我笑了笑，说：“这个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只负责说出来即可。”
令我崩溃的是，那袁正华好似有意在掉我胃口，愣是不开口，这把我给急的，差点没骂人，催了一句，“你倒是说啊！”
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徐徐开口道：“我奶奶说这话的意思很复杂，是关于你今后的人生路，这里面一共蕴含了三层意思。”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奶奶只知道第一层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懂了八仙聚，聚八方，翼龙当空，这明显是特简单的一句话，怎么会蕴含三层意思在里面，这不是扯淡么。
他好似看穿了我的疑惑一般，深呼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我奶奶讲第一层是你这一辈子只能有八个朋友，超过八个，绝对是来害你的。”
一听这话，我差点没跳起来，扯淡，扯淡，这绝对是扯淡，一个人一生怎么可能只有八个朋友，再者说，说多几个，也不见得是来害自己吧！
我把这一疑惑问了出来。
他听后，摇了摇头，低声道：“九哥，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知道我奶奶说了，只要告诉你这句话，你绝对会收我做徒弟。”
嗯？
我陡然想起袁老太太临终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说是我绝对会收袁正华做徒弟。
起先，我仅仅是把这话当成了一句玩笑。
可，现在看来，估摸着那袁老太太是算准了这一点。
说实话，我有些不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但，另一个问题冒出来了，假如这句话是假的，那袁老太太凭什么断定我一定会收袁正华做徒弟。
换而言之，唯有这句话是真的，我才会收袁正华做徒弟。
一时之间，我有些难以抉择。
那袁正华应该是看出我犹豫不决了，凑了过来，低声道：“九哥，我奶奶说过，她老人家以这辈子积攒的福德发誓，她老人家说的每一个字眼都是真的。”
我一怔，用福德发誓？
这倒是头一回听说，不过，一般用福德来发誓的，十之八九是真的，因为这玩意关乎到下辈子的福缘。
难道那话是真的？
我这辈子真的只有八个朋友？
在这时，那袁正华再次开口了，他说：“九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骗你。”
“这个朋友的定义是什么？”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他说：“听我奶奶讲，好像是关系很好的那种，她临终前一而再的招呼我，一定要告诫你，让你交朋友，一定要控制数量，一旦结交了第九个朋友，在这九个朋友，必定有一个会背叛你。”
这下，我彻底懵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命注定只能八个？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紧紧地盯着袁正华，淡声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至于你拜师的事，等捣鼓好这件事后，再举办礼仪，另外，丑话我得说在前头，想做我徒弟，必定要有人品跟人德，缺一不可，若让我发现这两点有问题，休怪我翻脸无情。”
我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在暗示他，倘若他在这件事当敢动手脚，我绝对不会兑现承诺，甚至会发飙。
那袁正华应该是听出我的言外之意，忙说：“师傅…。”
不待他说完，我罢了罢手，“还没拜师之前，这句师傅叫的太早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九哥，我要跟你坦白。”
我也没跟他客气，说：“说吧，你想坦白什么。”
他抬眼朝货车后边看了过去，徐徐开口道：“九哥，我先前的确想在我奶奶的尸体动手脚。”
“原因。”我不咸不淡地吐出两个字。
他连忙说：“是这样的，我奶奶临终前，让我在她眉心、手掌以及脚底板点一粒朱砂。”
嗯？
眉心、手掌、脚底板点朱砂？
这什么鬼？
点朱砂能有什么用处？
我连忙把心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苦笑一声，“九哥，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我奶奶到底有什么打算，她老人家仅仅是告诉我，必须在这几个地方点朱砂。对了，我奶奶还说了一句话，她说，人之将死，其尸不善，其魂不散，其家不安，难宁转世。”
我一听，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难道这是袁老太太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