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我疑惑地盯着她,这服务员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相颇为清纯,或许是刚上班没多久的缘故,她说话时声音有些打颤,要是没没猜错,应该是初中刚毕业便出来工作了。
她颤着声,说:“我们酒店规定,每个包厢都有一名斟茶员,我…我…我要是出去,会扣钱的。”
好吧,我也是醉了,这什么破茶楼居然还有这规矩。
说实话,我本来想跟继续跟这服务员唠叨几句,毕竟,我想跟温雪继续聊停尸的事,但,温雪在边上说,说是出门在外,干一份工作不容易,便把那服务员留了下来。
对此,我只好深叹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便闷着头跟温雪随意的吃了一些早点。
由于我一直记着停尸的事,也没啥心情多吃,大概吃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就朝温雪问了一句,“温雪,那停尸…。”
不待我说完,温雪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很明显,有外人在,不好细说。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服务员一听到停尸二字,也不晓得咋回事,竟然在我边上坐了下来,就问我:“大哥,你说的停尸是不是在家里放了很久的尸体?”
我诧异地盯着这服务员瞅了一眼,疑惑道:“你小小年纪也知道停尸?”
她嗯了一声,轻声道:“我家以前有停尸。”
这话一出,不但我懵了,就连温雪也懵了,两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那服务员。
那服务员见我们俩盯着她,面色微微一怔,颤音道:“哥哥,姐姐,我…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连忙摇头,“没有啊!”
说着,我怪异地看了看她,继续道:“你家以前真有停尸?”
“真有!”她好似有些急了,忙说:“我家那停尸是我爷爷,在家停放了两年,今年清明节才搬出去的。”
这下,我彻底信了她的话。
按照我的意思是,继续询问几句,毕竟,对于停尸的信息,我知之甚少,迫切需要知道一些关于停尸的消息。
可,那温雪却不这么想,她仅仅是趁我摇了摇头,意思是让我别问。
说实话,我心中郁闷的很,好不容易碰到个家里有停尸的,怎么就让问呢!
这种想法,在我脑子一闪即逝。
旋即,一个问题冒了出来,那便是为什么那么多服务员,偏偏让我们遇到一个懂停尸的服务员了?
这不对啊!
按说停尸这东西在世间鲜少见到才对,知道停尸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难道我们运气好到随便遇到一个人,就懂停尸。
心念至此,我盯着那服务员看了一会儿,也没说话,心里则开始对她的来意有些不解了。
温雪显然是考虑这个,也盯着那服务员。
那服务员被我们这一盯,就问我:“大哥,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对了,这早点多少钱?”
那服务员抬头扫了桌面一眼,面露差异,说:“大哥,你们还没吃什么啊!”
我笑了笑,又说:“我们已经饱了,帮我们算算多少钱,我们有点事得走了。”
那服务员好似没听到我的话一般,双眼一直盯着桌面的早点,直到我又说了一声多少钱,那服务员才回过神来,拿起单子大致上算了一下,说:“178快。”
贵!
这是我脑子的第一想法,倘若是平常,我或许会追问一下为什么这般贵,但现在,我显然没那个心情,就说:“行!”
说话间,我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朝那服务员递了过去。
就在我掏出人民币的一瞬间,那服务员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人民币,颤音道:“大哥,我们茶楼不受这种钱。”
听着这话,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直勾勾地盯着那服务员阴恻恻地说:“你到底是谁?”
我这样问,也不是没有道理。
虽说我手中人民币亦阴亦阳,但普通人压根看不出来。
而这服务员看上去,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不像是懂行的人。
按道理来说,她绝对看不出来这些钱亦阴亦阳。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她家真的有停尸,也见过打钱的仪式,但想要一眼认出这钱,还是需要一定的眼力,否则,绝对发现不了。
可,刚才我仅仅是掏出钱,压根还没在她面前完全把钱展开,她便直接开口了。
这特么太不符合逻辑。
“你到底是谁?”我盯着那服务员又问了一句。
那服务员听我这么一问,吱吱唔唔了一会儿,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
约摸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从我手里一把夺过两百块钱抱着单子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跟温雪对视了一眼,我说:“这服务员应该有问题。”
那温雪压根没理我这句话,而是盯着我,连眼睛也不眨,沉声道:“九哥哥,你是不是答应替那袁老太太捣鼓停尸了。”
“没有啊!”我连忙矢口否定。
话虽这般说,但我心里跟明镜似得,温雪应该是看出来了。
也对,以温雪的那股聪明劲,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不过,我并没有打算承认。
说白了,我是打算死活不承认。
这不,那温雪一听我的话,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就说:“九哥哥,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你肯定答应袁老太太。”
说完,那温雪好似气急了,走到我边上,一把拽住我手臂,继续道:“走,咱们把那个钱退给袁老太太,她家的这活,咱们不接。”
我苦笑一声,正准备解释几句,先前那服务员又回来了。
这次,她手里拽着二十来块,仅仅是把找零的钱放在桌面,就转身离开了。
“温雪,那姑娘绝对有问题。”我连忙岔开话题,说了一句。
她压根没理会我的话,而是紧紧地盯着我,“九哥哥,我就想知道,对你来说,是不是钱比性命还重要?”
我没说话,双眼看着桌面的早点。
那温雪见我不说话,也是急了,又开口了,“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我收回眼神,在她身上扫视了一眼,沉声道:“若是以前,我或许会觉得命比较重要,但,在广州呆了几天,看着你每天为了生活而辛苦,我心里…。”
不待我说完,她伸出手指摁在我嘴唇上,轻声道:“九哥哥,就算苦点,我也愿意,我…。”
我拿开她手臂,深呼一口气,“温雪,咱们不说这个了好吗?请相信我好吗?”
她好似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在我身上足足盯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道:“九哥哥,你果真如高佬所说的那般,这辈子都离不开抬棺匠。”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懂。
她也没回我,径直朝门口走了过去。
我立马跟了上去,本能地想抓住她手臂,可,那温雪也不知道咋回事,一把打开我手臂,沉声道:“陈九,我们…完了,彻底完了。”
嗯?
我被她这番话彻底给弄懵了,这什么意思?
只是接了一个活,不至于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