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我也没多想,倒是温雪说了一句,她说:“陈沐妹妹,我能不能问一下,房租能不能再少点,我…我身上只有八百块钱,我…。”
说到这里,温雪脸色一红,连脖子都红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说温雪不是富贵人家的子女,但,她这辈子估摸着也没缺过钱,曾几何时会落魄至此。
那陈沐一听,也没急着回答,而是跟那袁老太太用粤语交谈了几句。
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陈沐开口了,她说:“温雪姐姐,我刚跟袁老太太谈过了,她老人家说,她身边还有点钱,暂时不急着要房租,不过,她老人家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温雪忙问。
那陈沐朝袁老太太看了一眼,这才开口道:“是这样的,袁老太太有个怪习惯,每天晚上子时都喜欢在门口放一百块钱,所以,你们应该懂得,那一百块钱千万不能碰。”
听着这话,我立马疑惑了,这什么意思?
在门口放一百块钱?
当下,我连忙朝那袁老太太看了过去,又盯着她打量了几眼,就发现这袁老太太满脸褶子,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怪怪的感觉。
那袁老太太好似发现我眼光了,瞥了我一眼,冲我笑了笑,也没说话。
“九哥哥,要不要住!”就在这时,温雪拉了我一下。
我没急着回答,而是盯着那老太太看了一会儿,按照我的理解来说,一般在门口放钱,只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这钱是给阴人的,还有一个则是,像袁老太太这一辈的老人,都信奉一句话,那便是人民币能辟邪。
这让我有些拿捏不准了,无论是哪个可能性,只能证明一件事,那便是这房子绝非正常的房子。
那温雪见我没说话,又拉了我一下,轻声道:“九哥哥,租吗?”
我看了看温雪,又看了看那袁老太太,心头一沉,说:“租!”
这话一出,那陈沐连忙把我的话对那袁老太太说了出来,而那袁老太太则饶有深意地在我身上打量了几眼,又对我说了几句粤语。
她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连忙朝陈沐看了过去。
那陈沐一见我眼神,立马翻译道:“这位小哥哥,袁老太太是问你,是不是同道中人。”
说这话的时候,那陈沐的语气,特别奇怪,一双清澈的眼睛更是一直在我身上打转。
而我听着这话,双眼死死地盯着那袁老太太,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这老太太应该懂点玄学。
当下,我连忙朝陈沐说了一句,“你告诉她老人家,是同道中人。”
那陈沐也没急着传话,而是在我身上盯了好长一会儿时间,这才扭头朝那袁老太太说了一句粤语。
令我吃惊的是,那袁老太太听完陈沐的话后,居然径直朝我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手臂,说了几句粤语。
由陈沐翻译过来的意思是,让我撑开手掌。
我也没客气,立马将手掌伸开,发现那袁老太太在我手掌盯了约摸一分钟的样子,随后摇了摇头,又嘀咕了几句粤语。
我也没客气,问陈沐,问她袁老太太说了什么话。
也不晓得那陈沐是有自己的打算,还是咋回事,这次,她并没有像先前那般翻译出来,而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支吾道:“不好意思,这个不翻译了吧?”
“为什么?”我惊呼出声。
她一笑,说:“不是好话,所以,用不着翻译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大哥哥居然跟袁老太太一样,也是干那行的。”
我一怔,忙问:“陈姑娘,冒昧打听一下,这袁老太太干吗的?”
她也没隐瞒,说:“她老人家啊,没事的时候,喜欢在街边摆个摊子,替人看相什么的。”
听着她的话,我诧异地盯着那袁老太太看了看,没想到这袁老太太居然是相师。
还真别说,我所学的梅花易数,边也有涉及一些看相,可惜的是,我这些年一直忙碌着抬棺匠的事,对于看相这一块,倒也没怎么关注。
随后,我们几人在门口的位置,聊了一会儿,那陈沐告诉我们,说是第一个月的房租可以往后拖一拖,但,等到第二个月时,必须把第一个月房租交齐,以此类推。
换而言之,也是说,我们可以先住房子,后给钱。
对于这一待遇,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令我更为诧异的是,那袁老太太也不晓得咋回事,居然告诉我们,说是我们有经济的困难可以找她,又说她老人家一个人住在这房子显得孤苦伶仃的,让我们俩没事可以找她唠唠嗑。
在商定这一切后,那陈沐说是有事得离开了,独剩下我、温雪以及那袁老太太。
由于我、温雪跟袁老太太语气不通,所以,我们三人也没咋说话,基本的交流都是眼神跟打手势。
不得不说,那袁老太太对我们俩还算不错,把整个二楼腾出来给我们俩了,虽说这房子有点破旧,但相当年我跟郎高在湘西那边住桥洞,这环境算是相当可以了。
当天晚,温雪收拾出来两间房子,我跟她一人一间,大概忙碌了三四个小时的样子,才算彻底弄好。
看着新弄好的房子,我心里感触颇大,也算是在这广州有了一处安身地,但,只要想到瘦猴的死以及高佬他们的消失,我心里传来一阵阵刺痛。
那温雪应该是看出我情绪不对,在我边坐了下来,轻声道:“九哥哥,来到广州了,过去的恩怨仇恨,暂时放下来吧,倒不如好好想一想,在广州,我们应该怎样生活。”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九哥哥,我是这样打算,我约了一家公司,明天早去面试。”
听着这话,我扭过头,朝她看了过去,轻声道:“温雪,你没必要陪我在这吃苦,你…可以去找王…。”
不待我说完,她缓缓抬手,放在我嘴唇,笑道:“九哥哥,你说什么傻话勒,好不容易能跟你在一起,我怎么可能吃不了这么点苦,只要跟你一起,这点苦算不得什么,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成为雪儿心顶天立地的男人。”
说完,她微微朝我这边倾斜过来,双手死死地抱住我手臂。
“九哥哥,你说我们在广州能生活多久?”她轻声问了一句。
我想了想,叹声道:“随遇而安吧!”
话音刚落,那温雪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咋回事,缓缓起身,紧紧地盯着我,呢喃道:“九哥哥,我…。”
同样,我也盯着她。
这样的,四目相对,我们谁也没说话。
瞬间,整个场面变得有些燥热,我双臂动了动,那温雪应该是看出我的动作,缓缓朝我这边靠了过来。
渐渐地,我们俩缓缓靠近。
很快,我们俩相隔的距离,不到两公分,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温雪的呼吸声。
“九哥哥,我…。”她好似有些慌张。
“温雪!”我低声喊了一声。
“九哥哥!”她喊了一声。
四目相对,我们俩的身体缓缓靠近,在这一瞬间,我只觉得口干舌燥,正欲一把保准她,门口传来一道轻声的咳嗽声,扭头一看,是袁老太太,她老人家左右两只手端着两碗饭,饭边放着一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