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时间,杨言出现了,令我诧异的是,曾经一头长发的杨言,此时却成了平头,面庞之全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身则是一见深蓝色的西服,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西裤,腰间则横跨着一个药箱。
一见我,那杨言面色一喜,连忙朝我奔了过来,一把抱住我,兴奋道:“九哥啊,总算见到你了。”
“我也是!”我淡淡地回了一句,双手紧了紧他肩膀,又在他身打量了几下。
还真别说,从杨言装扮来看,这些年应该混的不错,我本想着跟他叙叙旧,考虑到结巴跟温雪的情况,我也没了那个心情,连忙拉着杨言朝结巴边走了过去,说:“长毛,你快帮我看看结巴的情况。”
杨言一听,在结巴边蹲了下去,先是翻开结巴眼皮看了看,又是从药箱里面拿出一根近乎透明的玻璃棒在结巴嘴里捣鼓了一下。
大概捣鼓了三四分钟的样子,杨言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更是拿出一柄小铁锤,那铁锤极小,只有二指大,我问他拿锤子干吗,他说:“我想想试试他的反射神经。”
说话间,杨言先是用小铁锤敲了敲结巴膝盖的位置,后是在结巴眼角两旁敲了敲。
在他敲结巴的时候,结巴一直没啥反应。
这让我心沉如铁,但也不好说什么,问杨言,“长毛,他这是什么情况?”
杨言抬眼看了看我,沉声道:“九哥,你想听实话,还是听假话?”
我有种想打他的冲动,这特么不是拿我开涮么,都这时候了,我特么要假话干吗,说:“当然是真话啊!”
他面色一沉,在我身盯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道:“九哥,真话很残忍,我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啊!”我惊呼一声,颤音道:“你说,我听着。”
他嗯了一声,徐徐开口道:“是这样的,我刚才通过测试结巴的反射神经,我发现一个问题,结巴这种情况跟我们医院最近研究的一个病例很相似。”
“什么病例?”我忙问。
他望着我,说:“眼角膜破坏影响到人体整个神经系统,这种现象在医学称之为赫尔斯玛综合症,想要治好这种情况,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以及…,以及…。”
“以及什么?”我忙问了一句。
他苦笑一声,尴尬地说:“金钱。”
“大概需要多少钱?”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他看了看我,好似挺为难的,直至我又问了一句,他才开口道:“至少需要一千万以,甚至会更多。”
我懵了,彻底懵了,一千万?
我现在连十万都拿不出来,更别提一千万了。
那杨言见我没说话,拉了我一下,轻声道:“九哥,金钱的话,我这些年存了一些,大概还有六十万的样子,虽说离一千万有点远,但这是我的一份心意,还望你莫拒绝。”
事关结巴的生死,我自然不会拒绝,连忙说了一声谢谢,又告诉他,“假如有了一千万,你有多大的把握救好他。”
“大概有六成的样子,如果能多一样东西,我的把握性会更大。”他说。
“什么东西?”我忙问。
“八仙花!”他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而我听着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八仙花。
他居然要八仙花!
这玩意只存在传说啊,据《六丁六甲葬经篇》所言,这八仙花乃是聚天地之灵气所诞生之物,有神秘效果,至于具体有啥效果,《六丁六甲葬经篇》却只字未提。
当然,这是较官方的说法,而在民间,却有传言说当年吕洞宾等八仙白日飞升时,曾留下八颗种子,这八颗种子化作八朵花,遗落在世界某个地方。
同样,这传言也未曾说八仙花有什么效果。
在我愣神这会功夫,杨言又开口了,他说:“九哥,是不是很难弄到八仙花?”
我苦笑一声,这八仙花何止难弄到,甚至可以说,想要弄到八仙花跟彩票的几率差不多,不对,严格来说,应该彩票的几率还要低。
当下,我望着他,问他:“要八仙花作甚?”
他笑了笑,说:“是这样的,我们医院最近在钻研八仙花,根据我们研究出来的样本而言,八仙花对人体神经有着…再造功能,换而言之,只要正常人食下一朵八仙花,其身体的神经会正常人敏感百倍,甚至…甚至…。”
不待他说完,我连忙打断他的话,忙问:“长毛,你刚说你们在研究样板,是不是你们医院有八仙花?”
他罢手道:“九哥啊,我们医院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那你说的样板是?”我忙问。
他解释道:“我们医院研究的是普通的八仙花,也是民间所说的卯子花,正因为这卯子花的特殊,我才会去找类似卯子花的东西,这一查,我立马查到了真正的八仙花,这才跟你说了出来。”
好吧,捣鼓老半天,没想到会这样,这当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告诉杨言,让他尽量把结巴治好,至于钱的问题,我去想办法。
那杨言支吾了几句,问我:“九哥,那八仙花你弄不来?”
我白了他一眼,说:“暂时不好说,我尽量试试吧!”
“哦!”他淡声回了一句。
随后,我又让他帮忙看了一下温雪,令我松口气的是,温雪的情况结巴好多了,用杨言的话来说,温雪仅仅是深度昏迷,只需要时间到了,她会很自然地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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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杨言的话,我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倘若温雪再出点什么问题,我怀疑自己真心扛不下去。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杨言开口了,他对我说,“九哥,结巴的情况有点急,我恐怕不能久待,必须第一时间将他送回长沙,我怕时间久了,会影响到最佳治疗时间。”
“好!”我立马应承下来,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就想着掏点钱给他,毕竟,治病是要给钱的嘛!
可,就在我掏腰包的一瞬间,我尴尬的笑了笑,玛德,我目前哪有什么钱啊,全身加起来也就一点钱,重要的是,钱还在身上。
那杨言应该是看出我的窘境,笑了笑,说:“九哥,钱的事不急,我那边还有点,先替你垫着,但,我只能支持一周左右,后续的开支。”
不待他说完,我罢了罢手,说:“我懂,这样吧,我尽量三天内给你凑一千万。”
“好!”杨言说了这么一句话,或许是怕担心结巴,也没久留,背着结巴朝山下走了过去。
我本来想送他下山,但杨言却说:“九哥,看你目前的情况,应该是在处理事情吧,我一个人背结巴下去就行了。”
见此,我也没多说,便点了点头。
很快,杨言背着结巴朝山下走了过去。
待杨言离开后,我看了看依旧昏迷不醒的温雪,掏出手机,翻了一圈手机上的通讯录,令我郁闷的是,想在通讯录上面借到一千万的人,只有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曲阳老英雄的陆家第九子,陆秋生。
看着陆秋生的电话号码,我纠结了好长一会儿,压根不敢拨通,主要是觉得开口借一千万太多了,多到我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