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一凝,说:“你当初找第三口悬时,朝上走,还是朝下走。”
他想了想,说:“好像是朝下走。”
朝下?
如今却是朝上。
这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啊!
一时之间,我们俩都没勇气朝那条通道走过去,便在房间找了两条凳子坐了下去。
刚坐定,结巴说:“九哥,要不,我先进去试试,如果能找到第三口悬棺,我再来找你。”
我罢了罢手,说:“不行,你一个人过去太危险了,万一真有第三口棺材,而那些人为了夺宝,十之八九会大开杀戒。”
“可,九哥,就这样下去,我们…。”
不待结巴说完,我罢了罢手,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闷着头走下去!”
言毕,我呼出一口气,掏出阴阳卦哈了一口气,然后对结巴说:“如果是阴卦,我们立马退出这房间,回衡阳,如果是宝卦,我们立马进去。”
“要是阳卦呢?”结巴下意识问了一句。
我说:“如果是阳卦,就说明生死对半,有可能会死,也有可能活下来。”
“那咱们是进还是不进?”结巴朝我问。
我白了他一眼,说:“应该没巧合吧!”
说罢,我朝阴阳卦上哈了一口气,嘴里又嘀咕了几句,大致上是把先前跟结巴说的话说了出来,然后朝东边作了三个揖,最后猛地朝手中的阴阳卦丢了过去。
阴阳卦落地,两面朝天,是阳卦。
这让我眉头皱了起来,就朝结巴看了过去,就问他:“结巴,有啥办法断凶吉没?”
他想了想,又抬头打量了这房间一眼,皱眉道:“这鬼山过于邪乎,卜凶吉的话,可能有些不准,倒是这阴阳卦应该听准的。”
我一想,也对,我们此时在鬼山内部,阴气极重,想要让道士断定凶吉,恐怕有些难。
瞬间,我们俩盯着阴阳卦,谁也没说话。
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我缓缓站了起来,淡声道:“如今是阳卦,我们还是离开吧!从这通道能得看出来,再往上可能是无比凶险,再加上…。”
不待我说完,结巴立马打断我的话,说:“九哥,你先前也说了啊,阳卦也有一半生机啊,再者,我们都到这了,如果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更何况这事还关系到你的性命。”
我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特想进去,但考虑到结巴还在我边上,万一里面凶险万分,结巴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跟他母亲交待,再有就是,就算找到真正的悬棺了,我们未必能得到那訇气,要知道王木阳那些人绝对不是来旅游的,还有就是道虚的大徒弟以及玄学协会那些人还没出现。
这令我没丝毫信心,本以为这次,仅仅是我跟结巴两个人,谁曾想到,也不知道咋回事,居然跟这么多人撞一起了。
若说只有道虚大徒弟以及玄学协会那些人,凭我跟结巴再加上蒋爷,指不定还有机会,可,现在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当下,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结巴说了出来,然后对结巴说:“结巴,这次来的人太多了,而你身体…,我怕到时候会…。”
我话还没说完,结巴说:“九哥,我还是那句话,无论来多少人,我必定跟你进去。”
说罢,结巴压根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径直朝那通道走了过去。
我立马追了上去,一把拉住结巴,声音不由低沉了几分:“你找死啊!那王木阳、洛东川、还有那张远山以及最后那名青年,哪一个是好惹的。”
“九哥,事关你的性命,就算冒险也值得。”说话间,结巴甩开我手臂,径直踏上那通道了。
“结巴!”我猛地喊了一声。
结巴没理我,大步朝高处走了过去。
见此,我哪里敢停留,立马跟了上去。
说实话,先前因为温雪跟小平安的事,令我忽略了很多事,直到进入这房间后,我才稍微冷静了一些,立马想到这次悬棺有多凶险,不但要面对悬棺内未知的危险,还得应对王木阳等人的算计,特别是道虚的大徒弟,那人是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结巴一旦跟我身边,绝对会有危险。
还有就是洛东川,虽说他是我师兄,但我完全摸不清他的底子,更不敢确定,在面对悬棺时,他眼里会不会有这个师弟。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已经追上结巴了,令我诧异的是,结巴好似发现了什么,浑身直哆嗦,我问他怎么了,他的一句话,令我跟着直哆嗦了。
待那温雪彻底消失在我眼帘内后,结巴拉了我一下,我问他怎么了,他压低声说:“九哥,你不觉得温雪在隐瞒什么吗?”
我嗯了一声,先前看温雪说话吱吱唔唔的,就感觉她好似在隐瞒,但,不好说破。毕竟,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了,再加上,我跟她还有过那么一个晚上。
那结巴凑了过来,说:“我感觉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一把搂住我肩膀,附耳道:“温雪的儿子应该就是你儿子。”
我白了他一眼,这不是瞎闹么,就说:“别闹了,没听到她说她老公叫陈石么?”
结巴笑了笑,问我:“九哥,你叫啥!”
我一怔,下意识回了一句,“陈九!”
等等。
陈九,陈石?
还有就是,她说她老公是木匠,而我则是抬棺匠,同样有个匠字在里面。
难道,她是暗指我?
一想到这个,我浑身宛如遭了雷击一般,失声道:“那是我儿子?”
说着,我猛地朝温雪消失的地方走了过去,推开房门。
奇怪的是,推开门后,入眼是一片漆黑,看到任何东西,我抬步迈了进去,房内湿漉漉的,压根不像是房屋。
“温雪!”我猛地喊了一声。
回答我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又喊了一声,“温雪!”
还是跟先前一样,没任何回应。
“九哥,温姑娘既然不愿说出你就是孩子他爹,估摸着有自己的难处。”结巴走了过来,愣是把我从房内拉了出来,又说:“温姑娘既然是这鬼山的守山匠,她自然有办法避开你,就算你想找,未必能找到她,除非她主动现身。”
听着这话,我失魂落魄地退了出来,直愣愣地望着那房子,心里复杂万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结巴拉了我一下,说:“九哥,时间差不多了,洛东川他们已经进去一段时间,我们再不进去,恐怕…。”
说到这里,他没再说下去,而是拉着我朝前走。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我以为是温雪,扭头一看,来人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他一身中山装,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格外的感觉,就得这人不好惹,特别是他的眉头,比常人要粗上二倍。
一见我,那青年一愣,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疑惑道:“你们俩谁是守山匠?”
我苦笑一声,说:“守山匠不在!”
“不在?”他微微一怔,抬步朝前面的通道走了过去。
“令牌!”温雪的声音在半空中响了起来。
这让我面色一喜,猛地喊了起来,“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