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颀罢了罢手,表示理解。
而在看着那郑老板的动作,整个人完全是懵的,他这什么意思,还没开始干活,先是前前后后给了二十来万,现在又往父亲卡里存了五十万,他脑子没问题么?
等等,他肯定是骗我的,一个人再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0734开头的区号,这是我们衡阳那边的区号,我摁了一下接听键,就听到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九伢子,你是不是在外面干啥违法的事了?”
我一怔,立马明白过来,回了一句,“没有啊!”
父亲说,“没有的话,我卡里怎么会多那么多钱出来。”
我去,不至于吧,这边才打钱过去不到十分钟时间,父亲这么快就知道了?要知道我们村子比较偏僻,唯有到镇上才能有银行,父亲他是怎么这么快知道的?
当下,我就问父亲怎么知道的。
他说:“你小姨前几天不是来我们家了么,给我们留了一万块钱,我跟你母亲正准备把这笔钱存进银行,哪里晓得,刚存进去一查,吓死我们了,多了二十万,你母亲以为看花眼了,又查了一下,这次更是多出了足足七十万呐。”
说着,父亲声音有点激动,“九伢子,我告诉你,我们家穷不假,但我们家的每一分钱都是合法的,你要是在外面干违法的事,你信不信我跟你母亲立马自杀算了,生这么一个儿子,我们俩也没脸在这世上活下去了。”
醉了,真的醉了,哪家父母不指望自己子女多赚钱点,我们家倒好,我这边才弄点钱回去,他们居然会怀疑这钱来路不正。
不过,想想也对,我不过是一抬棺匠,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钱,父亲难免会怀疑,但我又不好把目前的事情告诉父亲,就说:“父亲,那钱你们拿着,我向你保证,绝对是合法,你们拿着那钱,把家里的一些外债还了,再把家里的房子修修,你们二老不是一直盼望着住进红砖房子里么?”
这话一出,父亲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九伢子,老子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外面干违法的事,我跟你母亲真的会自寻短见,你也知道我跟你母亲这辈子活的光明磊落。”
我真心不知道咋跟他们解释了,就将眼光朝郑老板看了过去,那郑老板不愧是做开夜店的,立马明白过来,从我手中接过电话,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老哥哥,陈九先生那七十万是我给他的。”
“你为什么给他那么多钱!”
虽说电话在郑老板手里,但父亲严厉的声音依旧传入我耳。
“老哥哥,是这样的,我家女儿有点问题,想请陈九先生帮忙,碍于这事有点棘手,这才给了这么多钱,当然,您老要是不信我的话,您老可以去工商局查查我的名字。”那郑老板耐着性子说。
“名字?”父亲厉声道。
“郑有钱!”郑老板说。
说完这话,郑老板把手机交给我,我接过手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父亲说,“九伢子,重金之下伴随的是高度危险,我们家穷,但不缺那个钱,我…”
不待父亲说完,母亲的声音传了过来,“九伢子,啥也别说了,你赶紧回来。”
一听母亲的声音,我眼角有些湿润,也不敢说话,我怕一开口会哭出来,这么长时间没回家,说不想家那是骗人了,曾几何时,我多想回家去看看母亲,但碍于这工作,一直觉得没脸回家。
“九伢子,你咋了,你倒是说话啊,我跟你说,为娘苦点累点没什么,只要你在外面平平安安就行了,千万别为了钱财丢了自己的性命,这不值,知道吗?九伢子,九伢子,你倒是说话啊!”
母亲的话,像一记记响雷在我耳边回荡着,两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妈,我…”
刚说完这两个字,我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再也没法说下去了,就准备挂电话,母亲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九伢子,你怎么了,哭什么啊,是不是受委屈了,告诉为娘,为娘叫你父亲给你报仇,九伢子,九伢子,你说话啊,你要把为娘的急死么?”
说到最后,母亲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隐约听到父亲在边上劝母亲,“你啊,儿子都二十多岁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咋还这么多心勒!”
“你不懂,九伢子他…他…命苦啊!”
听着父母的话,我已经哭成了泪人,颤抖的拿起手机,摁了一下挂断键,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郑老板递了一张纸巾过来,低声道:“为人父母都是替子女,我跟你父母一样,也是替自己子女,还望陈九先生看在一个可怜的父亲份上,帮帮我。”
我擦了擦眼泪,就说先去趟洗手间,那郑老板点点头,也没说啥。
我这边刚起身,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是先前那个号码,我摁了一下接听键,我怕我一说话就会哭出来,只好把手机交给刘颀,让他帮我对我父母解释。
随后,我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来时,那刘颀已经挂断电话,我问他怎样解释的,他说,你父母已经相信你不会遇到危险了。
我朝他说了一声谢谢,就问郑老板,“你到底是希望我替你家祖上做七,还是救你女儿?”
那郑老板听我这么一问,在我脸上盯了好长一段时间,缓缓开口道:“陈九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意见,但有些事情郑某人也是出于无奈,还望你能理解。”
我没说话,盯着他,意思是让他直奔主题。
他好似明白我意思,苦笑道:“严格来说,这两件事本身就是一件事。”
我一愣,疑惑道:“什么意思?”
他说:“实不相瞒,在请陈九先生之前,我曾派人到东兴镇调查过,据我所知,您曾经救过一名没有生命线的少女,不知道您可还记得这事。”
我一想,立马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刚入行没多久,的确救过那么一个少女,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乔伊丝跟杨言,要是没记错,那少女好像叫王洁,她当时快死了,是我用活埋给她救活了。
当下,我点头道:“记得。”
他一听,连忙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跪了下去,说:“陈九先生,这次无论如何请您务必帮我。”
按说此时我应该拉他起来,但想到前七天的事,我也没了那个心情,任由他跪在那,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救救我女儿。”或许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他声音有股很重鼻音。
我皱了皱眉头,就问他:“怎么个救法?”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缓缓开口道:“做七。”
听着这话,我差点没暴走,玛德,那做七是人死后埋入地底下才有的仪式,而听他这语气,他女儿明显没死,何来做七之说。
那郑老板应该是看出我的反应,连忙道:“陈九先生,我有难言之隐。”
我没说话,倒是边上的刘颀问了一句,“哦,什么难言之隐?”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好似在看我意思,我点点头,就听到他说:“我女儿你们见过了,她看上…。”